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抬手要把长命锁给墩哥儿戴上的时候晋王妃忽然冲了过来,从谢满月手中夺过了长命锁失声道,“不行!”
    因为她大力一拉谢满月惯性的退了一步,眼底闪过一抹了然,继而疑惑的看着严悠芳,“九弟妹,你这是做什么?”
    严悠芳眼底闪过一抹仓惶,捏紧着手里的长命锁,“没什么,既然是敏姐儿的东西留给她就好。”
    “可是孩子都哭成这样了,如今还分什么你我的,不都是一块儿求的。”谢满月担忧看了墩哥儿,这时太子妃也开口了,“是啊,你看孩子哭成这样,给孩子带上吧。”
    严悠芳捏着金链子抿嘴不吭声,半响抬头看谢满月,语气怀疑,“谁知道你是什么心思。”
    谢满月气笑了,“晋王妃,我好心拿长命锁来给你,这还是当初你送给敏姐儿亲手挂的,怎么转口就说我没安好心,怎么,你这么紧张莫不是这东西有问题。”
    太子妃她们都看着呢,谢满月的声音不轻不重在屋子的响起,众人的神情各有不同。
    严悠芳斥声,“胡说八道,长命锁怎么会有问题!”眼神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反而责备谢满月,“要是有问题也是你故意加害的,要不然你这么热心做什么,是非要把东西给我儿戴!”
    谢满月笑着,这才是晋王妃该有的样子,她怎么可能转了性对她的孩子有善意,不是温婉的脾气就不要相当温婉的人,“进门才知道你丢了长命锁,十弟妹,怎么听着你送敏姐儿的长命锁是有问题,否则你怎么不敢给墩哥儿戴。”
    严悠芳脑子转的极其快,心中很快有了主意,反口厉声呵斥,“我看是你居心不良才对,莫不是你在长命锁里动了手脚,来人啊,去请太医过来。”
    说罢了后严悠芳神情里还有笃定,仿佛是把谢满月想要使坏的这点小心机看得一清二楚,又似十分清楚这长命锁有什么问题,保管能揪着谢满月的不是。
    谢满月好整以暇看着,等着太医过来,等着检查过长命锁,看晋王妃眼底闪过的不置信,谢满月从太医那里拿过长命锁捏在手中轻笑,“到底是谁不识好人心,晋王妃你这么疑神疑鬼真的不是因为自己亏心事做多了的缘故么。”
    说罢,谢满月直接出了阁楼。
    墩哥儿还大哭不止,屋子里尴尬又寂静,太子妃开口打圆场,“九弟妹也是好意,悠芳只是太紧张孩子了。”
    太子妃话音刚落阁楼外一个丫鬟跑进来,手里拿着找回来的长命锁,气喘吁吁,“王妃,找到了。”
    严悠芳赶紧夺过,仔细看过之后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没有错,就是这个。”说着一面给墩哥儿戴上了,继而抱着儿子在怀里哄着,恍若那长命锁有魔咒似的,只要戴上就一定会没事。
    赵王妃看不下去了,“我去看看定王妃。”
    ......
    这边亭子内,谷雨把从晋王妃长命锁里拿出来的黄布条交给谢满月,“王妃,那长命锁里果真也有东西。”
    谢满月哼笑,“自然是有。”
    “从咱们这里面拿出来的黄布已经换进去了,王妃,这是一起求的,两个长命锁会不会有关系。”谷雨在谢满月身边跟久了想事情也深远多了,她就觉得那个晋王妃不是好人。
    有没有关系查查不就知道了,谢满月起身朝着恭妃所在的阁楼走去,带上两个孩子即刻离开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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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西的纸符铺子内,钟继临看着两张临摹过的黄纸,良久,轻啧了声。
    谢满月坐在他对面,“看出什么头绪没。”
    钟继临又啧了声,“谁写出来这么缺德的符。”
    谢 满月没吱声,钟继临饶有兴致的指给她看,“你看啊,这张就是主,那这张就是次了。”钟继临先指了指墩哥儿长命锁里取出来的,又指了指谢满月这个,“这主次 的关系就是次为主而活,换言之,看求的是什么,比如说健康,戴了这张的身体会越来越好,戴了那张的就会越来越差。”
    “会不会死。”
    “那说不准,符纸就是这意思,一方好一方坏,好的那方也都是汲取了别人的,所以我才说缺德,不过有没有效就难说了。”钟继临自己也是弄这些把戏的人,几斤几两能做出什么样的事他还是清楚的,“丫头,我说这东西你怎么来的。”
    谢满月看着两张黄纸,声音平淡无奇,“这东西藏在长命锁里,晋王妃把那次送给我女儿戴,晋王世子戴着主。”
    钟继临一愣,半响高着声调喊,“丫头,你又着了什么麻烦事了!”
