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响起,缓缓的,伴着脚步声止于门前的,久别不见的苏欣韵。第一句话对莫莫说的,应该不是第一句,看样子她们已经见过面了。

    [她在干嘛?] 她问。

    [行为艺术--占着茅坑不拉屎!] 她答。

    苏欣韵眯着惺忪睡眼,懒懒朝我一瞥,蹙了蹙眉,扭身走开。腾地站起来,我要追过去,抱住她,告诉她,我正在办签证,正要赴意找她。追上幻梦一般分外单薄的背影,舌头鬼打墙一样,不争气地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背影微微一震,停了一下,透出一些寂寥,以及一点脆弱,[凌晨,三点。]

    [哦!那去卧室再睡一会儿。醒了想吃什么?咖啡、三明治,再喝点粥,菜粥,放点肉松,好吗?] 曾经的脉脉眼神,玲珑笑音,嵌入我的脑海,思绪的轻波里,百转千回。

    苏欣韵并不回身,象一个舍弃凡尘俗事,修炼归位的道姑,淡淡道,[都行…]

    忐忑不安,担心苏心宝比我先一步遁入空门的时候,翟莫莫走过来,和我一同瞧着紧闭的卧室门,调侃道,[你对苏欣韵真孝顺,她是你小妈吗?]

    [你说错了,她现在是我祖宗!] 闯古刹,砸破铙钹,捣碎罄,是否寻回她失落的心?寻回自己希冀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前尽量再更一章,然后出游,回来再更,约摸十几号吧。

    看文的同学们,不要急.接下来内容,传统得不能再传统,和好了呗,高兴了呗, 整体没什么新鲜的花样...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

    第 82 章

    苏欣韵醒来,已是晚上七点多。此前,我忙得象陀螺似地转了一天。煮咖啡,做三明治,粥里放入山药枸杞,溢出淡淡的甜味。窗棱擦得澄净,地板瓦亮映人,家具滴尘不染,期望畅亮洁净的感觉多少为我们涤去一点点的不快。

    咔嚓,卧室门把转动,发出金属声响。我紧张得象根棍子一样戳在门口,恭迎睡醒的美人。门静静地打开,房内窗帘没有拉上,苍青色的月光洒在美人白色睡衣上,衬透着细腻明亮的肤色,非常干净。

    [莫莫呢?] 苏欣韵环视一周,视我如不见。

    [早走了。] 我在她身后,亦步亦趋,不敢僭越。[心…小心滑…地板刚打完蜡…]记得最后一次叫心宝,苏欣韵没应。[心…心…宝..] 宝字发音被洗手间的关门声砰的掩掉,接着听到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

    隔着米色门板,我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开。端出准备好的食物,摆放在餐桌,不忘搭配插在花瓶里的一大把鲜嫩的玫瑰花。拿着吸尘器去卧室吸灰,用拖把把木地板拖了二遍,最后跪在地板打蜡时,苏欣韵从洗手间慢悠悠出来。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以一种虔诚的跪姿对着门外的苏欣韵,应该就此给她陪礼道歉,连叩三个响头。

    [嗯!]花很美,瓶也很美。但美人的脸部表情很忧郁,尤其紧锁的眉头,看起来心情复杂、沉重的样子。

    知道苏欣韵不愿理我,不敢造次,远远跪着,听候吩咐。她吃得很慢,也很认真,对每一粒粮食都很珍视,也吃得很干净。吃完后,端着空盘空碗,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往厨房走。我扔掉手里抹布,急忙跟过去。 [我来,你去歇会。] 接过苏欣韵手里的盘子,拧开水龙头,用水流冲洗。

    苏欣韵又嗯了一声,转身向门外走,刚走几步。我突然大声叫她,[心宝!] 苏欣韵没有应声,只是站住,依旧用背对着我。一阵沉默,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和渴望,快步过去,双臂从后面环住她的肩头,唇便落在她的颈侧。鼻息间袭来一缕清新淡雅的皂香味,淡淡薄薄的,几乎令我潸然泪下。紧闭双眼,用力吸着气,吸着那股熟悉的味道,浑身因紧张而颤抖,因激动而哽咽。 [心宝!我正要去意大利找你,我拿到了证件,签证也很快办好。现在你回来了,从这一秒开始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

    她在我怀里微微一动,单薄柔软的背,似有若无的性感。[你误会了。我回来只是取走留在这儿的衣服物品。] 理性平淡的声音,让我的勇气倾刻间泄尽,象是一场可怕的风暴,凝成一块顽石,抑制了我正常呼吸。

    苏欣韵用一种缓慢的口气,象是要让每个字都沉进我心里似的,[煜烁,如果想认真对待一份感情,当初说分手的时候就应该好好想清楚,而不是现在再来做复合的决定。否则你也把感情太当儿戏了,何况又是你一个人在做决定。] 能感触到她的呼吸、肌肤,可离心仿佛很远,再也感觉不到火一样炽热的情感,感觉不到怀里往昔的温度。

    即便是初恋的打击,也不曾这般致命,我几乎承受不住,险些晕倒在地面。幻想和好的甜蜜,重逢的拥抱,苏欣韵哭着笑着,边流泪边捶打我,傻笑着。现在回头望,才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花季,不再拥有花开的声音。

    苏欣韵一动不动任我抱着,她给足了我面子,等着我自动自觉地松开手,放开她。

    说对不起,却记得苏欣韵说这三个字对她没有任何意义。强忍住眼眶中挨转的泪水,不舍而又不得不舍地放开环拢的双臂,苏欣韵离开,头也不回地离开。我停在原地,任悲凄吞噬。预想的未来总是难以企及的远,象荒芜的空地上长满丛丛的杂草,理不清我的爱现在对她的意义何在?

    ‘我还年轻,再锥心的痛都会过去的’---我一次次这样告诉自己。阿q精神胜利法的翻版,只是想让自己活得痛快些,其实是在自欺欺人。

    签证顺利的下来,黛西打来电话,说订好机票,准备下金银细软,一切就绪,只欠东风--陈点点。我若无其事地跟她打哈哈,退掉机票,收好细软,东风过段时间登沪。

    黛西机灵,听出事情有变。不问为什么,扯闲篇似地交待说,我刚回上海时,她跟苏欣韵通过几次电话。电话里苏欣韵情绪低落,整个人明显不是平常状态,讲话也提不起精神。紧接着黛西又说,过几天她再给苏欣韵去个电话,问问最近怎么样。即刻拒绝黛西的好意,我和苏欣韵之间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不允许其他人插手,向苏欣韵施压,敲边鼓。

    说是我自己解决,早已乱了阵脚,无所适从。求助于军师,足智多谋的诸葛莫莫。起先莫莫不愿搭理我,沪至京就睡一晚的事,着实让她气愤难当。经不住我苦苦哀求,大无畏的自我批评精神,军师最终赐我一句良言,‘对方要是对你还有感情,你就要主动一点,脸皮厚点,很可能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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