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的还款期限马上就快到了,心里本就焦躁,还被人这么一刺,焦躁便瞬间化为怒火。余晖上前,掐住晴柔的小脸,冷笑,“要不是你这婆娘坏我财运,成天叨叨个不停,我至于一输再输么?啊?”
    晴柔被他掐得几乎喘不过气,她身子本就虚弱,没能支撑多久,便晕了过去。余晖松手时,晴柔脖颈上已有了红痕。
    “晴柔?晴柔?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没洗好衣物做好饭?有你这么做人媳妇的么?唉哟,可怜我儿哦,娶了你这个不会下蛋的母鸡都罢了,居然还这般懒散。也不知道平日里我不在时你是怎么磋磨我这可怜的孩儿!”
    余母一边念叨一边往晴柔房里走,待见到余晖时,面上才露出了丝笑容。余晖见到母亲,没理会她对晴柔的抱怨,兀自开口问道,“娘,你身上还有钱么?”
    “怎么啦?你又去赌啦?上回不就说好了是最后一回么?”
    “唉,别说这了,我现在正烦着怎么还钱呢?赌坊来人传话了,说我三日后要是再不还钱,他们就要砍了我的手。娘,我不想没了手。你就告诉我还有没有钱!有多少给多少,儿子应个急先,日后挣钱了再还上,好不好?”
    余母脸色忽的涨红,她想不通自己孩儿怎么就染上了赌瘾,视线一转,落到床上昏过去的女子。余母眼底闪烁出奇异的光,她伸出手,指着晴柔,道,“拿她抵债!”
    余晖虽然对晴柔态度越发恶劣,但也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女人送出去。自己给自己戴绿帽,他尚且还做不出这种事。
    余母见他迟疑,但神色间并不十分抵触,便再度加了把火,嚷道,“晖儿你难道没注意到么?那坊主来屋里讨债时,见到这妮子,眼珠子都舍不得溜动了。依娘看啊,这两人估计早有了首尾,你把她送出去,只怕那坊主不仅能将你的债消了,还会赏你些别的呢!”
    余母越说,便越觉得就是这个理。她想,儿子要不是因为她一直生不出孩子而心中烦闷,也就不会染上赌瘾。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
    苏瑾听到这两母子谈论的话,睫毛不住颤抖,面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地褪去。当看到男人逐渐被说动,开始挪动晴柔的身子时,苏瑾急得手足无措,只能张惶地说着不要。
    “不要什么?”
    “畜生!畜生!你不要动她!”
    “阿瑾?”
    “畜生!啊啊啊啊!你放下她!放下!”苏瑾喊着喊着,身子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赵德泽看她身子发抖,眼里泪中带怒,便小心翼翼地再度发问,“阿瑾可是做噩梦了?”
    苏瑾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怔怔道,“梦?”
    赵德泽将苏瑾揽进怀中,安慰道,“既是不好的梦,阿瑾便别记着了,嗯?”
    苏瑾望着房内的摆设,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留在眼前的,始终是赵德泽的脸。想到昨夜,苏瑾不由推开了赵德泽,“出去!”
    “我还不想看到你!”
    赵德泽凝视了苏瑾许久,方叹了口气。
    “阿瑾昏睡了许久,肚子该饿了吧?等你吃完饭,我再走,嗯?”
    79.莫再置气
    “罢,我走便是。”见苏瑾一直沉默,赵德泽没了法子,便这般说道。
    转过身,往门外走,待见到门口端着膳食的晴柔,赵德泽又忍不住再嘱咐了几句。
    不知过了多久,晴柔再度出来时,便看到这位天子倚在房门口,双目紧闭,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都吃了?”
    晴柔回过神,道,“小姐似乎胃口不大好,只吃了一点。”而且小姐看着奴婢的眼神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又复杂,悲伤与庆幸在她眼底纵横交错,晴柔看不明白,也不知道该不该同天子禀明这点。
    她还在迟疑着,却听到男人再度开口,道,“她吃得少时,你多劝劝。”
    赵德泽顿了顿,倒是说起了另一件事,“明天该预备回宫了,你去收拾行李吧。”
    “喏。”
    回到书房,见到李全拿着一封信件正候着自己,赵德泽伸手,示意他递过来。接着,便展开信件一边看一边问,“如今段宏行至何处?”
    “状元郎约莫今夜子时可到。”
    “嗯。”
    看完信件,得知林靖成在他假病罢朝的这些天的动作,赵德泽面上不由一冷,这老东西,等他回宫,看他怎么磋磨他。
    “段宏到了之后,让他第一时间来找朕。有些东西,还得嘱咐他。”
    李全点了点头,打量着赵德泽的神色,迟疑着问,“陛下和苏姑娘”
    赵德泽揉了揉眉心,扭头望向微敞的窗子,“李全,交给你个任务。”
    “陛下请说。”
    “回宫后,你要做的第一等要事,便是着御医给阿瑾看诊。”
    “苏姑娘是生病了么?”
    赵德泽没再说话,展露在李全眼底的半边侧颜线条依旧紧绷,李全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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