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过无数次,连枝是属于我们两人的地方,可以不被人打扰,以前我们常到这里来,烹茶、煮酒、烤肉、斗法、比武、抓阄……处处可见那时打闹的身影,耳边回荡的全是嬉戏的声音。不知……他是否也带侧妃来过这里?

    “景渊,我有事要跟你说。”

    他眼里欣喜一闪而过,“你叫我什么?”

    “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可以直接叫你名字吗。”分明还是在乎我的,五百多年未动婚娶念头,为什么在找到我之后又纳了侧妃?

    “哦,我以为……”

    “你以为?你以为是侧妃娘娘?还是以为回到了五百多年前?”

    他惊讶地张大眼睛,愣了半响难以置信道:“你刚刚说什么?你想起了什么?”

    “全部,想起了我们在一起的全部。”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上前作势要抱我,我侧身避开。

    他眉头一拧,“你躲什么,我们分开了五百多年,好不容易你站在我跟前,好不容易你记起了我。我们曾经在玉泉边发过誓要一生一世在一起,久别重逢之际,你却躲着我。难道……难道你爱上了司命星君?”他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带着颤抖,恐惧与担忧那么明显。

    当一个男子在比他弱小的女子面前表现出恐惧时,一定是非常爱那位女子。比如妖王对白朱。“我心如旧,只是我做不来那娥皇女英,我要的不仅仅是一生一世,而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剑拔弩张的氛围里他却笑了,十分得意的笑。“我道你为何这么愤怒,原是醋了。”

    “去你奶奶的醋了。”

    “好了,别闹了。先跟我回去,把伤口巴扎好,我再把事情的原委细细地讲给你听。”

    “休要骗我,你不告诉我,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进了文华宫,岂不是羊入虎口。

    “好吧,侧妃她不是人。”

    “你……”

    “别激动,我不是骂人,我是说侧妃不算人,她只不过是我用灵力造的一个人偶。”

    “人偶?你成亲那日天界所有的高手几乎都在场,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们?”

    “我自有我的办法,再者混到神尊之上都是些老狐狸,就算看出什么端倪,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会笨到当场揭穿。就算不顾及我的身份,也要顾及天族的颜面。”

    “你和一个人偶拜堂,真滑稽。”

    “当时也是形势所迫,不这样,怎么引开母后放在你身上的注意力。”

    他这样说我又自责起来,他一直在为我考虑,我却一味地怪他。这五百多年来,我忘记了他活得逍遥自在,而他却一直受着思念的煎熬。

    他扶着我,擦掉我脸颊的眼泪,“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傻瓜,心疼你啊。我埋到他胸前闷声道:“我好想你。”

    他柔柔地拍着我肩膀。“我也是。”

    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文华宫的客房。我躺着的榻边一位男子正在打盹儿,口水都快流到锦被上,我用手指向前一戳,成功的拯救了锦被。迷迷糊糊的男子头部失去支撑,重重磕到榻沿上,痛呼一声“调皮鬼,找打。”

    咦,药君这是?

    他揉揉眼睛看见屋里的情况一愣,道:“失礼失礼,刚刚我可有说什么不得体的话?”

    “有,你说‘死鬼别闹’,而且还脸红了。”

    药君嘴角僵硬地扯动一下,“有,有吗?”

    我郑重地点头,药君失笑道:“想骗我,就不怕我在你药里加点料。”

    “加吧加吧,反正你到时也要不分昼夜的守着我身边,我安心睡一觉,您老劳心劳力,想想也不错。”

    “要不是太子,我一定弄死你。你跑去少华山,太子知道后差点拆了我府邸。上次太子大婚后我才知道你区区一介小妖跟太子还有亲属关系,虽说爱屋及乌,对你尚如此,对侧妃娘娘不知溺爱到什么程度。我堂堂天界前途堪忧啊!”

    景渊端着一个精致的琉璃碗进来,堪堪听到药君最后一句话,他幽幽道:“哦?你一个杏林圣手不好好钻研医术,倒关心起了庙堂之事,需要我给你换职位吗?”

    “你这是滥用职权,既然如此,你还是革去我的职位吧,为你效劳我觉得委屈。”药君将手扶在心口,一副很受伤的神情。

    “先别急着委屈,听说你府上的小灵芝闹脾气闹得厉害……”

    “啊?告辞。”药君提起药箱转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朝景渊竖起大拇指,“七寸抓得真准。”

    “快把药喝了,受了伤还非要在冰天雪地里问个没完没了。”

    “所以你就把我敲晕。”我揉着有点酸的脖子。

    “要不然呢。”

    “哼。”

    他扳过我身子道:“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

    “这件事你必须好好考虑一番,关乎……”

    一道影子快速闪进来躬身道:“殿下。”

    景渊带怒意的眼睛看过去,转而礼貌道:“仙官此来所为何事?”

    我细看,是上次带我见天君的仙官。他接着道:“回殿下,天君有要事相商,请您马上过去。”

    景渊应着,临走对我道:“你好好歇息,等我回来。”

    ☆、第二十八章

    三更过后,他仍未归来,困意来袭,糊里糊涂睡了过去。迷糊醒来时,觉得今天的被窝无比暖和,自觉向着热源方向靠了过去,蹭了蹭找个合适的位置接着睡。头顶一个懒懒的声音响起:“你压着我头发了。”

    我一惊,脑子里瞬时一片清明,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眼前削尖的下巴,零散冒出一些青黑的胡渣,正是晚归或者一夜未归的太子景渊。虽说以前我们偶尔同塌而眠,但相隔五百多年的时间,一时有些不习惯。我复又闭上眼睛,向另一边翻去,不想这个身翻得太过生猛,一翻就翻到了榻下。景渊探出头来,我连忙忍痛装睡,他一把捞起我。也不管我能否听见,自顾自道:“你只稍微挪一挪就好了,无需跑这么远。”

    我不知如何应对,决定将装睡进行到底。

    他把玩着我一缕头发道:“哦~难道你闹出这么大动静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鬼才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他手抚着我脸颊道:“又睡着了,啧啧啧,这皮肤嫩得吹弹可破,我还真是想一亲芳泽呢。”说着他的鼻息就落到我的耳边,我急急睁开眼睛道:“我醒了。”

    他了然一笑,“其实,我不介意你再多睡一会儿。”

    我坐起来,拥着锦被道:“你昨天说有事要告诉我,我恰好也有一事要说与你听。”

    他斜倚在榻上,一手支头,一手拽着我一缕头发把玩。“哦?”

    “我要先讲。”

    他漫不经心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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