    谢满月拿起那两张符纸扬了扬,似笑非笑,“现在是麻烦找上门,可不是我主动惹上去的,我把符纸对调了一下。”
    他早就知道这丫头不是善茬,哪有受了欺负往肚子里咽的,“丫头这会不会太狠了。”
    “狠?”谢满月笑了,“我要是像她一样的话早就在那长命锁里下药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她就是做不出她那样的事,对一个才几个月大的孩子下手。
    钟继临嘟囔,“知道那东西无用你何必换。”
    谢满月轻点了点桌子上的东西,缓缓道,“她想做的,总得给她机会做完才是,否则我要怎如何知道呢。”
    ☆、第122章你们都该死
    ?不知是宫中秋宴那天大哭闹过的缘故还是其它,回府后的晋王世子开始生病,几个太医进进出出数趟,晋王妃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了很多。
    ?外人绝不会知道她为了怀上这个孩子付出了多少努力,抱着大哭不止的儿子,严悠芳转头问伺候的人,“王爷人呢。”
    “王妃您不记得了,前几天王爷他跟恒王爷一起去了蕲州。”一旁丫鬟小心的提醒她,“已经派人回去了。”
    严悠芳把戴在墩哥儿身上的长命锁摘了下来,捏在手中,“派人去把张大师请过来。”
    ......
    穿着一身道袍,留着两撇山羊胡,眼睛泛着精光,看起来的确有几分像样。
    这就是严悠芳口中的张大师,也是给她长命锁的人,此时被请到了晋王府内面对严悠芳,袖子一甩说话都带着文绉气,“晋王妃此番请老夫过来,所为何事。”
    “张 大师,您给我的那长命锁,一开始还有用,现在没用了,我儿这几日一直在生病,都不见好转,你不是说这东西能让我儿的身子越来越好,不再受克制。”严悠芳也 是心急了,拿着长命锁一下把话都说完,张大师拿起长命锁看了看,半响,转了一下底中的开关,长命锁从中打开,露出了黄纸。
    把黄纸拿起来一看,张大师脸色微变,“怎么是这个!”
    严悠芳并不懂符纸的内容,追问,“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张大师放下符纸叹了一口气,“当时不是吩咐你了,主的给世子佩戴,次的被别人,你手上这个是次,不是主。”
    “不可能!”严悠芳不相信,“送过去之前我亲自看的,不会有错。”
    “难道我会看错。”张大师脸色一虎,“期间是不是没有取下来过。”
    严悠芳对这样的神道人物有着敬畏心,仔细的想了想,“在宫中的时候不小心丢过,后来找到了。”
    “那就是被人给换了。”张大师瞥了一眼黄纸,“既然知道把主次的对换,想必是对方早就看出来这其中的用处。”
    严悠芳一怔,定王妃他们知道了?
    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个画面,严悠芳想起了当时宫中定王妃的种种反应,她为什么一定要把小郡主的长命锁给墩哥儿。
    她知道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故意要把长命锁还给她,“一定是她,是她把长命锁里的东西换了,除了她之外还有谁会知道长命锁里有东西。”
    想通透了其中,严悠芳的脸色一变再变,抓着椅子的手颤抖不已,“张大师,是不是东西换了我儿才会生病的。”
    张大师皱着眉头,“如此一段日子必定是有影响,是不是从宫中回来就开始生病了。”
    严悠芳忙点头,秋宴回来就这样了,一连几日生病,王爷还去了那么远的蕲州,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就是了。”张大师说的煞有其事,“这也没有什么破解之法,如今摘下来以后就不会再有影响。”
    “那。”严悠芳忙拦住他,“可还有别的办法,像,像长命锁一样。”
    只是严悠芳刚说完那张大师的脸色就变了,他甚至是有些愠怒,“王妃,当初您问老夫的时候老夫可是与你言明过,这法子,也就只能用一次。”
    严悠芳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她哼笑,“张大师,既然已经做了一回,再做一次又有何妨。”
    “请恕老夫不能帮忙。”张大师起身,朝着严悠芳一拱手,“倘若王妃是让世子安康,不如多做一些善事。”
    厅堂之中严悠芳的脸色越加难看,“张大师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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