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宗秀已经一个猛子潜入水底,再冒头时已在数丈之外。
    李承乾尴尬的站在船头,目送宗秀弄水而去。
    “这,这……”
    李承乾无语了,他又不傻,当然看的出来宗秀是故意的。
    再说了,有几个真醉酒落水的人还能变着花的弄水?
    李泰站在李承乾身后,看着弄水而去的宗秀,脸色铁青。
    他感觉自己被落了面子。
    毕竟李泰是船宴的发起者,又是皇子。这宴会刚开始,宗秀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假装落水,然后跑路,太不给他面子了。
    “大哥,我们回去!”
    李泰咬了咬牙,拉着李承乾走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撇了眼值守在码头的家仆,并微微点头。
    那家仆同样微微点头后,故作平静的转身离去。
    曲江小院。
    易倾情正坐在院中逗弄金虎,听到敲门声连忙跑了过去,刚开门就见宗秀浑身湿漉漉的,不禁大惊:“公子不是参加宴会了吗?何以如此?”
    “哎,别提了,我是一路游回来的。”
    宗秀抱着两膀子缩成一团,骂骂咧咧的叫道:“深秋的江水还真特么凉,丫头,帮我烧些开水,我先去换身衣服。”
    易倾情唯恐宗秀受凉,也不敢多问,关上院门就钻进厨房烧水。
    等一锅热水烧开,宗秀坐在大木桶里泡着澡,易倾情隔着门窗问道:“公子可要喝点姜汤驱驱体内的寒气?秋夜风寒,你这一路弄水,莫要着了凉。”
    “不用了,我泡泡澡就好。”
    宗秀一路游了七八里,江水又寒,若非他水性好早嗝屁了。现在泡在热水里,只感觉浑身舒坦。为了防止寒气入体,宗秀更是让易倾情不断的加着热水。
    这一泡,就是一个多时辰,皮都泡秃噜了才起身擦干,换上干净舒适的衣服。
    “公子好了?我去收拾收拾。”
    易倾情拎起小木桶向宗秀房间走去。
    宗秀抱着毛茸茸的金虎暖着手,见易倾情一趟趟的倒水,突然计上心头:“丫头,赶明个我找几个人来修个澡堂子吧,自带锅炉的那种,不光能烧水,还能自动放水,免的你如此辛劳。”
    易倾情嘟囔道:“丫头辛苦点没事,倒是公子你下次万万不可这般莽撞。江水湍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是,是,是,我保证没下次了。”
    宗秀哈哈大笑,他相信今天自己这么一跳,不管是李承乾还是李泰,绝对不会再请他吃饭了。
    说不定还恨他恨的牙痒痒。
    正所谓酒足饭饱思那个什么,宗秀这刚泡完热水澡,只感觉浑身舒坦,全身暖洋洋的,像是有使不完的劲。
    面前是易倾情一身红裙,身姿婀娜,弯腰倒水之际更勾勒出迷人的线条。宗秀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忽然丢开金虎,趁易倾情转身之际一把抱住。
    “啊……公子……”
    手中木桶跌落,易倾情俏脸绯红。
    宗秀两手用力,同时闭着眼睛低声道:“丫头,给公子抱抱。”
    “公子……”
    易倾情蚊蝇细语的低着小脑袋,两手更是紧张的不知放在哪。
    身后是男人炽热的呼吸,腰间是紧扣的大手。
    宗秀站了一会,又抱着易倾情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丫头。”
    “嗯?”
    易倾情一直低着头。
    宗秀见状心情大好,不禁口花花道:“你娇羞的样子可真美?”
    “公子……”
    易倾情不依,红着脸娇嗔。
    俩人又打闹一会,宗秀心头火更旺,正想有下一步行动,外面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同时火光摇曳,更有人大声嚷嚷:“仔细找!绝对不能漏过任何一个地方。”
    “大帅,发现一具尸体。”
    “快捞上来。”
    院子外面的声音似曾相识,宗秀却没心思猜那声音是谁,反而气急败坏的的叫道:“靠,哪个不长眼的这时候来坏老子的好事。”
    门外有人,易倾情羞的从宗秀怀中挣扎起身,慌慌张张的向屋内跑去。
    不等宗秀起身去追,就听大门被敲的“砰砰”响。
    “开门开门!不良人办案!”
    “快开门!鸿胪寺卿,本帅知道你在里面。”
    “不良帅董玄城?”宗秀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刚进屋避羞的易倾情又走了出来:“公子,不良人怎么来了?”
    “谁知道呢。”
    宗秀说着就要去开门,易倾情却抢先一步跑到门口。
    院门打开,五短身材的董玄城神色肃穆:“鸿胪寺卿,你涉嫌刺杀皇子,跟本帅走一趟吧。”
    “啥?我刺杀皇子?”宗秀大惊。
    易倾情直接‘唰’的一下抽出腰间软剑,架在董玄城的脖子上:“大胆!竟敢污蔑我家公子。”
    易倾情这一动,院外面的不良人同时抽出兵器:“大胆,放开大帅!”
    “好胆,竟敢挟制大帅!速速放下兵器,可免死罪!”
    几十个不良人纷纷叫喝,董玄城却瞟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利剑,冷冷的说道:“宗秀!本帅是代天子查案,你真以为挟持了本帅就能逃的出去吗?”
    易倾情怒道:“代天子查案便能信口开河污蔑我家公子不成?”
    宗秀上前一步,抓住易倾情握剑的手腕:“丫头,放开他。”
    “公子!”
    易倾情面带不甘,更多的是为宗秀担忧。
    她久居长安,自然晓得不良帅董玄城的手段。如今宗秀和‘刺杀皇子’牵扯上了,就算这事不是宗秀做的,进了不良人的大牢,还能全乎着出来吗?
    “听话,放开他!”宗秀双眼微眯,强势的拉回易倾情,沉声道:“董玄城,你说我涉嫌刺杀皇子,敢问是哪位皇子遇刺?”
    董玄城冷笑道:“自然是太子殿下和魏王两位皇子。”
    “额?”
    李承乾和李泰同时遇刺了?不对啊,历史书上可没记载这些事。
    就在宗秀愣神之际,董玄城又阴测测的说道:“宗侯爷乃陛下亲赐的‘天下文宗’,身份显赫,若无证据,本帅自然不敢请你回去协助调查。奈何今晚魏王设宴曲江,本帅听闻你亦是与宴之人。”
    “不错。可我提前回来了,这事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
    宗秀说的理直气壮。
    董玄城厉声喝道:“如今太子殿下昏迷不醒,魏王和其他士子、护卫、仆从悉数身死,你让本官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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