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嘴边的就是那句“钱是王八蛋,没了再去赚”。而我,则是信奉“兜有余粮,心里不慌”和“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每每提到钱的事情,他便用一种略带鄙视的口气说:“你呀,家庭主妇似的,忒俗!”

    我则回以:“现在嫌我俗啦,当初干嘛去啦!不俗点能行吗?你知道现在米多少钱一斤,油多少钱一桶,醋多少钱一瓶吗?过日子过日子,日子不算计怎么过?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

    他看我说的认真,笑嘻嘻的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挑衅着说:“继续说,继续说!”

    “你还别激我。你现在抽的中华,一根下去,你一顿饭就没了。一盒下去,一个星期的口粮都没了。到时候你就天天勒紧裤烟带喝西北风去吧。”

    “你少来,别的我不知道,这烟我还是知道的,一根哪能十多快钱。这一根本不到四快钱。别以为我不做饭,你就糊弄我。”他一副自己胜利的样子看着我,使劲的抽了一口烟,冲我吐了口烟雾:“来,你也闻一口五毛钱的味道!”

    我挥手驱散烟雾:“你知道个辣子把把!一斤面够咱俩吃一顿的,一斤面才不到两块。再加上油盐辣子醋,四块钱的成本都够咱俩吃一顿油泼面的!”

    “你这么会算账,真该去开店做老板娘!”秦箫收起桌上放着的烟,站起来说:“这是叔给我的,抽的也是叔的钱。”

    午饭我专门为他做了一根中华烟的油泼面。他盯着碗里“豪华”的佐餐,感叹的说:“还真能卖二十多块啊。”他再看看我碗里的配料,足足比他丰盛一倍,很不忿的问我:“为啥你的肉比我多,菜比我多,就连辣子都比我多!”

    “因为,你刚才抽烟把这些肉啊,菜啊,辣子啊,全都抽掉了。你去烟灰缸里找找,兴许还能找到一块排骨呢。”我故意把一大块肉慢慢放入嘴里,十分满足的咀嚼着,同时发出被刺激到了的“嗯嗯啊啊”的声音。

    秦箫生气的把碗往我面前一推,自己靠在椅子背上,嘟着嘴说:“你虐待我,我不吃了。不给我吃肉,我就情愿饿死。我要吃肉,我要吃红烧肉,大猪肘子!我要吃红烧排骨,大盘鸡,还要吃糖醋鱼!”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鸭、腊肉、松花小肚儿,板鸭、筒子鸡!”我一边用筷子敲着他的碗边一边念叨。

    “你,你不厚道!中间那一大段你咋不念?才开头就板鸭筒子鸡。”秦箫抢回自己的碗,仍然不动筷子。

    “我愿意。中间太长,等我说完,肉都凉了。 ”

    “你是不会背吧!”他得意的笑着说。

    “那又怎样?我有肉吃。你没有!”

    “我去找戚飞。我让他请我吃!”

    “你去找吧。戚飞只会泡方便面。估计现在他穷得连泡面都吃不起了。 你去了没准还得请他吃。”

    “那我不去了。”他重新端起碗,又放下:“那也不能让我光看着你吃肉啊。”

    “你可以闭上眼不看啊。肉在锅里,自己不去盛,吃不上还怪我喽!”

    秦箫听了立即蹿进厨房,端着一整锅的肉放在自己的面前,向我炫耀。

    戚飞的日子虽然没有混到泡面都吃不起的份上,但也差不多粗茶淡饭、清汤寡水。股市的持续低迷把戚飞的大部分资金都套在里面,剩下的钱也都投在了服装店上。实体经济受到网店的重创,原来看着风生水起的生意却也是门庭冷落车马稀。他自己每天在店里守着,实在煎熬的受不了了就给我打电话,叫我过去陪他聊天。

    他除了慨叹生意难受,还在想着把店转让出去做点什么。打听了一下行情,实体服装店转让的实在太多,而且价位也都压得太低。思来想去,戚飞做了一个新的决定,借了几万块钱,把店又重新装修了一遍。

    我搞不懂他的行为,生意不好做,又打算转让了,干嘛还费劲重新装修花那份冤枉钱。可最终的结果却让我有些意外。装修后的店面不到一星期便转了出去,不但装修的钱全收回来了,而且还比之前的转让费高出来两万。

    戚飞拿着钱嗅着钱的味道,问我知道那是什么吗?我说,钱呗,还能是什么?戚飞摇摇头,说那不是钱,是希望,是地位,是权利,是男人,是一切你想要的东西。他把钱存进银行卡里,又重新恢复了自信,恢复到了以前自信满满的那个状态。

    我问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折腾呗!”他轻描淡写的说。

    “那也得有个方向吧,不能瞎折腾吧。”

    “这些钱,我打算一部分买股票,另外一部分嘛拿来养男人。”

    “还买股票。现在股票都跌成嘛了,还敢买。”

    “跟你这种不玩股票的人根本没法聊。现在只是调整期,现在投入进去,只差一声春雷。等到政府释放信号,自然会疯狂的涨上去。唉,还亏你是学金融的,当年学的那些东西都让你就饭吃了。”

    “我不懂。我就是觉得股票不靠谱。”

    “那男人靠谱吗?你还不是跟秦箫小日子过得滋润的。”

    “你要是觉得男人不靠谱,那你咋还要把另一部分的钱拿去养男人?养谁啊?程市,还是梁强,还是另有新欢?”

    “都不是。是要养一个对我来说如生命般重要的男人。你别问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戚飞对于这件的保密程度超过了我的想象,根本打探不到任何的消息。

    而且有一段时间总是找不到戚飞,每次打电话就说在忙着呢,而且身边的噪声还特别大。我问他是不是跑到工地上去找男人了。他只是笑说,对啊对啊。工地上的男人都饥渴,东西都大,爽着咧。我说那你应该叫水水去,他就喜欢那些民工。

    挂断电话我猜想戚飞该不会是为了躲着梁强和程市两个人,跑到什么工地去了吧。再打电话问水水,水水说他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戚飞,打电话的时候也总说是在忙。打去梁强那里,他也说不清楚。自从上次绕着城墙跑一圈之后,他都有些害怕见到戚飞,怕戚飞又想出什么鬼主意来折磨他。

    虽然无法确知他在做什么,但起码每次电话都能接通,说明他不会出什么事情。倒是秦箫在家里变得有点异常。抽烟的事情被我教训了以后,他便很少抽烟,而且要他叔把烟钱换成现金。他拿着现金去超市买成了食材,天天拎着菜回来让我做给他吃。

    我看着案板上的鱼啊,肉啊就有点头大。质问他是不是故意找事,非要报戒烟的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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