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a大的老师,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开一个普通的小超市。他说到这里顿了顿,郑敏,可能你也要有麻烦。

    郑敏扭过头不再看他:比起你,我这点算什么。我是你最重视的亲姐姐,是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软肋,他们不找我找谁呢?

    有软肋的人总是能让人放心的。郑严起身给郑敏倒了杯水,你暂时什么也别做,千万记住一个字。

    隔着热气腾腾的水蒸气,郑敏面无表情:我知道,忍。

    郑严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他知道郑敏为他难过,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更何况如果真能用**的身份留在秦轩身边,做事情的时候可能会有意料不到的方便。只要能顺利完成任务,是老师还是小情儿倒是次要。

    郑严在心里这么想的时候,修剪过的指甲深深陷进了皮肉里。

    秦轩候在楼底下的时候接到了尤昌的电话。

    喂秦轩,怎么样了?

    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秦轩没好气,要不是你跟许天阳没事瞎扯淡,我至于在这低三下气求人吗?

    我们也不知道他就在外面啊。尤昌灰头土脸,想想有点憋屈,怎么着,郑老师还生气哪?

    秦轩仰起头看了看那扇窗户,冷哼一声:一个星期了,看到我就变脸,你说他在不在生气?

    不是我说,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一个快三十的男人,也不撒泡尿看看

    你再放一个屁试试,我回去削了你的皮!秦轩被他说得心头火起,他是什么也轮得到你逼逼叨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尤昌被他这么一骂气乐了:秦轩,你他妈不会真喜欢上郑严了吧?跟他墨迹这么半天你是想干嘛呢?正儿八经跟一三十岁的男人谈个恋爱?

    扯淡,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跟我说分手了?秦轩心里一跳,嘴上倒是答得顺溜,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我挂了。

    诶等等。尤昌忙道,我可是来给你出主意的。

    哦?

    要不怎么说恋爱中的人智商都下降得特别多呢。尤昌嗤笑,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呗。反正你也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把人往床上一拖弄个几天,气不就消了?何必在那整天整夜地装孙子?再说了,郑严就是个娘们,你搞他一次他不就是你的人了?一个礼拜了,你有耐心我们可没有,都等着你来元明度聚聚呢。

    你也就能想出这种馊主意。秦轩笑骂了一句,行了,我先挂了,你们去元明度记我账上。

    哟,还是秦少大方。尤昌得了便宜不再卖乖,利索地挂断电话,想必是招呼那群狐朋狗友上元明度快活去了。

    秦轩刚要把手机揣回裤兜里,一低头瞧见后头一个影子挪过来,下意识地朝前迈了一步再回头,看清来人时警惕的神情放松了一半:是你啊罗文,你怎么来了?

    被称作罗文的男子有着高大结实的身材,他此刻笔直地站在秦轩面前,面上没有多余表情却不失恭敬地答道:轩少,秦先生请您回去。

    秦轩摆手: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回去跟老头子说我有要紧事,没空回去。

    轩少。罗文走近一步注视秦轩的双眼,秦先生请您一定要回去。

    秦轩眯了眯眼,从他不同寻常的态度里看出来一定发生了大事。什么事能让老头子急成这副样子?又有什么事是电话里说不得的?

    秦轩把手揣衣袋里:好,我跟你回去。你在这等我五分钟。他说完转过身几步走进了楼道里。

    罗文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秦轩看过的那扇窗户。良久之后,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郑严松开手走到床边,侧身掩在窗帘之后俯瞰楼下,正好看到秦轩和罗文说了句话走进来。他眉心处下压了几分,沉声道:罗文来了。

    郑敏霍地站起来,郑严抬起左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她镇定:秦轩正在上楼,你做好准备。

    郑敏深吸了口气:你说的罗文是那个秦杨身边的罗文?

    是他。郑严将罗文抬头看的动作收进眼里,他这次不是奔我们来的,但他肯定发现了什么。

    郑敏捏紧桌沿:没想到会是他亲自来。秦杨这是下决心要把秦氏交给秦轩,郑严,我怀疑秦杨不行了。

    郑严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没接她的话。他垂下眼睑温吞道:姐,该做饭了。

    郑敏看了看他,拿起椅背上搭着的围裙边穿边走向厨房:我去做个干笋炒肉。

    郑敏一只脚刚踏进厨房,门铃就迫不及待地响了起来。她顿了顿,慢慢走进去打开水龙头洗菜。

    郑严悄无声息地退到书房拿出一叠批改好的试卷放在桌面上,在门铃持之不懈地响第五声时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来了来了,请稍等一会。

    他赶到门口急忙开了门,在看到秦轩的脸庞时神色大变,慌忙又想赶紧关上。

    秦轩眼疾手快地撑住防盗门,委屈地看着郑严道:老师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吗?

