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少爱妻成狂 作者:暮阳初春
    泪从他眼角滑落,一滴又一滴,透明如珍珠,徐徐滚落到了紧握在她指节的手背上。
    无声的泪砸在了她的肌肤上,却也砸在了她的心窝上。
    不停忙碌的医生与护士也有片刻的僵凝,权倾一世的焰氏少爷也会为女人落泪,这女人何其幸运?
    自古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为了能给心爱的女人勇气与力量,他不惜流下了珍贵的眼泪。
    这也增加了医生们更要将大人小孩都保住的决心。
    大家又开始忙碌,泪水模糊了视线,染花了世界。
    “不好……”
    见产妇心电图显示屏上绿色的弯曲线加快速度流窜,护士们惊悚,主产医生急中生智,大呼:“准备电击。”
    两名护士拉着男人的胳膊,将他拖离产妇身边。
    因遭受电击惠心纤弱身体不断震颤。
    焰骜死死地凝望着她快要转白的表情,铁青着脸呐喊:“叶惠心,你跟我醒过来,不准离开。”
    话语是如此深情而痛心。
    就在惠心的面色渐渐转为红润之时,他挣脱开两名护士的钳制,向前猛跨一步,扑跪在了手术台边。
    “惠心,叶惠心,你跟我醒过来。”
    他紧紧地握住了女人冰凉的手掌,死命地握着,用着全身的力气握着,仿若这样,就连死神也没办法把他们分开一般。
    就在焰骜奋命嘶吼惠心之时,胎儿从惠心腹部取出。
    全身血淋淋的胎儿被医生抱在掌中,专用吸管吸着他的小嘴儿,单手拍打着他的小屁股。
    “哇哇……”一记响亮的婴儿啼哭响彻了整间医院。
    护士们兴高彩烈地把刚出生的孩子抱去了育婴箱,孩子不足月,身体太弱小,为了保险起见,医生采取了万无一失的措施。
    但是,惠心始终不见醒来,手术做好了,血也止住了,手术刀与染满了鲜血的手术布已被护士们从她身上取走,她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
    贴心的护士为她拿了一床棉被,还为她打了吊滴。
    由于始终不见醒来,医生们也不敢给她换房间,因为她的身体不能移动,只能暂时呆在产房里。
    焰骜久久维持着同一种姿势,尽管手脚已经麻木,可是,他仍然坚持守候着。
    如果她不醒来,他没办法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那个孩子他没看一眼,因为,那不是他的孩子,不是他的骨肉,看了只能让自己心里添堵而已。
    他站在那儿,不理身边的人,事实上,偶尔有医生护士进来察看瓶子里的药用完没有,这间医院都知晓了他的身份,是没人敢打扰他的。
    “叶惠心,如果你胆敢就这样去了,哪怕是追至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
    他狠狠自言自语说着,他知道她听得见,至少,她还没有咽气,至少,是他看在她的份儿上,才保了她的孩子平安无事。
    “如果你胆敢就这样走了,我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孩子。”
    幽黑的瞳仁里装载的满是绝恨的火焰。
    这话很绝,让他感觉捏握在掌心的手指颤了颤,这个意识让他欣喜若狂。
    “惠心,你醒来了吗?”
    可是,仍然不见她那对明亮的双眸睁开。
    模模糊糊中,惠心一直感觉有人在呼唤着她,当她一片迷茫地十字交叉路口徘徊,不知道该去向何方时?耳边一直有一记霸道狂妄的声音在向着她嘶吼:“叶惠心,我不准你离开,如果你胆敢离开,我就不会放过他,更不会放过你们的孩子。”
    记忆渐渐回笼,零散的思绪慢慢凝聚,然后,她终于记起来了,这声音的主人霸道,狂妄,强势,不可一世,目空一切,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强取豪夺的主。
    也是没受过任何波折,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金尊玉贵的焰家那匹藏骜。
    只是,那么高不可攀,脾气倔得像头牛的男人会流泪吗?
