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了自己与言靳的关系,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梅清表示,自己早就看透二人之间的关系。
    出于珍视与爱惜,她守口如瓶,安静守在一旁,不曾点破。
    早年因流产伤了身体,不能生育,梅清没少受白眼,被夫家暴力以待、处处嫌弃。
    经过艰苦的抗争,她终于成功离婚,远离了狼虎一家,比起血脉延续与婚姻,她更在乎从小看到大的兄妹过得幸福与否,愿意和谁度一生。
    “梅姨我是过来人,这有没有孩子、和谁在一起都不重要,只要你们能幸幸福福,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就够了,外面那些长舌多话的人呐,自己的生活都一团糟,不必理会,过个几年再看,谁还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呢……”
    经过商议,两人决定卖掉大宅,出国移民,改姓换名,再不回去了。
    当年放弃了大学录取,言蜜没有文凭,考虑一番,还是决定重回校园,着手准备语言与入学考试、申请学校。
    所幸努力未被辜负,她一路顺利斩获数封offer,更被当地的一所顶尖院校录取,成为一名优质的大一菜鸟。
    言靳虽因入住精神病院,从学校退学,他却不打算继续念书,凭借丰厚资产与敏锐头脑,开始在金融界闯荡,不多时便声名鹊起,成为业内新贵。
    两人借助语言差异,在当地领了结婚证,更以夫妻的名义购入多处房产,收养了一对金毛大犬和六只土猫,开始忙碌的新生活。
    面对这认真、有天赋又不怯场的学生,教授喜爱得紧,顺着她的话,圈出难点,又是一通讲解。
    不少学生醍醐灌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其中也包括年轻的白人学生斯蒂芬。
    他咬住笔头,默默注视右前侧的少女,勾起嘴角。
    恰逢缘分,他们相识于学校举办的慈善障碍跑活动中,当跑过终点,被彩色颜料球砸满一身,衣裤变色,脚底湿滑厚重,他一个不慎,向前跌倒,摔了个狗吃屎。
    “你没事吧?”
    一只手伸来,伴随着柔和女声,他接受了对方的好意,尴尬抬头,就撞见她的笑容,明媚张扬、极富生命力。
    自此之后,斯蒂芬旁敲侧击,开始打听言蜜的情况,更偷偷跟着她报课。
    经过多次的小组学习,他逐渐爱上这位东方姑娘,她思维敏捷,解题能力也好得令他赞叹,托她的福,他上学期的gpa被拉高不少。
    今天又到了交换笔记的日子,是他期待一周的重要时刻。
    下课后,言蜜行走在校园中,她掏出手机,确定校巴的到站时间。
    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颇为熟悉,她笑着转头,朝来人挥手。
    “斯蒂芬——”
    正值午后,香榭树摇曳,微风吹过,光影斑驳。
    两人相互问候,闲聊了几句,言蜜这才想起,自己答应借微积分学的笔记给他。
    “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好,多亏你及时提醒了我,不然可就麻烦了。”
    她从包中掏出书本,递给对方。
    “你先拿去复印,如果有不懂的就记下,下周我们一起讨论。”
    接过笔记本,一阵狂风刮来,封面被拂开,露出里面的纸张,斯蒂芬顷刻被侧页的清理字迹所吸引,仔细一看,上面正秀秀气气写着一小排中文。
    是什么意思呢?
    斯蒂芬后悔自己没上过中文课,再抬起头,少女已转身离去,窈窕身形下,裙摆翩跹,纯白飞舞,如蓬苞待放的一朵玉兰。
    “你要去哪里?”
    伊人就此离去,毫不迟疑,他顿感失落,扬声追问,更伸出手,做了个虚抓的动作,却只剩一掌空气。
    远远的,传来少女的笑声,“我要去结婚了。”
    声线散乱在风中,隐约而不真切,史蒂芬愣在原地,久久伫立,她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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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际公路的东海岸沿线,山峦与森线逐步低缓,海面平静,水波粼粼,浪潮拍击着无人沙滩,鸥鸟展翅飞腾,大片的火烧云灼灼,呈现紫红色泽,格外妖娆。
    码头公路的一侧,是一座巴洛克风的教堂,塔尖锐利,直冲云霄,正中央的雕刻十字架被玫瑰簇拥,与夕阳相染,投下阴影,呈出暧昧淡灰,仿若正张开一对羽翼,拥抱世人。
    当整点时刻到来,钟塔按节奏敲响,海滩空旷清寂,教堂前站了几个人、两条金毛巡回犬,皆是礼裙西服,盛装而来。
    一辆白色商务车停在教堂门口,司机下车,躬下身,为后座的人开门。
    一路沿途的别样风景,嗅着海水的淡淡腥味,言蜜攥起裙摆,从后座走下,朝白焰、梅清与苏婵点头,按捺羞涩,顺着阶梯,步上红毯。
    此时她化着淡妆,长发高盘,头戴轻纱,小脸像隐在薄雾中,婚纱为纯白,贴身设计,衬得胸乳鼓鼓、腰肢极细,臀线玲珑,曼妙而美好,犹如身后的旖旎暮色。
    裙摆宽大曳地,缀满碎钻,行走时,像极了盛夏的万点星辰,惹人遐想。
    见新娘到位,身为伴郎的白焰朝摄像师点头,示意开拍,又对两条巡回犬吹了一声口哨。
    两条大犬训练有素,上一秒还对女主人热情摇尾,下一秒就吸回哈喇子,乖乖衔起花篮,跟在她身后。
    望着美若精灵的好友,苏婵看痴了眼,有点想哭,她手捧花束,半天没回过神。
    一旁的梅清看不下去了,推了她一把,小声催促:“伴娘小姑娘,轮到你了,快过去呀。”
    “哦、哦对……”
    苏婵蓦然清醒,压抑眼底酸意,小跑向前,将捧花交给言蜜,奔到她身后,抓起落地头纱与长裙摆,亦步亦趋,跟着前行。
    “你今天可真好看。”她哽着喉开口,掐了自己手心一下。
    最好的朋友出嫁,天大的大喜事,有什么好哭的?她会守着她到宣誓前的最后一刻。
    教堂内,风格古朴肃穆,回荡着管风琴的乐音,光影游移,穹顶壁画被黑白分割,有了层次,两旁的木椅空无一人,唯有中央尽头的讲台,正站着牧师、唱诗班孩童与新郎。
    毯上落满玫瑰花瓣,华丽而柔软,言蜜稳下步伐,小心翼翼,不让自己被高跟鞋崴到,尽管对一切安排都了熟于心,她还是手掌出汗,像漫步在虚空中,不知所措。
    她和言靳,不仅领了证,竟然还有婚礼。
    年迈的弗洛伊德神父站在圣坛上,端正身子,摆好圣经,他注视言蜜,露出慈祥笑容。
    这是多年来,他所证婚的第一对亚裔夫妻。
    “她来了,我们准备开始。”他在胸口比了个十字,沉声开口。
    “嗯。”言靳点头。
    雕花玻璃垂落一束光,打在男人的侧颜,衬得冷峻深邃、棱角分明。
    他微抿薄唇,神情严肃,头发一丝不苟梳着,一身笔挺西服,俊美如天神,领口处夹了一朵娇嫩玫瑰,带来反差式美感。
    此时的男人朝向红毯,目光锐利如鹰,凝视住款款走来的女子,静默无言。
    临到一米时,见小新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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