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的脚步直到这一刻才顿住,她挑了挑眉,回望着景叔,好奇地问:“他们分手了?”

    景叔点头:“前阵子的事了。”

    萧翎闻言,没有再说话,转回头继续往景姿的房间走去。

    如景叔所说,景姿的房门是反锁着的,半夜的景家安静得让人觉得窒息,萧翎侧耳听了听,景姿的房里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声响传出来。

    “景姿。”萧翎敲了敲门,随后她身子一侧,靠在了门扉旁边的墙壁上,声音很轻很柔,却异常的坚定和清晰。“我知道你听得见我说话。别任性,开门。”

    萧翎的话语像是哄劝又像是安抚,景叔自认从小看着她和景姿长大,竟是从未听过她这样对景姿说过话,或者说是第一次听见萧翎这样的软言细语,没有一点往日的慵懒和戏谑,一派温柔。

    房间里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就在景叔忍不住急得摸了摸额头的细汗时,他终于听见房门咔擦作响,景姿一张素淡的脸从一直紧闭的房门内隐现出来,挂着不正常的红晕。

    景姿迎着身边两个人的目光慢慢地抬起了头,一向清丽淡漠的脸上绯红一片,看上去美不胜收。即使她脸上的表情依旧镇定自若,可是萧翎分明看见了,她的眼里朦胧一片,显然已经醉得不轻。

    “是你。”

    就算醉得意识迷糊,可是景姿仍然一眼就认出了站在她眼前的萧翎。她说着,伸手轻轻拽住了萧翎的衣袖,身子微微一个踉跄,就软倒在了萧翎的怀里。萧翎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景姿,她侧过头,刚想吩咐景叔来帮忙,就突然感觉到景姿的声音清清悠悠地响起,一瞬间就像是一把凌厉的刀子,狠狠地扎在了她的心上。

    “萧翎,原谅我。”

    胸口有滚烫的热意袭上来,烫得她的心口就像是被什么狠狠地碾压而过,疼得几乎快要窒息。她只是伸手更加紧地抱住景姿,不让她滑倒,随后她很轻很轻地嗤笑了一声,满满的落寞,无声的响起。

    都说人只有在酒醉的时候才最诚实。可是景姿,你的诚实,会不会来得太迟了些?

    整整迟到了九年。

    ☆、【萧翎×景姿】

    夜很静。

    床头的台灯照着萧翎异常沉默的侧脸,她的嘴角微微抿起,视线落在床上沉沉睡去的景姿身上,看着她优雅的面庞上遮住的头发,伸手轻轻地替她拂开。

    萧翎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再这样放肆地打量景姿,她们的关系一步步走过来,演化成冷漠而生疏的状态。她们可以争锋相对,也可以唇齿相讥,但是独独关心和温柔,再难以给予。

    这明明是你选择的路,不是么?萧翎耙了耙头发,妖娆的面庞浮现出疲惫和无奈。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在这么多年后,再来向我道歉呢?

    陷入往事的迷茫让萧翎叹了口气,她戏谑地轻轻一笑,随后伸出手轻浮地弹了弹景姿的额头,权当泄愤。只是她的表情虽然阴险,但是手里的动作却很轻,比起惩罚,更像是一种无法坦白的触碰。

    欺负一个睡得不省人事的醉鬼毕竟没有多大乐趣,所以萧翎拍了拍衣服站起了身,她低头最后看了景姿一眼。

    “祝你做个好梦。”萧翎慵懒性感的嗓音缓缓地响起,静谧的夜里,就连她话里微不可闻的宠溺语气,都能听得那么清晰。她说着,极尽散漫地笑起来,可惜笑里却没有多少愉悦的成分。“不过千万不要梦到我,我知道你不想。”

    出了景姿的卧室,萧翎轻声关上房门,下楼就看见景叔侯在楼梯旁,正默默地等着她。

    “萧翎小姐,”景叔迎上萧翎的身影,面上带着歉意,头垂的更低了。“我对我今晚的所作所为感到很抱歉,我知道今晚是安娜小姐时装走秀的重要日子,但是因为我擅作主张的决定,害您陷入了这样两难的境地。”

    “啊,不用在意。”萧翎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制止了景叔继续说下去。

    景叔抬眼望了望萧翎妖冶的面庞,随后又兀自垂下去:“可是大小姐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她性子冷漠又要强,除了您,我真的一时之间想不到第二个人有办法能够劝得住她。”

    “嗯。”萧翎淡漠地应了声,随后,她打断景叔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安娜还在家里等着我。”

    萧翎这样淡淡的一句话,其中一语双关的意欲却像是一壶冷水浇下来,让景叔立刻清醒过来。他赶紧闭了嘴,转身去替萧翎开门:“嗯,我送您出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萧翎已经有了安娜,而景姿身边也换了不少人,她们的关系早已经被时光和彼此越拉越远,再也回不到当年。

    目送着萧翎离开的背影,景叔这才摇了摇头,转身往景家走回去。

    只是最近看着景姿一点一点的变得更加冷漠,看着她身边的对象来来去去从来都无法长久,景叔就总是会想起曾经比肩而立的她们,想着若是当年没有发生那些变故,也许现在的她们,也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关上景家的大门,景叔抬头望着景姿卧室的方向,默默地叹了口气。

    大小姐,你其实心里也不好受吧?怕是你想起当年,也会有些后悔吧?只是你不会承认,你也不能。

    打开家里的大门,视线立即陷入一片黑暗里,萧翎缓缓关上门,将走道透进来的光亮全部隔绝在了屋外。靠着门扉一阵发怔,萧翎只觉得身心疲惫,懒得连客厅的灯也不愿抬起胳膊去开。

    家里很安静。料想着安娜应该还没有回家,萧翎一边摸黑换着鞋,一边伸手去开灯。

    “你去哪儿了?”

    打开灯的瞬间,安娜的身影立即清晰地出现在了萧翎的视线里。她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握着盛了酒的高脚杯,冷冷地看着玄关外的萧翎。

    “回来了怎么不开灯?”萧翎迎着安娜冰凉的目光走进来,声音依旧是温柔的,可惜里面太过浓厚的疲惫逃不过安娜的耳朵。

    安娜一双美丽的眼睛闪着拼命压抑的愤怒和犀利,她深吸了一口气,重复道:“我问你去哪儿了?”

    萧翎看着安娜,她脸上的表情很认真也很诚实。“景姿喝醉了,景叔让我过去看看。”

    “所以你就心疼了?”安娜晃着酒杯里腥红的液体,看着擦拭得明亮的酒杯上映着的自己的面庞,讥诮地笑起来:“心疼的都忘记了,谁才是你的妻子。”

    萧翎沉默,她就这样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望着安娜,心口很缓慢很缓慢地疼起来,随着心跳,一下比一下更加凌冽挫骨。很多时候,萧翎总会在安娜的身上看到曾经的自己,疯狂的,不顾一切的,以为只要有手段有心计,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她们骄傲,骄傲得蔑视命运,然后在某一天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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