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姐夫你有证据吗,诽谤皇族,可是罪加一等,哪怕你是驸马也不例外!”只见蒲城郡主听到李节的话依然笑意盈盈的反问道,说话时还伸手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李节这时也是再次笑道:“你知道吗,人在撒谎时会不由自主的做一些小动作,比如摸鼻子、以手遮嘴、眼睛不敢与人对视等,而有些女子则喜欢撩头发,就像你刚才那样。”
    “是吗?姐夫还真是博学,小女子佩服!”蒲城郡主听到李节的话再次一笑,依然伸手撩了一下头发,这次她明显是故意的。
    李节却不以为意的再次一笑,转而再次道:“的确,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根本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有一件事却是我亲眼所见,就是那天你倒酒的时候,故意把酒桶打翻,这点你不会也想否认吧?”
    听到李节提到那天倒酒的事,蒲城郡主的神情明显一僵,但随即就恢复正常,再次展颜一笑道:“姐夫你是在笑我太蠢吗?难道我会故意打翻酒桶,然后让父王打我一巴掌吗?”
    “是啊,没有人会做这种蠢事!”李节笑着接口道,“所以那天之后,我也一直想不通,为何你会故意打翻酒桶?不过今天见到你母亲时,我却忽然想通了!”
    “姐夫想通了什么?”蒲城郡主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目光再次变得有些冰冷的盯着李节,因为李节的话让她感受到了威胁。
    “其实很简单,舍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我是你的话,从小就被父亲虐待,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更让我难以忍受的是,父亲对母亲更加残酷,甚至将她囚禁起来,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维持不了,哪怕我拼命的讨好父亲,也依然无法改变母亲的处境,而在这个时候,我会怎么做呢?”
    李节说到最后时,也笑吟吟的看着蒲城郡主,不过对方却只是目光冰冷的盯着他,根本没有回答他问题的打算。
    李节看蒲城郡主不回答,于是继续说道:“既然讨好父亲无望,那么唯一能结束我们母女悲惨生活的办法,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让这个导致我们生活悲剧的男人死去,只要他一死,一切就结束了!”
    “姐夫真是会编故事,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一个大逆不道,甚至敢于弑父的人吗?”蒲城郡主这时也终于忍不住再次道,不过她脸上的表情依然十分冷静。
    只见李节这时竟然颇为惊奇的打量了蒲城郡主几眼,随即再次一笑道:“真是难得,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竟然还能保持冷静,我猜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依仗,或者说你断定我手中没有证据,只凭这些猜测根本不能拿你怎么样?”
    “我为什么不能保持冷静?”蒲城郡主却反问一句,随后也学着李节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再次道,“倒是姐夫你忽然留下来,无端猜测我做出弑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难道就不怕我向大伯告你的状吗?”
    “果然厉害,竟然还想倒打一耙!”李节闻言再次一笑,随即又忽然问出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道,“你听说过求真书院吗?”
    “没听说过!”蒲城郡主闻言一愣,搞不明白李节忽然转移话题又要搞什么鬼?
    “求真书院顾名思义,就是求取世间真理的地方,那里经常教授各种知识,涉及到天文、地理、医学、物理等等……”
    “我没兴趣知道什么书院的事!”没等李节说完,蒲城郡主就出言打断李节道,刚才李节的话讲到一半,现在却忽然提到什么书院的事,这让她有些焦躁。
    不过李节却没有理会蒲城郡主的打断,也不管她是不是愿意听,这时继续讲道:“我曾经在求真书院中讲过一节课,主要是讲到金属的毒性,比如铅、汞等金属,都是剧毒之物!”
