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永远不会伤害我。」

    敏儿怔然。

    她的声音低下来,「你还记得那一天?」

    安燃说,「我不会忘记。」

    他问,「把枪给我,好不好?」

    敏儿说,「不好。」

    安燃露出笑容,伸手。

    敏儿低下头,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摊开的手掌。

    「安燃,」敏儿问,「你恨我吗?」

    安燃摇头。

    敏儿说,「我不信。」

    安燃的表情很坦然,令人信任。

    他说,「我不恨你,因为我明白。我知道,你为我心疼。」

    敏儿美丽的脸庞猛然扭曲一下,像是为了忍住哭,死死咬住了下唇。

    她胸中藏了千万吨的炸药,却无法在安燃面前引燃,她竭力控制情绪,不断地深呼吸,最后,终于把枪口垂下。

    她把手枪,放进安燃掌心。

    接到枪的那刻,安燃彷佛也屏住了呼吸。

    他低声说,「谢谢。」

    敏儿看他一眼,矜持地挺了挺脊梁,一言不发,向里面的书房走去。

    她走进去,关上门。

    压抑地,啜泣般的哭声,从门内透出来。

    安燃打个暗号,藏身在外的手下们涌了进来。

    一触即发的危机终于结束,他把拿到手的枪交给其中一人。

    现在,他总算有时间顾及我了。

    「安燃,」我轻轻地叫,「安燃。」

    他在我身边半跪下来,抱着我。

    我说,「安燃,敏儿打了我一枪,很疼。」

    他说,「我知道。」

    他抱起我,往门外走。

    我问他,「安燃,我是不是快死了?」

    安燃说,「不是,只是小伤。」

    很神奇。

    他这样一说,我便觉得那确实是小伤,比耳朵的擦伤还轻。

    不,在他怀里,已经不痛了。

    「安燃,」我拽着他的袖子,吃力地仰起头,「你是我的安燃吗?」

    安燃说,「当然是。」

    我叹息一声。

    这一枪,真是中得很值。

    我又问,「安燃,你会把成宫亮赶走吗?」

    安燃摇头,「君悦,你真是一点没变。」

    我说,「你说了,你不需要我改变。你说过,你只要我明白。」

    安燃问,「那你明白了没有呢?」

    我点头,「明白。」

    「明白什么?」

    我沉吟,答他,「我不能不要你。」

    安燃把我放在他的车后座,伏下头,蜜蜂附着花朵似的,用唇磨蹭我的唇。

    我很爱,这样的吻。

    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是最好的,最甜的。

    安燃问,「不管我变得多坏,你都要我吗?」

    我点头。

    安燃说,「君悦,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安燃了,我变不回去了。」

    我动情地抱住他的脖子,用侧脸摩挲他的鼻梁。

    「安燃,」我轻轻说,「不管什么样子的安燃,都是何君悦的。」

    这是我给安燃的承诺。

    看似简单的一句,我却已经明白,他所要的,不过是这么一句。

    什么如日中天,富贵权势。

    拥有什么,都无意义。

    我和安燃,没有对方,就没有自己。

    不管被现实逼迫得如何残缺,背离梦想多远,我不能不要他。

    他,不能不要我。

    尾声

    日上三竿,我终于懒洋洋醒来。

    睁开眼,就可以见到安燃英俊的面庞,真是一件赏心乐事。

    他不是刚刚睡醒,而是办完了不少公务,计算着时间,从书房过来。

    见我醒了,习惯性低下头,来一轮狂吻,咬得我唇隐隐发疼。

    「安燃,够了……」

    「嘘,」安燃说,「我才是做主的那个。」

    语气真独裁。

    他真的,变了很多很多。

    把我吻得气喘吁吁,又掀开被子,钻到床上。

    我一惊。

    不会吧?昨晚如果按照劳动等级来说,已经属于强劳动量。

    结果他来真的,在被子下面,熟练利落地剥了我的睡袍,丢到地上。

    我抓住他乱摸到大腿的手,努力转移话题,「成宫亮是不是今天的飞机?」

    「君悦,我要给你再加四字评价,不能容人,」安燃说,「小亮已经去机场了,我让阿旗开车送他去的。」

    那日阿旗他们捡回小命,全靠安燃带着众人去得及时。

    救了阿旗林信后,安燃才知道敏儿带了我走,知道不对劲,赶去别墅。

    这样一耽搁,害我中了一枪。

    幸亏只是伤到皮肉。

    「不过,也好,」安燃摸摸我的耳垂,唇边多了点笑意,「你总算懂得吃醋了。」

    安燃说,「以前,你可从不把这当一回事,我身边冒出个人,你还是老神在在,一副笃定我只能要你的样子。」

    我反问,「难道现在不是只能要我吗?整天挑我从前错处,难道你就为我吃过醋?」

    猛然大叫一声。

    安燃很过分,就这样不打招呼,贯穿进来。

    一边压迫着我,一边在上面说,「当然有,我吃林信的醋,不知吃了多少次。」

    我很惊讶,「有什么好吃醋的?」

    安燃不知为什么忽然发狠,用力撞我一下,几乎令我魂飞魄散。

    半天,才说,「你那时候,别说林信,就是酒吧里面,也不知多少人暗中打你主意。每次你去酒吧,我就气得发疯。」

    还以为他只是恨我喝酒伤身,原来还有这个。

    我被他弄得又疼又胀,喘气都没有功夫。

    好半天,才断断续续说一句,「气得发疯,你可以和我说啊。」

    这一句,还不如不说。

    安燃惩罚似的,骤然顶到最深处。

    我大叫出来。

    真受不了他这样专制,霸王一般,每次被他压着,我就成了帝王统治下的可怜子民。

    安燃看我的目光,颇为不善,「和你说了无数次,不要去酒吧喝酒。你听过一次?」

    又是我错?

    只能闭嘴。

    今时不同往日,他真的成了安老大,在黑道叱咤风云,做起事来说一不二。

    能和他斗的,只有一个野心勃勃的宁舒罢了。

    何君悦哪敢和安老大斗,一个不慎,龙颜大怒,不是好玩的。

    在床上玩了一轮,我半死不活,他却神清气爽,把我抱在胸前,审问一样,「昨天晚饭吃了多少?生鱼汤喝了没有?」

    我立即转移话题,「林信回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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