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们在背后嚼舌根,不时向郝嘉投去廉价的、同情的目光,说她们母女多可怜多造孽。
    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无意撞见的郝嘉大喝。
    那是她到郝家后第一次拿出小主人的架势呵斥佣人,可转过头,还是没忍住在转角楼道靠着墙壁红了眼。
    他至今还清楚记得她哭得样子。
    颤抖着肩膀咬着脣无声地抽噎,不住用手背将她长长的睫毛碾压下去再将泪水抹开。
    他记得的不止这些,他还记得她第一次抓衣角、别扭地叫他哥哥;第一次对他敞开心扉对他笑,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是如何闪出光芒……
    此前他从来没当过人哥哥,就因为她,他下定决定要做一个好哥哥。
    他不是没察觉到她过分的依恋和依赖。
    他想自己她或许在某种程度把他当做了半个父亲,又或许当他是在某种程度上的朋友,但他一直不敢设想今日这种局面和结果。
    为什么情况忽然变成这样了?
    最开始温馨的亲情,那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记忆里并没什么特定的事情,但随着时光的流逝,有些东西就是那么潜移默化地在发生着变化。
    不止郝嘉,还有他。
    14 - 冷战
    郝振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是刚来S市的第一年。
    在某个疲倦的加班的晚上,他忽然地打电话给郝嘉,想要听听她的声音;接通却隐隐听到那边有男生说话的声音。
    “你在哪呢?”他问她。
    “和朋友在外面,刚看完电影,正回学校呢。”她答。
    尽管什么都没说,他却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
    “交男朋友了?”他试探地问。
    “嗯。”她这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郝振很难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就像他呵护着长大的一株玫瑰,忽然被别人采摘下。
    失落、吃味同时又担忧……
    那时他还可以找借口,不过是哥哥对于妹妹过分的保护欲,直到他对她生出了欲望——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
    在这段日子里,在喝醉的那晚,还有刚才;当她将脣贴上来的时候,他确实是有反应的。
    好像是有些什么东西,在疯长,在凝固,在变化……最终悉数化为真实、凶猛的欲望。
    他越是抗拒,越发隐祕地渴望、兴奋……当紧紧圈住他腰,当她颤栗乳首隔着衣服蹭上他的胸膛,当他颤抖的喉结被她吻住……他能感觉到下身勃起的阴茎,张扬狂肆地叫嚣着,想要冲破牢笼。
    他身体的器官诚实地在表达它的情绪。
    同时他也在犹豫,在质疑。
    如果他对她有欲望;同时关心,在意她,恨不得把她捧在掌心,并且无法想象,无法放心有一天要将她交到别的男人手上,让别的男人来做这一项事情——
    这是不是喜欢,是不是她想要的喜欢?
    这明显超出了亲情的界限。
    情感在挣扎的同时,理智却不允许他继续往下想。
    郝振看着郝嘉,许久才张口:“我从来只当你是妹妹。”
    郝嘉愣了一瞬:“好,我知道了。”。
    她从泳池里利落的爬出去,起身离开。
    郝振听到溼哒哒的脚步一路响至走廊尽头,然后关门、落锁。
    泳池随着她的离开渐渐平静下来, 除了溅出池外的点点水花,再看不到半点波澜。
    可他身下的欲望却依旧胀痛的、直挺挺地硬着。
    摊牌的第二天早上,公寓里很安静;没有郝嘉在客厅放着音乐练瑜伽。
    郝振一如既往做早餐。
    两片烤的刚刚好的吐司,配上了培根和金黄的煎蛋,配上郝嘉最爱的草莓汁。
    郝嘉洗漱出来见到自己那份早餐,倒也没拒绝,径直拉开凳子坐下。
    两人对坐,都没有说话
    沉默的氛围让人觉得尴尬,郝振在饭后打电话个吴祕书,重提找公寓的事。
    “不用这么麻烦。”郝嘉这才转头看他,“昨天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她说完,回卧室换了身衣服便出门了。
    她穿着随意,不象是去上班;美术馆的休息也不固定,郝振等到晚上,才搞清楚她是逛街去了。
    她拎着一堆购物袋子回来,目不斜视地径直穿过客厅,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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