    当蒲城郡主听到“铅、汞”这两个字时,身子也不禁一震,虽然她还在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眼神中却已经出现了几分慌乱。
    李节继续讲道:“铅和汞都属于金属,它们的中毒症状也有点相似,比如以铅为例,当人经常接触甚至是服用铅时,会表现为易怒、没有食欲、性格改变、腹绞痛等,另外若是中毒已深,甚至会在牙齿的根部出现紫蓝色的线条……”
    李节把铅中毒的症状一条条的列出来,蒲城郡主也终于无法再保持冷静,额头上满是冷汗,眼睛也满是恐惧的盯着李节,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世上还有其它人懂得这些。
    “若是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中毒都甚至会发狂、昏迷,甚至是引发其它的疾病,从而一命呜呼,因为这是慢性中毒,别人只会以为这是中毒者生病引起的,很少会有人往下毒这方面想!”李节最后再次总结道。
    当初李节第一次见朱樉时,就发现朱樉的牙齿很烂,当时他也并没有太在意,不过现在想来,其实就是朱樉重金属中毒,导致牙齿变色,所以猛一看会感觉朱标的牙齿很烂。
    “你……你有证据吗?”蒲城郡主双手紧握盯着李节再次质问道,虽然她依然强装镇定,但煞白的小脸却出卖了她。
    “这个就是证据!”只见李节伸手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然后轻轻的放在蒲城郡主的床沿上道。
    这是一个黄金酒杯,正是朱樉喝葡萄酒专用的酒具之一,本来这些酒具包括一个酒壶和几个酒杯,这个酒杯正是刚才他和朱标去见朱樉,解救正在挨打的蒲城郡主时,李节发现这套酒具都在桌子上放着,里面还盛着葡萄酒,估计之前朱樉也正在喝酒,于是他就偷偷的拿走了一个酒杯。
    “一个酒杯而已,你说它有毒它就有毒吗?”蒲城郡主再次出言质问道,这时的她依然在垂死挣扎,毕竟酒杯就算有毒也是慢性的,除非长年累月的使用,否则根本没什么效果。
    “想要验证它有毒也很简单,只要捉只老鼠,然后天天用酒杯给它喂食,老鼠的体积小,对毒性也更加敏感,估计最多几个月时间,就会毒发身亡,你如果还不甘心的话,我可以禀报给太子,让他亲自找人来验证!”李节微微一笑再次道。
    李节的话一出口,蒲城郡主也终于放弃了抵抗,整个人无力的斜躺在床上,目光也变得有些呆滞,她本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却没想到竟然被刚来到西安的李节给看破了,一想到这件事被公开的后果,她也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
    看着蒲城郡主绝望的表情,李节也暗自叹了口气,其实蒲城郡主的计划并没有问题,错就错在她太过善良,没有狠心让朱标与李节也一起陪着朱樉喝酒,其实只喝一次的话,对身体的影响并不大,只不过蒲城郡主还是不忍心让朱标两人冒险,所以才故意打翻酒桶,这才被李节发现了破绽。
    “不过你不必担心,我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太子殿下,更不会告诉你父亲!”李节这时忽然再次开口道。
    “为什么?”蒲城郡主闻言也一下子坐了起来,不过因为用力太猛牵扯到伤口,疼的她冷汗直流,但她依然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李节,因为对于任何人来讲,揭露这样的阴谋都是大功一件,以大伯的脾气,肯定会对李节更加看重,甚至连皇爷爷也会大加赏赐。
    “这个你以后就会知道,不过我却有一个条件!”李节没有解释,事实上他如果想要让朱标知道这件事的话,刚才就不会让朱标离开。
    “条件?”蒲城郡主听到李节的话却先是一愣,随后竟然又脸色一红,目光中也露出挣扎的神色,过了片刻终于一咬牙,伸手轻轻的将衣襟拉开,露出白皙如玉的肩头,脸色也变得十分娇羞道,“我……我愿意!”
    “你愿意什么?”李节却被蒲城郡主的这一举动给搞愣了,特别是对方一脸娇羞、衣襟半开的模样,怎么看都有点邪恶,可他明明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啊?
    “你不是要……”蒲城郡主也感觉自己好像会错意了,当即也更加窘迫的道,其实也不怪她,因为在她看来,自己的把柄落在李节手中,而对于李节来说,除了自己清白的身子外,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冒险帮自己隐瞒的理由了。
    “我的条件是让你放弃毒杀秦王的计划,带着你母亲离开西安,日后随我们一起回京城,到时听从陛下的安排!”李节哭笑不得的解释道,这丫头的思想真不健康,自己可是他的姐夫啊,怎么会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不过……姐夫和小姨子,这种桥段好像有点熟悉啊,某些网站上经常出现这种体裁的小故事……
    李节猛然摇头,把一些不健康的想法甩到脑子外面,而且就算是他真有贼心贼胆,朱标可还在外面等着呢!
    蒲城郡主这时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羞的滚烫,根本不敢抬眼看李节,最后更是一头扎进被子里不敢出来了。
    “那个……你先休息,我去找太子商量一下,你也想办法把那套酒具要过来,另外再准备一下,到时随我们一起离开西安!”李节也感觉房间里的气氛不对,于是立刻站起来道,说完就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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