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温柔的神色——

    “教授。”虽然住一起也挺长时间了,娃娃还是改变不了以前的称呼,郑女士也没刻意纠正她,听那软软绵绵的声音叫自己“教授”别有感觉。

    “宛宛,给我收拾两套衣服。我临时有事要到广西。”

    “好的。”娃娃习惯性没多问。郑女士出差是常有的事,她已经习惯了。

    “朱砂没死。不过可能受了些伤。我去看她。”她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果然那边惊喜的叫了起来,“教授,真的吗?那太好了!你告诉秀敏小姐了吗?”

    郑女士说还没,那边就焦急的叫起来,“那你快告诉她啊,她一定开心死了。快啊!”她催促到,郑女士露出了愉悦的笑容,“知道了。这不是电话没通么?我去她家找你。回来再说。”

    “嗯!”那边愉快的应了声。郑女士微笑着挂了电话。周秀敏的电话还是不通,所以她直接去了她家。周秀敏妈妈看见她学校的老师亲自登门拜访,诚惶诚恐,在她心目中,学校的老师都是了不起的,尤其是秀敏这位老师,周家能有今时今日的好光景,可以说一半拜他所赐,因此招待得格外小心翼翼。

    周秀敏不在家。去了郊外的别墅。郑女士听闻就要走了。周妈妈小心的问她找周秀敏什么事,周家这几年做生意做得顺风顺水,老大结婚了,媳妇还生了个男孙,老二也在好好处对象,周妈妈心宽体态,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周秀敏,那孩子啊,这几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话少了,安静了,也不爱撒娇了,她以往嫌秀敏不稳重,现在只希望她变回以前那个样子,也比现在笑了也不像笑了的样子好。可问她到底怎么了,永远说没事,教她怎么不担心?这会儿见了她的老师,自然得问问。

    郑女士笑了笑,“没事。是好事。周秀敏以后就会变回来了。”

    在周妈妈茫然不解的神色中,她离开了周秀敏,按照周妈妈给的地址找到了郊外周家的小别墅,就是当年娃娃替周敬青疗伤静养那处房子。

    周秀敏看见郑女士相当意外,“教授......?”

    郑女士今天心情飞扬,嘴角都翘起,周秀敏看得略诧异,她老师鲜少这么情绪外露、毫不掩饰,所以眼神带了些许惊诧,郑女士笑了笑,故作轻描淡写,“周秀敏,马上跟我走。我带你去见朱砂。”

    她的说话没给周秀敏造成震撼。事实上她没反应过来。当心心念念,别人忌讳在跟前提起的名字忽然在她跟前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她反而有些回不过神来。

    朱砂!她轻轻的念呢着,明明每天都想着,为什么,从别人嘴里听到会有一种好怀念的感觉?

    朱砂!

    她忽地震撼了,刚才,她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就掉节操了~明明早就写好了的,结果却跑神干别事了,然后刚才写下最近十几个字。。。

    虽然想过很多“痛苦”的情节,但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有时候浓重的东西反而想轻描淡写的抹过去~

    因为很想奥利奥,所以要去买。如果我晚上能保持清醒不昏睡我再写一章。

    第150章 绝处逢生

    虽然订的是最近的机票,可也要等到傍晚才能起飞,在桂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路好赶才到了那间收留朱砂的医院。那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这是小县城的医院,也没有大都城那种过了几点几点就不能探病的规定,何况人家说了千里迢迢赶来的?所以那守门口的大爷特热情地把他们带到了前台,郑女士他们也没希冀从一个守门口的嘴里探到什么,不想那老头倒知道不少,说你们说的那个女孩子啊,我知道,送来的时候就剩下一把骨头了,看着怪可怜的,要不然这样,医院咋能欠费收留她?不过也亏得送来的人跟医院某领导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balbalbal的念叨着,周秀敏听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眼睛一酸,泪又不可抑止的疯涌上来,悲伤却又是兴奋的,只要人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她大把时间把她养胖回来。

    那门卫大爷把他们带到了前台,啰里啰嗦的给前台护士说明了一番,郑女士不耐烦,直接打断他,问前台,“我是西华大学的老师,我的学生在哪里?”江远楼掏出钱包给了一张老人头老大爷,说谢谢你,我们自己来就行了,把他打发走了。那老头没想到有意外之财,十分吃惊,惶恐的推辞一番然后十分高兴的接受了,心说这大城市来的果然大方。

    问清楚了病房号,郑女士他们赶紧上楼看朱砂。朱砂在三楼所谓的“住院部”。十分简陋的医院,走廊的墙壁都有些泛黄了,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陈旧,走着还忽然有硕大的老鼠飞快地蹿过,把他们吓了一大跳。朱砂所在的病房十分简陋,不大的房间摆了三张铁床,在入门右侧摆放着一个三层大铁柜,供病人、陪护放衣物餐盒什么的;三张铁床间留着过道,一道走道直溜溜通向尽头的玻璃门和阳台,靠墙边摆放了几张椅子,三张床都睡着人,有家属陪夜,一个挨着墙角边打盹,一个趴在床边睡着了,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药味,还有一股难闻的尿骚味。周秀敏心情激动,脑袋就像一个高压热锅炉,“蓬蓬”的扑腾着热气,蒸得她脑袋都发胀,心脏不受控制的拼命抽痛,痛得连带着呼吸也急速起来,喘不过气的感觉,却不是因为那难闻空气,而是某种情绪实在太激烈。她好像有很多想法,然而一个也说不出来,只晕乎乎的走着,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堆里,幸福得飘飘然,却又心酸痛苦得像在地狱里遭受折磨,冷凉的天,入夜更加带寒气,尤其医院这么个阴森地方,一阵过堂风吹过送了一些进来,她不由得起了细细的瘆子,热热的,却又冒了一身细细的冷汗,她憋得难受,却又不愿、不能放松精神,眼睛神经质的扫过一个个床位,紧张得像一道拉紧的弦,在看见最里的那个瘦瘦的身子,“砰”的射出了一根激烈的箭,然后整个人像萎了,好像被抽空了力气,脚下发软,又好像看见真正的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不知道是给高兴的还是给心痛的,反正眼泪毫无预兆的“哇啦”的就流了一脸,又种像是又幸福又难过的感觉在心里无边无际的漫延开来——

    朱砂身上改着医院半旧的白被子,隔着被子仍然可见那瘦弱不堪的身子,一直手露在外面打折点滴,那手、那脸,瘦得真的像门卫老头说的那样只剩下了一层骨头,惨白惨白的皮肤裹着伶仃的骨头,在那昏黄不明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可怕可怜,眼睛部位缠着一圈白纱,头发枯黄枯黄的,显出一种营养极度不亮的病态痕迹,于往昔肤白如玉健康美丽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走近,再走近,每走一步,就好像踩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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