    指节的湿润告诉他,那不是她的眼泪,至少,她觉得自己的眼泪应该是顺颊而流,应该是流在被褥上,而不是彼此的掌心里。
    他是为她而哭,她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她的意志是清醒的,她的灵魂去鬼门关闯荡了一圈又转了回来。
    某些深埋在已久的记忆在脑海里复苏。
    “焰骜,放手。”
    清楚地记得,在她坠落机舱的一瞬间,不知为何焰骜会扯住了她的胳膊,让她迟迟没有坠入江河湖泊。
    起初,在焰骜跟随着她跨出机舱时,她被他感动了,可是,当她仰起头,看到降落伞下面,两只手臂死死缠住焰骜双肩的妞妞时,浑身血气逆流,她愤怒于妞妞与焰骜的纠缠,更痛恨焰骜的优柔寡断,藕断丝连。
    降落伞一摇一晃无法承载三个人的重量,见焰骜无法割舍,她果断地为他做了决定,她叶惠心,之于焰骜不过是一个借腹妻子,用了生产,道续香火的女人,而妞妞是与他青梅竹马长大的,她成全他们。
    所以,她仰头咬了他的手臂,然后,她的身体像一根断线的风筝一样飘坠,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是鱼镇的一位白苍苍的老婆婆救了自己。
    将她从海里打捞上来,让她起死回生,许多蛰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如打开了闸门,一不可收拾,曾经的过往,欣喜的,痛苦的,忧愁的一一像放电影片一样从她脑子里掠过。
    由于母亲与世无争,不懂玩阴谋诡计,八岁,她与母亲就被狠心的父亲赶出了家门。
    十八岁,为了替母亲治病,她参加了焰氏太子妃海选,在万人当中脱疑而出,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当选上的,总之当时,她只回答高高在上的焰夫人米飞儿一个问题。
    “叶小姐,你才十八岁,应该是大好的青春,为什么要来参加这次海选?”
    “我们中国的传统就百孝字当先,我妈患了重病,为了救我妈妈,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也许就是这句简单的话语引起了焰夫人的主意,博得了她的同情,所以,她才会在万人当中脱颖而出,成功被定为替焰氏皇太子诞下子嗣的女子。
    尽管她是一个代孕的女人,尽管她不仅一无所有,还欠了一身的债务,尽管皇太子不待见她,整天都摆张臭脸给她看,尽管妈妈很有可能在手术中一去不回,但是,她,叶惠心还是勇气地面对人生。
    她叶惠心,只有十八岁啊,十八岁,该是一个女子多么美好的青春年华与岁月。
    她柔软的双肩却承载着别同龄女孩不可想象的重担。
    她是一个没权没势又背景的女孩子,焰家让她怎么样她就怎么样,为了母亲能活下去,哪怕让她付出所有,她也甘愿。
    她只有十八岁,许多的人与事,她都不懂,可是,她却没办法想象自己的新婚之夜,面对的一室的冷清与孤寂,那天晚上,她独坐在床上睁眼到天明,也是那么天晚上,她重新思考着自己的人生。
    后来孩子掉了,她心灰意冷,再加知晓了妞妞的回归,是新婚夜焰骜冷落她最主要的原因。
    她觉得自己不可能比过妞妞,焰骜一点儿也不喜欢她,婆婆把她从海里捞上来,她失去了忆记,可是,她开始憎恨焰骜,排斥焰骜,甚至排斥整个焰家,那是从骨了里散出来的一种排斥,自然而然的排斥。
    哪怕是现在她恢复了记忆,她仍然排斥焰家所有的一切,有关于焰骜的一切。
    睁开眼,无意中,对上了他的视线,见他双眼猩红,泪眼婆娑,心中猛然像砸了一块石头,心疼到无以复加。
    然后,她的眸子雾气缭绕,泪水泛滥。
    见她醒来,他嘴唇颤动,欣喜若狂,狠狠地捏握着她的手,狠命地握着。
    “孩子呢?”
    这句话像是突然间在焰骜的心里下了一场冷冷的冰雨。
    慢慢地,他松了手,站起身。
    抬手擦去自己眼角不断掉落的泪珠,咬了咬牙:“在保温箱里,放心吧,他很健康。”
    惠心没想到他会这么排斥孩子的存在,也是,那根本不是他的血脉。
    然而,在她生死悠关之时,他冲进了产房,用手死死握住了她的手,让她不准弃他,弃这个世界而去。
    甚至不惜狠心地用言语恐吓她,她知道的,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真正他不会做的那么绝,从之毅的事一直冷冻就可以看得出来。
    只是,想让她对他说一句谢谢是那么困难,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他间接而造成,要不是妞妞,她不会被人陷害怀上之毅的孩子。
    转身大踏步离开,惠心紧紧地盯望着他,感觉那背影多了一分寂寥的味道。
    “焰……骜!”
