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义之心,招降各路藩王只需一些时日便可,可是倘若太子驾薨,先皇驾崩,大周江山后继无人,势必天下打乱,白画斳若不是想要彻底覆灭了大周,何以他自己不敢向天下人公诸他自己乃是上官皇家血脉的事实,反而要以旁人之姓,辅佐赫澜倾为王!其心之歹毒还不可见吗!?”

    “他是上官家的人?”这消息也让上官无玉震惊不已。

    赵霖深深吸了口气:“太上皇在世之时,老奴便听的皇上提及过此时,太上皇驾崩之前老奴还伺候着太上皇写过立诏遗书,若不是白画斳私心不愿意归顺上官家,那他当年那遗诏怎会平白不见?他白画斳的目的无非便是想要乱我大周纲纪以使我大周江山后继无人,当年若不是先皇拿下皇位,只怕那个似乎大周国本便已经风雨飘摇,而今先皇垂暮之年,若是驾崩,自当由太子继位,可是太子驾薨,先皇也驾崩了,这大周江山怎还能保得住,即便老奴拼着最后一口气想要恢复大周山河,也是力不从心,这一切不是白画斳所为又是谁呢!”

    所以,简单来说,白画斳为了灭掉大周,从很多年前就已经开始打算了,而现在更是不惜动手杀了自己的父王……

    上官海,即便那人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他也养育自己多年,对自己疼爱有家,而今忽而听闻他当年死因的真相,上官无玉如何接受?

    赵霖见已经将他说动,便也不再多年,有时候对于一个精明的孩子,说得太多反而更容易出错,所以他给了上官无玉足够的时间,让这孩子将自己成功的套在圈里。

    所谓的聪明反被聪明误,说得就是上官无玉这个的人,尤其是才刚年满弱冠的时候……

    乱石林的那一战,是上官无玉提出来的,让赵霖将人引过去,他想问个明白,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亲口去问的话,白画斳一定不会说实话,所以……他就用了这么一个笨方法……只是他不知道,那乱石早已经被游蛎布下了蛊惑人心的杀阵……

    “白画斳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坑害了大家坑害了我们所有的人!”

    “原来这天下大乱只不过是你上官家的内斗,却害的那么多人都为你们而死!弄得这天下民不聊生!”

    “白画斳,你真当天下人都跟你一样的傻子吗!今日大周灭了,国败了,一切都如你所想的一样!!!

    “你这个伪君子!枉费我们兄弟这般信你!”

    “白画斳你纳命来!”

    乱世林里,喝骂的声音一声叠着一声,群起激昂,似乎恨不得杀了白画斳而后快。

    上官无玉躲在一旁,目睹着眼前的一切,只是希望能听见白画斳开口辩驳,可是……一直都没有等到,直到赫澜渊脾气上来动手杀人,那血腥的气味飘荡鼻尖,上官无玉也跟着觉得自己也想杀了。而后,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失望愤怒中,握着手里的刀,就朝白画斳扑了过去。

    回身的白画斳原本是可以一掌劈死上官无玉的,只是因为看清楚了上官无玉的样子硬生生的住了手,结果……却是上官无玉手里的刀杀了进去……那一瞬,其实上官无玉也惊楞了。

    “无玉……你……为什么要这样……?”赫澜渊抱着白画斳,话音问得那么小心。

    上官无玉好似回了神一般,只看着白画斳的样子,喃喃着:“我……我在给我父王报仇……”

    “你……”赫澜渊大惊,双眼瞬间就布满了血丝的大吼:“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怎么可以杀他!你怎么可以杀他!!!”

    “为什么不能?”上官无玉呢喃着,脑子里想起的全是上官海全是赵霖所过的话,而后似乎也变得狰狞了:“他是我仇人,他杀了我父王啊……我……我这是在给我父王报仇啊……我为什么不可以杀他为什么不可以!!!”

    “上官海不是你父亲!!!”赫澜渊被他的话戳得心里发疼,紧抱着怀里的白画斳就朝上官无玉怒吼着:“白画斳才是!,他才是!白画斳才是你的生父,他才是你父亲!!!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外人而亲手杀害白画斳!!!”。f

    “他不是!他跟我没有关系他只是我的后父!可是他却杀了我最重要的父王!!!我如何杀不得他!”上官无玉也狰狞着,可是没人呢知道,他的心里却在恐惧着,因为赫澜渊的那个神情,与他的话都让上官无玉翻起了一阵滔天巨浪,让他不敢承认,只能任性的去反驳。

    “所以……这一局……是你下的?”

    读不懂赫澜渊眼底的神色,上官无玉却也不敢在跟他对视,只是狼狈的逃离视线,想要自欺欺人。

    他可以对着任何虚假,对着任何人凶残,却唯独没有办法对着赫澜渊说一句假话,所以……只能移开了视线……

    然而他的沉默,却让赫澜渊心里更加难受,再说不出话来,只能抱着怀里的白画斳,呜咽着。

    将死之人,是不是那么温柔?

    上官无玉并不知道,只是明明就已经没了力气,可是白画斳朝他看来的目光,非但没有怨怼与愤怒,却满满的都是宠溺与疼惜,死亡边缘,他抓着赫澜渊的手,即便话音很弱,可上官无玉似乎也听见了。

    “你……你不要怪他……他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那一瞬,上官无玉的心里紧紧绷着,却什么都再说不出来,莫名其妙湿润的眼眶,让视线变得有些朦胧,耳朵里却听着自己爹爹那沙哑的哭声与卑微的祈求……

    所以自己是做了什么呢?

    垂眼,上官无玉看着自己手心,心里闷堵的难受异常,他想过去将那两人抱住,可是又想逃离这里,寂静得只能听见赫澜渊哭声的四周,有人突然闯入,上官无玉惊愕的扭头,只瞧见,大伯赫澜倾带着一身的伤,从石林后面走了出来。不止是他,在场的诸位将士全都看见了。

    赫澜倾面色苍白却寒烈如同,直直看向上官无玉的眼冷漠得毫无温度,被他提在手中的,是一颗还在鲜血淋淋的人头,上官无玉仔细辨认,才发现那是游蛎的人头。

    赫澜倾一言不语,只将手里的人头朝着上官无玉的方向砸了过去,在场将士皆是一阵,似乎反应过来,都羞愧得底下了头。

    上官无玉楞在原地,怔愣楞的看着脚边滚动的人头,心里那杀戮的冲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悔恨与痛苦。

    “父亲……”呢喃着,上官无玉终于清明,朝着白画斳扑了过去:“父亲!父亲你醒醒,我错了!父亲我错了你醒醒!”

    白画斳只静静的躺在赫澜渊的怀里,完全没有动静。

    上官无玉抓着他,连喊了多声,都没有得到一点反应,心里更是悔恨难当,而让他更意外的是……

    赫澜渊一把将他扯开。

    “爹爹……”上官无玉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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