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东西在司机帮助下拎回车里后,母子二人总算有些适可而止,趁着太阳还没下山,不太尽兴的回家了。

    肖齐把张妈刚给泡好的参茶递给肖母,“妈妈,我们是不是买了太多东西了?”

    说着,眼睛扫向满客厅的琳琅之物时,飘忽不定,呃,他还真没有这么大手笔过呢。

    “唔…、好像是。”肖母轻抿了口参茶,动作神态都是常年沉淀的优雅,可语气明显犹疑。

    一时间,母子两人默契对视,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些心虚。

    “没关系,新年嘛。”肖母率先拿出底气点头肯定。

    “嗯!反正都是给他们的礼物!”肖齐随之附和。

    而后,两人微愣,终于忍不住地开心笑起来,彼此脸上竟都带些孩子气。

    落地窗外徐徐不落的斜阳透进室内,满室洒过浅浅地余晖,这样的气氛何其宁谧温馨。

    他说过他

    是幸福的,有这样的母亲,他怎么会有一点点的不幸福呢。

    张妈在他们母子二人温馨宁静相处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把一干礼物都收拾归置了,再回头,只见肖母已经把肖齐揽在了怀里,亲密地抱着。

    肖母的怀抱始终都是肖齐幼时印象里不可磨灭的柔软馨香,这里是他得到温暖的原点,他的一切幸福都是从这里开始,他内心深处最最真实的软弱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这个怀抱的贪恋,只有这里,才是他最安全最坚固、永不会变的港湾堡垒。

    望着肖齐脸上的依赖,肖母心里宠爱弥漫,溢满欣慰。她知道,对于肖齐她算得上是溺爱非常了,老话都说慈母多败儿,但她养育长大的孩子没有一点的不好,在她眼里,他甚至连个坏小的习惯都没有。他懂礼守矩、待人真诚、谈吐得宜、贴心孝顺、学业有成,甚至从来没有一己的任性要求。

    以前或许她还认为过这是肖齐还没有融入这个家庭,跟她还不够亲近,是以从不表达想要什么的缘故;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已明白,这个孩子真的没有什么一己要求,不是有而不要,而是真的没有。

    为此,她曾暗暗欣喜,因为这像是从某种角度上告诉她,他们在养育他的过程中没有对他有任何的忽略。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忽略,倒不如说是出了意外,一件几年前令她意外惊诧了好久的事情。

    “还是很喜欢大哥,是不是?”

    肖母问的太自然,就像是两人平日里随便闲聊那样,就这么随口问了出来。

    几乎立刻地,她就感受到了枕在腿上的人的僵硬,她心跟着一紧,手抚上肖齐的额头,一下一下梳理着他的发梢。

    随着她的轻抚,肖齐渐渐放松下来,像是所有的忐忑、不安、紧张都一一尽散了。

    “回来这么多天,妈妈都没有问过你这件事情,我原以为你会主动跟我说说的……“肖母语气轻柔,没有丝毫责怪之意,继续缓缓道,“那天早上,我见你睡在大哥的床上,妈妈以为你们已经……”

    “没有!”肖齐果断干脆的否定了她下面即将出口的话。

    摸摸他的脸颊,示意他又紧绷起来的身体放松,肖母轻柔哄他,“妈妈知道没有。这几天,妈妈看得出来……”

    如何又看不出来呢?大小儿子住在同一房间内,同一屋檐下每天照面次数又不少,看不明白大儿子的态度如何,却明显看出小儿子眼底那总是不经意间闪过的落寞和无措。

    她放在心尖上疼的孩子,唯独在感情上,她帮不了他什么,只能眼看着他摸爬滚打,摔的一身伤。他也只在这件事情上吃尽了苦头。

    肖齐偏头看了眼外面已经落尽的

    夕阳,没有光线照进的室内开始蒙上一层晦暗,室内的吊顶水晶灯还未打开,他的眼前不甚明亮清楚。

    翻了身,把脸埋进肖母的怀里,他用一种几乎是要扼杀掉什么的语气肯定地说,“妈妈,我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了。他没有三哥风趣、会讲笑话;没有谨言哥温柔、会哄我;他总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他从来都不关心我在想什么,也不愿意听我的心里话,他太没趣了,也不会体贴人。……将来要做他妻子的人肯定会很委屈,我以后是要帮将来嫂嫂出气的,还要安慰她,希望她不要伤了心。所以,我不喜欢他了,一点都不喜欢了。”

    “宝贝……”

    “真的,妈妈,我说的都是我心里的话,真的是真的!”

    肖母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怀里那张拼命要藏起来的脸抬了起来,她一边擦拭着那张脸上挂满的泪痕,一边酸涩的点头,道,“嗯,妈妈也觉得大哥配不上齐齐。齐齐将来是要娶个漂亮的妻子,生好多可爱的孩子的……”

    肖齐鼻音浓重的“唔嗯”肯定,又把脸埋进肖母的怀里,死死抱着肖母的腰。

    母子两人傍晚的这番对话只让肖齐眼睛略红了些,情绪未见有丝毫异常。等肖父和肖礼从外面回来,一家人吃晚饭时,尽管肖母还一直不太放心地视线频繁看向他,肖齐却总是回以一笑,好像真没什么事了。

    晚上回了房,肖礼伸手摸向肖齐的眼角,问他眼睛怎么红了,肖齐自然不会告诉他,只低眉顺眼说没事。肖礼又不是那种非求个所以然的性格,肖齐不说,他也不多问第二遍。只微微皱眉,视线间或地就在人身上有那么片刻的定格。

    他的目光从来都不是肖齐坦然以对就能内心风平浪静的,被看得如坐针毡,只好讲暂时不想睡,要上网查收邮件,看看论文。

    他的小房间内有他惯用的电脑,人就躲了进去。

    一开始说上网或许是借口,但看见电脑桌上自己好多天都没有整理的那些文件材料,才想起来这段时间他竟都没顾得上跟进自己论文。

    这下是真端正了态度,正经的开了电脑,要做些正事。

    登陆邮箱,几乎满屏的同一个地址的未读邮件,仅看了一眼,肖齐就脸色难堪,咬紧了嘴唇,andy发来的。在圣诞那件事情之后,某天他如常查收邮件时,就发现邮箱里有这人发来的太多太多邮件,当时,他看都未看那些主题均为“对不起,请听我解释”的邮件,全选之后就删除了。

    这么好多天没登陆邮箱,没想到又积满一屏幕。

    他不是没有想过把andy设置进黑名单,但犹豫了很久,两人毕竟还是同一个导师,连论文都在

    同一项目内,日后关于项目问题的沟通,如果不再见面、不再电话,这种通过邮箱的文字联系貌似是唯一的方式了。

    当下,不想再看一眼,又全选删除那些邮件后,才觉得跟躲开了什么可怕东西似的,松了口气。

    翻到下页,查收了金斯曼先生的邮件,金斯曼先生针对他之前完成的论文初稿给了些许建议,他顺便回复表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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