    惠心抬起手臂,轻轻呼唤着,眼睛里弥漫着浓烈的深情,她记起了他,也重新爱上了他,不,正确地说,焰骜两个字一直就烙印在了她灵魂深处,从来就不曾忘记。
    她想忘记他,想离开他,可是,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他身边,但,她生下的却是别人的儿子。
    她想,她已经错过了他,焰骜,我……也不想这样……
    她没有办法,她的人生错的是这般离谱,爱的是一个男人,却为别的男人生了孩子。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呆在你身边,守候你一辈子。
    一辈子有多长?
    焰骜听不到她的呼唤,更不知道她的心里话。
    也不知道她恢复了记忆,把有他的记忆,把她们共同度过的甜蜜回忆全部找回。
    “焰骜,我要与你生死与共。”
    记得她不顾生命安危,一个人跑到临和村,当着万千士兵的面,眼中闪耀着坚定的神彩,她誓要与自己生死与共的男人,没想到,他却在回程的飞机上与另外一个女人缠绵在一起,那一刻,她感觉自己梦碎心也碎,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坠机事件。
    手指尖滑过了凉嗖嗖的风儿,思绪繁芜!杂乱无章!
    恢复了记忆,惠心的心情就更沉重了,护士喜孜孜把孩子抱了进来。
    “少奶奶,快给小少爷喂奶吧,你看小家伙都饿极了。”
    护士径顾掀开了她身上的衣衫,将孩子抱来睡在她身边,孩子张开了小嘴儿将头含住,小嘴儿开始一下下地吮吸起来。
    惠心说不出心头的感觉,她真实地感觉到了生命的延续与存在,尽管孩子不是焰骜的血脉,但却是她身体孕育出来的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无法说出心中那份激动与欣喜。
    惠心在医院住了将近两个星期,每当喂孩子的奶时,她都会倚在窗户边似在等候着一个人的到来,可是,那个人却迟迟不肯到医院来见她,好不容易熬到出院了,是小丸子开的车来接她,开的是那辆黑色的小轿车,是他的坐骑。
    即然车子在家里,她猜测着人应该在家里吧。
    吴妈抱着孩子,菊儿牵着她的手,刚走进客厅,没想到一身军装的男人就从楼上下来。
    “少爷,你去哪儿?”
    “出差。”
    冰冷的两字丢出,迈着铿铿有力的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
    至始至终,看也不屑看惠心一眼。
    惠心望着他离开的健硕身形,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眼睛里漫过一缕幽伤。
    “老大,等等我啊。”小丸子望了惠心一眼,屁颠屁颠跟在焰骜身后跑了出去。
    “少奶奶,少爷要出差,这两天,他都很忙的。”
    吴妈怕惠心难过,赶紧为焰骜找了理由劝解她,让她放宽心,毕竟,还在坐月子,坐月子的女人哭不得,气不得,免得日后落下病根儿啊。
    “嗯,没事,吴妈,我想吃鸽子汤。”
    “好,少奶奶,你不用吩咐,我都在心里想着,等会儿去为你买几只鸽子熬汤来喝,夫人也吩咐过了,鸽子汤去於血,孕妇喝了最好。”
    吴妈怕少奶奶生气,也怕少奶奶多心,其实,她知道,少爷与少夫人之间的隔阂太深,一朝半会儿不可能解除,不过,她相信,时间久了,少奶奶与少爷会冰释前嫌,和好如初的。
    “嗯,你去忙吧,吴妈,我先抱孩子上楼。”
    惠心从吴妈怀里接过儿子默然转身上楼……
    ------题外话------
    【现实版极品婚姻】
    圣诞之夜,她看到了老公与表妹翻滚上演着火辣的戏码!
    五年的默默耕耘与付出、痴傻疯狂原来不过是笑话一场!
    净身出户那日,她跑去酒吧卖醉,迷迷糊糊间,张狂、狠厉地把‘某个大人物’当成了泄情绪的对象!
    一夜痴缠、鞣蔺转身想逃,却被一支钢铁手臂入怀!
    “小野猫,吃了就想逃。”他骜爷的床,上来容易,下去却比登天还难!
    浑厚迷人的声线嚣张,狂妄,比古代帝王还要霸道狠绝!
    据说,他是东南亚雄狮一头,绰号暗夜之帝,手段冷酷,残忍,狠厉,性情乖戾,喜怒无常!却有一怪僻不近女色。
    圈子里,人人都敬畏地喊他一声:“骜爷!”
    校园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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