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埋伏,措不及防,云昭被打下陵川。裴尚大叫一声,便喝道:“这是秦王令牌,你们把这里所有人杀了,若任务完成,可去秦王/府领赏十倍钱。告诉秦王,我与云昭宁死不想再掺和那些破事,不必再遣人找寻了。”

    裴尚说完便跳下水去,舟上和岸边护送的杀手即可将舟上死士团团围住,一场厮杀便开始了。

    等到萧谅收到消息,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他急匆匆赶到陵川岸边,只见到处都是尸体,仍不甘心,但也不敢下令沿岸搜查。

    他深知三个时辰已经到了,父皇的人并没有出现,显是故意放云昭一马。若他费心搜寻,反是给梁王和父皇捡了一个便宜,便只好悻悻而归。

    陵川水流湍急,行二十里会有一个岔口,向西则有瀑布悬崖,向东通往秦淮河畔,裴尚事先准备的大船便是守在那边。

    昨晚他与裴尚商议,本有十分把握,定能让他们顺利弃舟上船,现在却不免担心。云昭毕竟受了重伤,如此寒冬,浸泡在冰冷的水中,而裴尚武功不高,若是护不住他,只怕两人都有殒命的危险。

    萧谅惶惑不安,极为担心,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到了晚间,便听闻萧云详遇刺,本是有惊无险,偏偏牵扯到另一个人,险些酿出大祸。

    他听得真切,便猜是裴尚找人下手做的,只是机缘巧合,竟会惹出如此风波。在父皇和梁王眼中,定是自己为了云昭,才出此下策阻挠梁王。他心中明白,自己和六哥再也回不到从前,误会重重不说,还有宸妃之死,云昭受刑。现在加上这刺杀的黑锅,新仇旧恨一起,再有夺嫡之争,不知日后会如何。

    萧奕一早起来,批阅了积累的奏报,便要起身前往天牢。他还没走到宫门口,就闻得一阵孩童哭闹之声。他派人去看,回报说是永世公主在此,不知为何事,哭闹不休,惹得众宫人跪了一地。

    永世公主萧言霜是萧奕唯一的公主,今年才七岁,自从她的生母柳宸妃去后,便经常哭闹不休。她与萧云详兄妹情深,此时正在哭闹皇兄许久未曾进宫看望自己。

    萧奕走过去,将她一把揽在怀里,说道:“霜儿想念皇兄?不若父皇遣人送你去梁王府暂住几日?”

    萧言霜有些惧怕萧奕,强忍着眼眶的泪水,只怯懦的说了一声:“父皇,霜儿……霜儿想母后。”

    萧奕揉了揉她的脸,说道:“你母后现在过得很好,就不要去打扰她了。父皇会下令特许你的皇兄随时进宫,如此你便能常常见到他,这样可好?”

    她点了点头,又道:“父皇,你最近都不来看霜儿。”她年纪尚小,故而不能察觉到萧奕的头发在短短数日白了大半,只是觉得父皇有些不同,便一直用手去挑他的头发玩。

    萧奕无奈,说道:“霜儿不要胡闹,和你二皇兄小时一般,整日就爱扯弄父皇头发。用过午膳后,自会宫人送你去梁王府,父皇准你在那多玩几天再回。”

    萧言霜点了点头,便有些开心起来。她虽是唯一的公主,却不能时常见到萧奕,故而也不敢太过亲近。

    萧奕着人领她下去,这才出门直奔天牢而去。秦信早已听得消息,知道莫萱自杀身亡,此时见到萧奕前来,只是怒目而视。

    “你可知道朕为何不准旁人对你动刑?”

    “迟早都是要死在你的手上,用不用刑有何区别?”

    萧奕回想自己当初遇刺,忽然看到秦信的模样,顿时想起宁王小时候的种种。当年为了斩草除根,他下令将宁王满门尽灭,连他八岁幼子都不曾放过。没想到现在看到秦信,竟有些不忍心让他受皮肉之苦。

    “你在滇国边境,如此算计赵王,通敌叛国是实,纵然你不是宁王之后,也只有死路一条罢了。”

    “萧奕,你今日前来,究竟想说什么!要杀便杀,哪里那么多废话?”

    “朕见梁王奏报,他说那日你被劫是因为季澜带着顾青墨前来,你趁他不备,劫持顾青墨而去。你的武功虽高,季澜足以与你平手,顾青墨也身怀武功,怎会被你劫持?你们三个人,定是有人在演戏,又或者都在演戏?”

    “哼,是那顾青墨热孝之中,与那季澜在班师回朝途中苟合,身怀六甲,不敢声张,故而找季澜商议。天牢时间有限,季澜拿着秦王令牌,自然担心违了时辰,便带她一同前来。当初在军营,我被俘的时候,察言观色,看出他们在眉目传情。我以此事威胁顾青墨,她才放我离开,没想到这女人心心念念杀父之仇,放我之后,又死追在后。我费了好大一个功夫才甩脱这娘们。”

    秦信深知顾青墨身上的孩子定是大祸,若被知晓是自己骨肉,只怕母子性命危若累卵,只好尽可能的撇清关系。他只希望萧奕念着顾昭的血仇,不会把孩子往自己身上想。

    萧奕听了他的话,便有些惊讶,要说起来,梁王不可能不知道顾青墨现今的情况。他为何瞒下此事,是想做个顺手人情,借此同时收买顾家和季家?

    “你既然能相助滇国,害死顾昭将军,为何要帮季澜说话?”

    “我虽不认你这个皇帝,但我身上到底有一半东陵的血。滇国一役,东陵折损的兵马也有十余万,再搭上顾昭的性命,这都是我的罪孽。季澜在我被俘时,拦着那些要把我剁成肉泥的顾家兵马,我自然是感激的。”

    “没想到你竟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这倒与宁王有所不同。”

    “住口!不许你说他。”

    “你自小没见过他,怎么还如此维护他?是你母亲把他夸得极好吧?哈哈哈……她一定没想过,当年宁王去洱海邦交,与她虽生情愫,但在权势面前不过小事一桩。他事隔三年后再找你娘,却是对她使了迷情香,这才珠胎暗结生的你。他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利用你娘的身份,借此图谋江山罢了。若是成功,你娘不过是他的踏脚石。”

    “胡言乱语,我不会信的。”

    “秦信,这杯酒你饮下便要魂归黄泉,朕何必骗你?若是不信,待你去了阴曹地府,好好问问你那素有贤明的亲爹,看朕有没有污蔑他。”

    萧奕说着,便离开了监牢,只吩咐众人摆上一壶毒酒在他面前。

    秦信回想往事,被净空收养,跟着察天四处流浪,而后在江上遇到沈灵姣,再是刺杀萧谦,到得知身世以后,听从莫萱的谋夺,害苦了赵王。桩桩件件,到最后,他忽然想念那个夜晚,顾青墨举剑再前,却不忍心,只是蹲在地上哭泣。他那时愧疚难当,也跟着蹲下来,与她一起哭。只不知为何那天的月亮那么美,他和她的眼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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