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蚝跳到凌江月的肩膀上,蹭了蹭对方的脸颊,继续道:“嗷嗷——”大叔,你张开右手看下,就明白了……
    “嗯?”
    摊开右手……凌江月诧异低头一看,难以置信地眨眨眼,笑容慢慢溢出嘴角,手心上那一抹火焰印记,居然消失了!
    这是否意味着,他变成了一个正常人?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孤独终老了?
    “月儿。”凌祈月和轩辕墨并排走了进来。
    “……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比较随和的称呼。
    闻言,凌祈月分外得意地笑了,那眼神,分明是斜睨着轩辕墨,暗暗取消对方。
    果不其然,轩辕墨面色难看地扭头转向了别处,嘴里轻哼哼:“我徒弟也不差啊……”
    “这是……怎么回事?”
    凌江月瞥了眼轩辕墨,随即转向凌祈月,犹豫着问道。
    虽然整件事情的大致轮廓,他已经猜到了,但是其中一些细节,还有诸多疑问。
    凌祈月就着床沿坐下,笑容温和的望着凌江月,成膜了刹那,而后道:“月儿,玄云岫,就是云岫天人,也是我和他的师父。这一点,你应该早就猜到了吧?”
    “嗯。”
    凌江月微微颔首,正是因为这一重关系,凌祈月和轩辕墨两人心底的伤痛是外人根本无法想象的,他也不怪他们没有直接出面,毕竟玄云岫的实力摆在那边,纵使所有人联手,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但是他想不通的是……
    青城金山密室中的那个黑匣子,竟然如此重要,玄云岫当初为何不干脆毁了它,反而这样藏起来?偏偏他藏东西的地方,后来还被他徒弟发现了……
    三系灵术师的实力,不是用语言可以描述的,光是一场全靠灵力超空的飞雪,令整个京城转瞬间变成一座“死城”的实力,即便是凌祈月和轩辕墨联手,也未必能做到!
    更何况,日全食来临之前的那一刻,凌江月根本就不信,连他进入夕颜殿别院时,都能察觉到玄天烬和小三儿的气息,而玄云岫岂会没有发现异常!
    意识陷入昏迷前地刹那,凌江月甚至有种错觉,那一刻,玄云岫几乎是带着破釜沉舟的绝望开启了阵法……
    “师父他,其实这些年来,一直过的很苦。”
    凌祈月原本有很多话想说,可最后到了嘴边,只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倒是轩辕墨,站在一旁,非常不屑地冷哼一声,似乎对云岫天人颇为不满。
    “爹?”
    凌江月疑惑地皱了皱眉,企图从凌祈月的脸上看出一些隐情,偏偏对方却不愿让他如意,眨眼间,便转移了话题。
    “堕魔仪式开启之后,原本玄云岫会将你的魂魄强行逼出体外,稍有不慎,你便会魂飞魄散,但是……阵法中央,小三儿和烬儿事先动了手脚,所以最后那一刻,玄云岫并没有得逞,反倒是他一声修为遭受反噬,却奇迹般得接触了你身上死神之手带来的‘诅咒’,而他……已经魂飞魄散了。”
    这几句话,听起来平淡无奇,烙在凌江月心中,却是万般沉重。
    他知道,玄云岫是故意的,最后那一阵狂笑,其实是跟他这一世做最后的道别……
    “说起来,那无字天书,还有蟠龙紫玉都是师傅临时之前交给我的,却没想到们最后这两样东西都到了月儿手中,还牵引出死神之手,如今算起来……果真是天意弄人啊。”
    “魂飞魄散,岂不是……”凌江月心头一阵压抑,他原本是那样厌恶玄云岫此人,可是如今得知对方竟如此凄凉的下场,也不免有些怅然。
    “这个结果,其实对他而言,也算是一种解脱。”凌祈月轻声呢喃着,忍不住苦笑,他和云岫天人之间,到底是谁欠了谁,早已算不清了……
    得知当年真相之初,凌祈月愤恨不已,连日来把自己关在房里,与世隔绝们竟然慢慢的相通了,他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恨玄云岫,当年若不是被对方收养,他也不会遇见轩辕墨……
    “那,玄天烬和其他人呢……”如今事情也算是落幕了,凌江月好歹可以松口气,不用担心娄青等人的安危,只是他对于他们,终究还欠着一个解释。
    “月儿,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凌祈月没有直接回答,反而一脸严肃地问道。
    凌江月一怔,他原以为自己顶多只睡了几个时辰,但看对方这副架势,好像远远不止?再一想起刚才那一阵精神恍惚,难道是……饿得太久了?
    “多久?”凌江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凌祈月眉眼弯弯,神情狡黠地伸出四根手指道:“四天哦!”
    “……”凌江月慕然,四天!他居然没饿死?
    “我们该启程了。”不等凌江月反应过来,轩辕墨一脸不耐烦地凑到了两人中间,随手将凌祈月往旁边一拽,抢了对方的位置,然后转向凌江月,没好气地蹙着眉,“我和爹,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所以你废话最好是少一点……”
    轩辕墨臭着脸,正说得起劲,就被凌祈月揪着腰间的肌肉狠狠一掐,顿时痛得额头直冒冷汗。
    “怎么跟我儿子说话呢!”
    “我……”轩辕墨懊恼地拧着眉,一想起玄霖,忽然噤了声。
    “爹,你们要走?”
    凌江月诧异的问道,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凌祈月愤愤地瞪了眼轩辕墨,一本正经地凑到凌江月面前,柔声道:“月儿,剩下的路,属于你自己了,好好走下去。”
    “爹,我还有事没问清楚……”
    凌江月连声说道,却依旧拦不住轩辕墨将人带走的决心,也同样拦不住凌祈月的脚步。
    望着两人极不负责任的背影,凌江月唯有无语望天。
    “四天……我怎么觉得这四天,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
    “呜呜……”大叔你真聪明!
    “嗷嗷……”小巫,你来了啊——
    正说着,小云蚝已经“见色忘友”地扑向了小巫鲑,两只嬉戏一番,最后默契地跳到了凌江月面前,你一眼我一语地给它们的大叔开始讲解四天惊心动魄的变化……
    原来四天前日全食之际,凌江月因为玄云岫的灵力冲击,直接陷入了昏迷,紧接着整个夕颜殿别院都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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