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邓家只有邓家郎君这么一个儿子,成亲又四五年的时间了,袁氏一直未曾生育。妻子被邓大郎的母亲骂的凄惨,邓家人都劝他休妻再娶。
    邓大郎却是一副好男人的模样,说对袁氏不离不弃,不愿休妻,不愿纳妾,惹的外人都道这邓大郎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袁氏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袁家人都是普通的庶民,她知晓把这事情公诸于世会对袁家造成什么样的打击,她甚至晓得自己夫君的姘头是谁,那是世家贵族家的公子,她得罪不起。
    楚蝉说的是偶然间把两人的事情公布出来,其实这事儿也不好办。
    两人去的万安酒坊算是邺城最大的酒坊,打手不少,就怕酒坊出什么乱子,况且两人在酒坊里幽会时还会有奴仆在外把守着,根本不容外人进去。
    该从哪里入手?
    过了两日,澹台玉有事需出门一趟,给几个学生几天休沐,楚蝉打算趁着这几日把这事情给解决了。
    家里头周氏还卧病在床,偶尔出来入厕吃饭碰见楚蝉时都会她怒目相视,真是恨不得把楚蝉给活剥了。
    楚珍到不觉得这门亲事会是什么好事儿,她也私底下问过楚蝉,楚蝉只道,“且等等吧,以后你便知晓我为何不同意这门亲事了。”
    “我晓得了,大姐姐。”楚珍便知晓这门亲事肯定有问题了。
    楚婵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了。前些日子楚婵在邺城偏僻的位置置办下来一间两进的宅子,这宅子并不是很贵,两金就拿下了,主要是楚婵平日偶尔会需用到,就比如前两次她制作炸,药和那毒药时便需要一处不被楚家人知晓的地儿。
    以后或许也会经常用到,不如买下一间宅子以后不管做什么事也方便不少,不用老是去租宅子了。
    翌日一早,楚婵乔装打扮就出去了。
    楚婵直接去了药房买了不少麻黄,草,这东西可以制作出迷幻剂类型的东西,除了麻黄,草还需要其他东西,东西置办下来,楚婵全部送去了那处偏僻的宅子里。
    楚婵用这些东西很快制作提取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了,白色粉末状的,能够溶于水,这东西只要能让那两人不知不觉的服下,便能让他们产生幻觉,情不自禁的欢爱,且这东西还能增强性,欲,他们若是服下,定然忍不住的。
    怎么让他们服下就成了个问题,楚婵去过那酒坊,前头一共两层楼,楼上都是一间间的厢房,楚婵知晓卞家公子和邓家大郎在哪间房。
    后院则是后厨,准备酒水和客人需要的吃食茶水的地儿,在朝着旁边拐过就是茅房,因都是在后院,所以经常有酒醉的客人闯入后厨。
    后厨也不算什么重地,就算有人闯入也不过是被好言好语的劝说出来。
    楚蝉心中有了主意,翌日打扮成少年模样,稍作改变就成了个普通模样的少年,她带着那用小瓷瓶装好的粉末状的东西来到万安酒坊。
    万安酒坊经常有他这种一个人前来买醉的少年和男子,她一个人前来也不会显得唐突。
    楚蝉要了两壶酒,挑选了一楼一个最偏的位置坐下,这样别人就绝对注意不到她了。
    楚蝉对做这件事情并没什么罪恶感,卞家人当初选的人家若不是楚家,这事儿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了,谁让他们挑上了楚家。
    不过片刻中,卞家小公子就同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布衣,模样俊朗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便是邓家大郎,看着约莫二十多岁的模样,比卞家小公子高了一个头,两人正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楚蝉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邓家大郎专注的看着卞家小公子,眼神带着几分的宠溺,期间上二楼的短短片刻,他还偷偷伸手捏了捏卞家小公子的手掌心,很快又放开,卞家小公子同他温和一笑,神情有些羞涩。
    楚蝉这会儿已经肯定两人是相好的关系了。
    两人身后还跟着卞家的几个奴仆,上了二楼后便在门外守着了。
    楚蝉收回目光,将桌上的酒水撒了一些在身上来,身上传来浓重的酒味,又喝上一大口,自然不会吞掉,而是全数吐掉了,哈了口气,嘴巴里就能吐出浓浓的酒气来。
    楚蝉第一次尝酒的味道,很辣,辛口,忍不住张口吸了两口气。
    等口中辛辣的味道散出,楚蝉这才起身,身子摇晃了两下,神色有些迷茫。
    她超前走了两步,瞧见一个小二,迷糊的拉住了他,大着舌头道,“茅……茅房在哪儿?”
