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无奈,知道不好再让,只能与他各持一棍,在院中厮打。要细论起来,季澜的拳脚功夫自然略胜一筹,但又不敢赢得太过轻易,否则难免让他难堪。他要设法打得险象环生,再堪堪侥幸胜他分豪,这才能万无一失。他想到这里,便处处小心,却不妨萧诫似乎看出他所想,竟是直击门面而来。

    季澜措不及防,自卫式的反手一击,竟把萧诫打倒在地。他吓了一跳,连忙去拉萧诫起身,说道:“殿……赵兄可有受伤?我去差人请郎中来。”

    萧诫入伍之后,改名换姓,唤作赵新权,是以府中人人以此相称。他听到季澜的话,勉强站起,狠狠跺脚道:“你小子定是故意的!”

    季澜刚想反驳,却被他一把拉到房中,不及开口,却见萧诫寻了膏药便往他脸上擦去。他想要躲闪,却被死死拽着。

    萧诫气急:“你明明能赢我,何必故意装得险胜的样子?这下可好,坏了脸面,凤眠回来看到,定要责怪于我!”

    说话间,他已经帮季澜脸上的伤上好了药,这才觉得腰上疼得厉害,便拉起衣襟,说道:“我的腰疼得厉害,你快帮我擦擦。”

    季澜连忙拿了药油去擦,见他腰上果然红了一片,连忙说道:“这药油不管用,还是等我差人去景太医那寻膏药贴几日才好。”

    萧诫恨道:“你这人果然诡计多端,难怪凤眠上你的当。你伤在脸上,被他看到,定会着急。我却伤在腰上,他根本见不着,只会怪我出手伤你。”

    季澜百口莫辩,一时无语,只好说道:“这……暂且不提,不若还是请太医来看一看方好。”

    萧诫说道:“看什么,我在军中呆了两年,时有受伤,哪里这般金贵?你别小题大做,万一凤眠回来看到,着急起来,那眼泪又哗啦啦的。你拿着药油抹完便是,等晚上他们回来,这药的味道就消得差不多。等下你就回府,只说有事离开,别让他看到你的脸,可不就好了。”

    季澜不敢辩驳,只好点头答应,便扯了他的衣襟抹药油,这才刚擦完,却听到惊愕异常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赵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声音的主人是个少年人,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风尘仆仆,旁边站着一个妙龄女子,两人正看着他和萧诫。

    那女子羞得满脸通红,早已转过身去,而少年人热切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打转。

    季澜连忙放下萧诫的衣襟,说道:“你们是何人?怎么擅闯尹府?”

    那少年人说道:“你又是何人,为何在我家中?”

    原来那少年人就是尹启锋的独子,名唤尹瑜光,正与父亲和堂姐回府奔丧。尹启锋正在与管家搬运行李,两人便自行进入厢房,却撞到季澜和萧诫在拉拉扯扯。

    萧诫连忙从床边站起,说道:“尹小兄弟,既然你回来了,那再好不过。我刚才腰间手伤,故而找这位兄弟帮忙擦药。这位是季老太师的孙子,季澜,想来你应该听过他的大名。”

    尹瑜光连忙说道:“我听管家说,这里住着表哥的贵客,没想到竟是你。姐姐,你快去和爹爹说,赵大哥正在我们府上,这真是太好了。”

    季澜看着萧诫和尹瑜光,有些迷惑不解,却见尹瑜光对自己似乎颇有敌意,便不好再说。

    第129章 第 129 章

    萧谅和萧诤回尹府的时候,正见府中一派热闹,两人有些讶异,知道是尹启锋携儿带女自边关回来,都有些欢喜之色。

    季澜本想提前回府,却被萧诫硬拉着留下,他不敢细问,只好一起作陪。

    萧诤很是好奇,问尹启峰道:“舅舅,你们怎么会认识赵小哥?”

    尹启峰说道:“当初我们被发配到苦寒之地,因水土不服,我不慎染恙。赵公子本是和我们一起,只因受过先父恩惠,便格外厚待我们。后来他进了贺元帅的军中,还常常差人送银子来救助我们。”

    管家却率先站了出来,走到萧诫面前,跪下磕头,说道:“小人当日有眼不识泰山,竟险些把公子的恩人赶出府去,还望您多多包涵。”

    萧诫连忙扶起管家,见众人看着自己,便说道:“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那时候大家都落难,何况你们是尹老太傅的家人。”

    萧诤看了他一眼,心知他会照顾尹家之人,定是为了自己母妃的缘故,一时有些不悦,又发作不得。

    众人用过晚膳,萧谅这才和季澜一道回府,没想到萧诫却冲了出来,想要与季澜一道离开。

    尹瑜光追了出来,却道:“赵大哥,你既然已经到了我家,正好让我们好好报答你才是,怎么反而要走?”

    萧诤跟着出来,说道:“他是入伍之人,有公差在身,如何能随意宿在外头。这几日是我想留他帮忙,如今舅舅和你们都回来,就不好再麻烦他。”

    尹瑜光悻悻而去,只留下萧诤在门后。他看了一眼萧诫,意味不明,好像另有话说,憋了半天,欲言又止,就回去了。

    萧谅在马车内说道:“三哥,你之前不是看鲸波不顺眼,怎么忽然改了主意?”

    萧诫说道:“你见那小子脸上的伤没有?是我打的,怕他和你告状,数落我的不是,当然要盯着点!”

    萧谅早已注意到季澜脸上的伤,却不敢在萧诫面前表露出一丝心疼,生怕惹得他更为不满,没想到他率先承认。

    萧诫不等他说话,继续说道:“凤眠,你可别关顾心疼,这小子心黑得很,险些把我老腰打坏了。”

    萧谅连忙去扯他衣襟,说道:“你说什么?你们两人又打架?还都受了伤?之前你们是怎么答应我的,不是说会相安无事吗?你快让我看看,伤得怎样?”

    萧诫摆了摆手说道:“腰上的伤好说,但这几天我不能再住在尹府,你那秦王/府又是热闹所在,我还是回军营的好。”

    季澜忽然开口说道:“殿下似乎有些惧怕尹少爷?”

    萧诫被他说破,顿时喝道:“你这人能不能少说几句!”

    萧谅看向季澜,问道:“这是从何说起?”

    萧诫不等季澜开口,便扯了萧谅到身边,耳语道:“那乳臭未干的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被照顾了几回,就老在我身边打转。我怕把他带岔了,便躲着让着,可没敢招惹,饶是这样,你四哥刚才那眼神,吓死人了。”

    萧谅听了,有些不解,惊道:“三哥,你是说尹少爷他对你……对你那什么?”

    萧诫郁闷至极,说道:“呸,你就不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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