大兴机场的出站口女孩们拥挤着向前,不过是为了自己能亲眼看一眼偶像,如果亲眼看不到,手机代替眼睛看到也可以。
    贺朝的航班信息不知道为什么被卖了出去,这不是第一次。
    这次的粉丝并不是官方组织的粉丝团,所以格外汹涌无序。
    他这样一个男人,二十三岁,一米八多的身高,被众多女孩挤得摇摇晃晃。
    每挪动一步,耳边都是尖叫。
    她们的爱来势汹汹,势若潮水,他从前盼望,后来享受,可此刻只剩焦急。
    如果不是经纪人阻拦,他搭凌晨的飞机立刻回北京。
    张尧一向不喜欢杨绒,他签下贺朝后就要求他跟杨绒分手,但两个人那时正你侬我侬,但胳膊别不过大腿,最后贺朝还是选择了成名。
    贺朝的天资不错,又肯努力,情商不低,而且可以影视歌三栖发展,可以说除了杨绒,他几乎没有弱点。
    贺朝的身份证、护照一切证件都在他手里,如果不是昨天他们大吵一架,贺朝今天用解约来威胁他,他是断然不肯答应他此时回北京的。
    他这次回北京没有行程,粉丝肯定会猜测纷纷,所以才有了机场的这一出戏。
    出机场就用了一个多小时,上了保姆车,身后起码跟了五辆黄牛车。
    贺朝眉头紧锁,抿着嘴唇,看窗外的风景,她的电话打不通,杨思只告诉他人找到了,其余什么都不肯说。
    那个男人他已经知道是谁了,耀阳集团的太子爷,沈彦君,这个人目前担任耀阳物流的总裁,久居瑞士和英国,而杨绒就在英国留学。
    他们怎么认识的,是不是恋爱过,杨绒和景河分手,沈彦君突然出现,他们旧情复燃了?
    贺朝既担心又害怕,他对张尧说:“把我送回家。”
    张尧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吩咐司机地址,这个小区地址很多粉丝也是知道的,“这就对了,你还年轻,要以事业为重,你看那个谁公开女友之后从第一流量下滑成什么地步了。影视资源全丢,又没有音乐天赋,现在谁还记得他。”
    回到公寓,张尧正在整理贺朝的行李,贺朝从房间出来,戴了帽子口罩换了一身衣服。
    “你要去哪儿?”张尧警觉地站起来挡在门口。
    贺朝盯着这个一手捧红他的经纪人,“让开。”
    “我他妈在车上跟你说话你当耳旁风吗?”张尧怒斥他,“你脑子被狗吃了,一个女人,你又不是没人追。”
    夜幕降临,贺朝一秒也等不了了,“尧哥,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如果你想,我可以付你违约金。”
    贺朝闪过张尧的身子,径直出了门。
    张尧手里还拿着贺朝的一件T恤在想往哪里摆,他比较胖,跑起来很吃力,差一秒贺朝的车就要开走。
    “得,祖宗,我惹不起你,我跟你一起去,万一真被拍到,我还能挡挡抢。”
    张尧从电梯口跑过来已经是满头大汗,上了车边骂边安排工作,“我在你身上付出了多少心血,你小子说解约就解约,你做梦。你就算谈恋爱也得给老子赚钱。”
    活脱脱的一个张扒皮。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贺朝被杨思挡在门外,根本不让他进。
    “你、还有那个
    更哆内容請上;yushuwx.com姓沈的没一个好东西,我今后不会让绒绒再跟你们接触。大明星,你也请回吧。”杨思态度强硬,指着电梯的方向让贺朝离开。
    “阿姐。”杨思只被贺朝这么叫过。
    贺朝是南方人,此时垂着眉眼,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就进去看看她,明天还要赶飞机回横店拍戏。”
    张尧一把推开贺朝,这个孩子真是笨死了,一点都不会邀功。
    “思姐,一听说杨绒有事,我们贺朝坐了七八小时的飞机飞回来,一路上飙车甩黄牛,冒着生命危险过来。”张尧叭叭地说,“我可告诉你,他连息影退圈的声明都因为杨绒写好了,你现在要是不让他进去看一眼,可真说不过去了。”
    “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带这种情种艺人,讲实话我都快气死了,但是我也被贺朝感动了。”张尧拉住杨思,向贺朝使眼色,“杨绒现在正需要人安慰,你说是不是,我们贺朝哪样比其他男孩差了,我要是有妹妹第一个抢他当妹夫。”
    贺朝钻了进去,直接朝杨绒的房间跑去。
    室内黑漆漆的,只有床上有个身影,在坐着。
    杨绒早就醒了,身上没有力气,又很痛,戴着耳机呆呆地听歌。
    贺朝摘了口罩,走过去时被床脚磕到了膝盖,很疼。
    他讷讷地开口:“还好吗?”
    杨绒的一双眼在黑暗中静静地瞧着他。
    贺朝摘下她的一只耳机,给自己戴上。
    悲伤的音乐弥漫在空中。
    “Love   it's   hard,   I   know
    爱人难,我懂
    All   your   lights   are   red,   but   I'm   green   to   go
    你拒人千里,我知难而进
    Used   to   see   you   high,   now   you're   only   low
    昔日你高高在上,而今你好像放低姿态
    All   your   lights   are   red   but   I'm   green   to   go
    你拒人千里,我知难而进”
    特洛伊·希文的《blue》。
    他们静静地对坐着,谁都没有开口,只是听着这首歌。
    特洛伊希文是个gay,出柜很难,对于他这样的天才歌手来说难上加难。
    爱人好难。
    杨绒摘了耳机,她的声音嘶哑:“贺朝,我考虑过了。”
    贺朝等着她的答案。
    “我们,就算了吧。”
    他像尊雕塑似的坐着,或许是十几个小时的奔波让他脖子、身体都僵硬了。
    耳机传出轻微的音乐,那首歌还在单曲循环,第一句依旧是Love   it's   hard.
    **
    这几天我好像经历了一场单恋,我像是他路过的风景,以后可能都不会见到了。
    爱人好难,我在想如果过去那一年我努力一些,或许我们此时相遇的时点就会刚好,但是我没有。
    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明天就要说再见了,好喜欢他每次跟我打招呼。
    那天电梯里我对他说你穿便装年轻好多,他除了周一时穿了衬衫正装外之后几天就都穿便装了。
    我想他应该感觉到到吧,但刚刚聊微信,他的工作明天就结束了,等我把明天的资料交给他他就可以离开了,发了朋友圈:告诉自己要安静,像你路过的风景。他点赞了,结束了。
    好优秀的人,我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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