    小二一瞧,得,又是个喝醉的,来酒坊的都是客人,小二因为不敢得罪,只能陪着笑脸指了路,还要带楚蝉过去。
    楚蝉一把拉开了他,摇摇晃晃道,“不……不必了,我自个去。”说着身子晃了下,这才朝着后院走去。
    小二忍不住摇了摇头。
    楚蝉一路晃到了后院,瞧见后厨人不多,这会儿还是上午,来酒坊的客人也不算多,因此后厨只有两个人守着在。
    楚蝉一路冲了进去,口中叫着茅房茅房。
    守着的是两个煮酒的妇人,楚蝉冲进去,其中一妇人就道,“哎哟,客官,你走错地儿了,茅房在另外一头呢。”
    楚蝉不耐烦的一把挥开了她的手,叫嚷道,“滚开。”
    那妇人被她推的一个踉跄,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什么。
    另外一妇人就笑道,“你拦着作甚,这人进去寻不着茅房自然会出来了,你们他们怎么回事儿,老把后厨当成茅房,也不想想后厨是做吃食温酒的地儿,怎么就跟茅房一样了。”
    前头口子出来一个小二,站在入口处喊道,“婶子,卞公子的酒可热好了?”
    那被楚蝉推开的妇人喊道,“就快好了,别催了,待会我给你送进去。”
    那小二这才进去了,只余下两个妇人还坐在后厨门口唠嗑,楚蝉进入厨房里瞧了一圈,只看着其中一炉子上温着一户酒水,正好就听见外头妇人说道,“平日也就卞家小公子指定要这桃花酒,喝着味道淡,还带着点清香味儿,他们两个大老爷们怎么喝的惯?”
    如今几个炉子上只温着那一壶酒水,还能闻见淡淡的清香味道,便知这壶应该就是卞家小公子要的了。
    炉子正好在角落里,避开两个妇人,两个妇人就算回头也瞧不见炉子上的酒水。
    楚蝉镇定的打开酒壶盖子,把手中藏着的小瓷瓶拿出,将里面的粉末状东西倒进了酒壶中,拿起酒壶轻轻晃动了下,很快就溶解在酒水中。
    楚蝉把小瓷瓶藏在身上,这才摇摇晃晃到了门口,嘴里念叨着,“茅,茅房呢?”
    那妇人呸了一声,“都跟你说茅房不在这儿,在另外一边了。”说着望旁边指了指,楚蝉摇晃了下,朝着妇人指的位置看去。
    妇人见人走远,忍不住哼道,“不知又是哪家的小公子出来买醉,瞧瞧像什么样子!”忽然又想起炉子上温的酒水了,跟旁边的妇人道,“我先去把酒水送进去了,省的又出来催了。”
    妇人进入厨房,麻溜的拎起炉上温着的酒壶,把酒壶中的酒水倒入另外一个白玉瓷酒瓶之中,放在了托盘上端了进去。
    楚蝉去茅房晃了一趟就回了酒坊里头,坐在位置上打算看戏了。
    楼上的卞家小公子和邓家大郎一杯杯的喝着酒,卞家小公子心中难受,喝了两杯就忍不住红了眼,“邓大哥,我娘非要我娶妻,可是我心中只爱慕邓大哥,对那些姑娘家的根本没有任何兴趣,该怎么办?”
    邓家大郎温声道,“他们让你娶妻也是为了你好,你总要传宗接代的,娶了妻子便能诞下孩子了。”
    卞家小公子道,“可我对那些姑娘实在没兴趣,甚至……甚至都没反应。”
    邓家大郎叹气道,“当初我真是后悔,不该娶妻的,若是我们当初能够光明正大的昭告天下,如今是不是也不必躲躲藏藏的了?”
    一句话让卞家小公子也红了眼。
    这时代说起来对男风并没有太大的接受力,不过若真是两情相悦,坦荡荡的在一起,反而被世人敬重,像这种对女子没有任何反应,却还要娶妻维护脸面的行为却没人会赞同。
    两人都有些悔不当初,邓大郎后悔当初不该娶妻,如今母亲对妻子意见很大,让他休妻,他却什么都不敢同母亲说,怕把母亲气病了。
    两人心中一时后悔,恍恍惚惚,似回到从前,他们各自挑选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对家人都坦白了自己的喜好,家人虽不接受,可见他们坚决,家人也渐渐放弃说服他们,任由他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两个有情人相见,没有家人的埋怨和阻拦,只会觉得浓情蜜意,忍不住亲吻在一起。
    心中想着他们已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就算当着外人的面亲热又如何?越发的大胆起来……
    楚蝉等了半刻钟时间,忽然听见二楼传来不少尖叫声,听见这声音楼下不少客人朝上张望。
    只听见二楼的客人说道,“这不是卞家小公子吗?竟……竟是这般回事?”
    “可不是,还以为真同这邓家大郎是好兄弟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两人都有龙阳之好。”
    众人一听,是关于卞家小公子的事情,都忙涌了上去,一上去就瞧见卞家小公子和那邓家大郎在房门口赤,身裸,体紧紧相拥着,邓家大郎的那地儿甚至还在卞家小公子身体里,两人脸色潮,红,显然还沉醉在情~欲之中。
    众人只觉恶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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