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个人站稳之后,已然被一队拿着刀箭的士兵包围了,为首的头目是一个姓刘的都尉,他手拿长刀指着几个蒙面人。
    “我乃朝廷命官,皇上委派魏大人侦办魏深被刺一案,如今我奉魏大人之命带连郎中回府,不得让连郎中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尔等识相的,放下武器投降,我可在魏大人面前保你们不死。”
    看得出,刘都尉并不想开战,大概也是知道这几个蒙面人实力不容小觑。
    只可惜,蒙面人头目并不领情,江湖道义,他伸手向刘都尉抱了一下拳,而后说,“你我效命的主子不同,你的主子要留人,我的主子要杀人,今日只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们亡。”
    话音未落,黑衣人首先甩出武器,一人拿的是长链飞镖,一人拿的是长链铁球,这两人负责远攻,剩下两人一人拿着大刀,远攻之后,与敌人近距离时,这两人近守。
    紧密的搭配,高超的武艺,四对二十,一时间兵戎相见打作一团。
    在他们打斗的过程中,连枭悄悄往刘都尉那边跑,只可惜,一瞬间的事,长链飞镖如蛇一般从后背飞来缠住了他的脖子。
    连枭立刻伸手抓住铁链,先保住脖子要紧:看来是装不下去了,必须得出手了。
    就在他打算反攻之际,一转身,看到刘都尉亲自骑着高头大马,对着钳制连枭的那蒙面人突袭地来了个回马枪,一枪扎中那人的胸口。
    正所谓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四个蒙面人虽然武功高强,但面对二十几个士兵一起功上来,他们也是毫无胜算。
    剩下三个蒙面人见其中一个伤得不轻,再打下去恐怕他们三个也得死,于是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下一秒头目一点头,三个蒙面人分别飞身上了树。
    士兵中的弓箭手立刻跑出来朝他们一阵乱射,三个蒙面人磕磕绊绊还是逃走了。
    只剩下一个受伤的蒙面人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不少。
    有个士兵见那蒙面人还要反抗,便抬起大刀要砍他。
    “留个活口!”
    没想,那蒙面人一听到刘都尉这话,便立刻流露出一脸狠绝的神情,而后一咬牙,下一秒嘴角流出鲜血,很快人就闭上了眼睛。
    士兵去探他的鼻息,然后对刘都尉汇报说,“他服毒自尽了。”
    刘都尉蹙了蹙眉头,“该死!”
    想了想,刘都尉又说,“先带连郎中回去再说,救魏公子的命要紧。”
    回太医院的一路上,连枭受到的是最高礼遇,他们把连枭保护得很好,就连马车颠簸,都有人坐在他旁边护着他。
    连枭心里暗笑,只是笑了一会儿,他那双看似沉静的眸子就眯了起来:到底这些黑衣人是谁派来的呢?
    一行人快马加鞭把连枭带回了太医院,直奔魏深的房间。
    魏忠仁一见连枭完好无损,他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落地一半。
    “连郎中,你总算来了,按照你说得约定,刚好现在是三个时辰了,你快来看看我深儿,他怎么样了?”
    连枭看着魏忠仁那红彤彤的眼眶,便能体会到,那种舔犊之情真不是能伪装出来的:看来是亲生的没错了。
    连枭立刻说,“我先来摸摸他的脉搏。”
    连枭说着走向魏深的床边给魏深把脉,魏忠仁寸步不离地跟着。
    “怎么样啊?”
    过了一会儿,魏忠仁急不可待地问。
    连枭看着魏忠仁笑了笑,笑得魏忠仁一脸懵,却听连枭云淡轻风地说了一句,“醒了。”
    “什……什么?哪里?”魏忠仁慌忙去看躺在床上的魏深,这不还是一动不动跟死人一样的吗?
    然而,就见连枭突然托起手臂,伸出大拇指径直按住了魏深的人中穴,他的力道表面看不出,可内劲儿却按得魏深直接被疼醒了。
    “嗯!”魏深发出呻吟声。
    “天哪!”魏忠仁震惊得感叹,“这……我深儿真的活了吗?这太神奇了吧,太医院的人说我深儿伤及了五脏内腹,连郎中你竟然真的治好了我深儿,神医,真的是神医啊……深儿你吓死爹……叔叔了。”
    魏深目光无距,还很虚弱地看着魏忠仁,气若游丝地问,“我真的不会死了吗?”
    这个问题也是魏忠仁想知道的,他立刻看向连枭。
    连枭说,“只要后续能保证按照我的安排,我便可以保证魏公子活着。”
    “一定一定,我一定会按照你的安排行事的,连郎中你尽管施展你的医术。”
    “好!”连枭微微勾唇,那满脸的自信,让他看起来,他说得话是那么可靠。
    “你……真的是你救我?不是你害我?”魏深的神志还有点浑浑噩噩,但不忘问了连枭这么一句。
    连枭精锐的眼睑垂下,一边打开药箱拿药品,一边淡淡地回了他一句。
    “我早说过,我与你无冤无仇,何以要害你?之前也是周郎中拦着我的去路不让我走,也问我为何要害他,对周郎中我也是同样一句话,我跟他也无冤无仇,何以要害他?
    大公主贴身太医这个职事是值得我们争竞,但八字还没一撇就整出人命案子来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也不会这样鲁莽,您说是吗?魏公子?”
    在连枭说这样一番话的时候,已经开始在给魏深拆伤口上的纱布了。
    魏忠仁在旁边看着,他看到连枭动作轻柔且熟练,更让他心里连连称奇的是,魏深的伤口竟然只渗出一点点血,好像三个时辰前的那个血流成河的场面不是魏深流得血似的,虽然魏深现在看着还是很弱很弱,但很明显是活过来了。
    他见魏深一点被触碰后的反应都没有,便问,“深儿,你疼吗?”
    魏深虚弱地答,“我也奇怪着呢,伤口那么重,为何不疼?是不是我要死了,没知觉了。”
    父子俩又一起把紧张地视线看向了连枭。
    连枭淡笑着说,“我刚才给魏公子上了我自己调制的麻药,所以他感觉不到疼很正常,放心吧,我说他没事了,就是没事了。
    这七日内,魏公子不得下床,要静心养着,今日可喝水,明日开始喝软烂猪瘦肉丁加青菜丁的稀粥,三日后猪肉丁换成牛肉丁,猪肉易消化,牛肉更补气血,我每天会来给魏公子换药,七日后魏公子便可小心下床走动了。”
    “啊?真的这样神奇啊!”魏忠仁还是不敢相信。
    “水!我想喝水!”魏深声音沙哑地说。
    魏忠仁立刻跑着到屋子中央的八仙桌上倒了一杯水,端过来就要给魏深喝。
    只是,他刚想要扶起魏深之时,连枭一伸手阻止了他。
    “等等,我先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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