    你把手拿开。郑严面无表情地从牙缝里挤出话,拉着门把手的手却松松垮垮明显不敢用力的样子。

    秦轩立刻发现这个小细节,就势用力一掰把自己挤了进去:我知道老师心里有我。

    郑严的手一抖,这时厨房里传来郑敏问话:有客人来啦?

    没,就楼下邻居上来借个东西。郑严忙提声答道,随后压低声音,秦轩,不想让我姐赶你出去就马上走。

    我也不待多久,跟你说几句话就走。秦轩在郑严面前照例表现得像个乖学生,老师,我家里有事要现在回去,以后不能在楼下等你了。

    郑严忍道:那样最好不过。

    老师怎么这样?一定又口是心非了。秦轩弯腰凑近郑严想亲亲他,却见他慌乱地向后退了一步,眼神沉了沉,再给老师几天时间也好。过几天我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再来找你,到时候我们跟以前一样好不好?

    他没有给郑严回答的时间,在郑严蠕动了一下嘴唇的时候自说自话道:就这么说定了,老师给我一个告别吻吧。

    郑严睁大了眼睛转身就跑,被秦轩拦腰截住一个用力扭回来。秦轩估摸着自己要好多天见不着人,又被郑严不爱搭理自己的态度气得够呛,手掐着郑严下巴把人亲了个浑身发软还不够,手上也不老实地摸了个遍,心里头恨不得立时把人吞进肚里去。两个人终于分开的时候发出好大一声,郑严脸上立刻红个通透。

    秦大少心情愉悦地把人放开,临走的时候在郑严脸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我走了老师,等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父与子

    秦轩本以为也就回去一两天听老头子教训几句,没成想这趟回了家就再没有回学校的机会了。

    他跟着罗文坐车到了私人医院的时候发觉出不对劲:老头子病了?

    轩少请下车。罗文走下来给秦轩开了车门躬身道,秦先生在里面有话对您说。

    秦轩见他不回答已经知道不好,但他没想到会糟糕成这样。他家老头子平日里养尊处优,线条硬朗身形挺拔,丝毫不见老态,虽是不到六十的年龄,对外说是四十多也有人信。可现在呢?这个浑身插满了管子眼看就要过去了的老头子是谁?

    你来了。秦杨叫人把自己撑起来一点靠在病床上,大概是因为在病中的缘故,上位者迫人的威势消去不少,从来都只有严苛冷厉的眼中也有了几分温情,来了就好,坐。

    秦轩没同他杠,听话地坐下。秦杨微微一笑,鲜少地情绪外露。

    老秦轩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叫了声爸。

    秦杨握住他的手,手心干燥温暖:秦轩,我没事,叫你来是交代几件事。

    秦轩从来没和秦杨这样相处过。他们之间向来是秦杨强势地命令秦轩忤逆地反抗,现在陡然间就跟平常人家的父子一样心平气和地谈话,他有些不习惯。但秦轩看清楚秦杨面上的病态之后,那一点不舒服被随之而来的心酸取代了。他妈早就走了,老头子一直没再找人,所有的心思都扑在秦氏上,父子俩交流的机会很少。

    你说。秦轩道。

    秦轩,我的病好不了了。秦杨说完紧了紧握住的手示意秦轩听下去,本来想临走前把秦氏整顿好,留给你一个干净的秦氏,但这几天检查结果出来,还有三个月。趁这几个月时间,我在,你把秦氏收好。

    秦轩握紧秦杨的手。这双手突出嶙峋的骨头,将他的手心硌得生疼,他心里一阵阵发酸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以前他觉得秦杨手上不干净,不愿意听他的话,但现在他才知道,这个人做过的错事再多,对他好的心思是没错的。这个人是他的父亲。

    秦杨又笑了笑:从前让你来秦氏你不肯,我也有能力让你过平常人家的生活,但现在,你要是坐不稳这个位子就活不下去。秦氏是怎么起家的从来没瞒过你,现在它要走正道,难。这几年我做了点事算是给你铺路,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爸。秦轩的声音有点抖,秦杨拍了拍他的手目光严厉起来。秦轩深吸一口气:这里治不好我们去国外,你不在我坐不稳这个位子。

    先前瞒着你以为能好。秦杨做了几十年的秦氏当家人,谈及生死面色不变,生死有命,强求不得。我唯独担心到地下见到你妈没法跟她交代,她最见不得你受苦。

    秦轩眼眶里有热意涌上来,他闭了闭眼哑声道:爸,从前是我不懂事。

    你现在很好。秦杨平静道,声音也有些低哑。

    罗文敲了敲门:秦先生,轩少,人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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