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定了定神,只是怕阿情也跟赵静一样,对他床上志趣有些误解,低声辩解了一句:“你才十五岁,年纪太小。”
    阮情想起自己谎报年岁的事,顿时变了脸色,嚷着要听别的话。赵杀被他催了几次,只好又道:“我不想看着你,落到那种地步。”
    脑海里依稀有人,也穿着一身红,眼神极傲,踏着十里浴火的花,比阿情高得多。
    赵杀想着那个影子,哪舍得阮情落到那种地步,却不知这寥寥几句话,已经足够阮情听懂了。
    他把脸深深埋在赵杀怀里,只露出烧得通红的耳朵,极小声地问:“王爷这般喜欢我?”
    赵判官原本就走一步晃三下,抱得十分吃力,忽然听到怀中人这样一说,差一丁点便失手,摔得阮情屁股开花,脸上三分惊怒七分羞恼,怒喝道:“一派胡言!胡闹,简直是……”
    他刚想把人放下来,狠狠训斥一番,在护院面前挽回几分颜面。可阮情哪里肯放过他,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眸光似醉,朝赵杀不胜羞涩地一笑:“王爷心跳得好快。”
    赵杀脑袋里一团糨糊,被这痴缠目光盯着,下盘站也站不稳。
    阮情欢喜过了头,在那里一个劲地自言自语:“这么说来,不是王爷要了我,是我拔了王爷的头筹?”
    赵杀老脸通红,赶紧把仆从们赶到门外,合伙搬来五百两黄金,替阮情赎身。
    老鸨被这群莽汉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还以为赵王爷要行强抢民男之事,直到一箱箱金条送过来,点了点数目,怕是有三十斤重,简直是喜从天降,当即撕了阮情卖身的字据,叫琴师们风风光光地奏起乐来。
    赵判官在这鼓乐声中,强打精神,搬砖似的一步一步挪到门外。
    明明二十年来,未做过这般劳心劳力的差事,但看着阿情明艳夺目地倚在自己怀里,竟是情不自禁地,也跟着笑了一笑。
    两人在众人眼里上了马车,阮情仍是浑身发烫,双颊霞染,靠在赵杀肩头低语:“说起来,我算是赵王爷的意中人了。王爷这般喜欢我,我也不是铁石心肠……”
    他说到此处,声音更是细如蚊鸣:“既然王爷只有我一个人,我心里自然也只装得下王爷。从今往后,你我二人,当一心一意,永不相负。”
    赵杀原本被他说得心跳如鼓,但听到后两句,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人骤然睁大了眼睛。
    他欠了许多人的债,要偿许多人的情,唯独做不到的,就是一心一意。
    赵判官浑身冰凉,忍不住道:“阿情,我……”
    赵杀正想说,自己还另有几段风月情债,却听见阮情笑道:“王爷几个月来不闻不问,阿情还以为你……另有新欢,今日才知道王爷也……”
    他并未详说这些日子是如何失魂落魄,只是一个劲地偎着赵杀,眼睛斜斜上挑,仿佛勾了红线,当真艳如桃李。
    赵判官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本颜色极淡的红桃花,居然生出许多枝丫,张牙舞爪,从手背到手腕都是妖娆盛放的花盏。
    就在赵杀怔忪之时,阮情大着胆子凑上前去,把赵杀压在毡毯之上。
    两人越是鼻尖相触、唇齿交缠,赵判官就越是茫然,几度想推开阮情,说一说许大夫和赵静的事。
    可阮情这百余日来,不知有过多少淫邪念头,好不容易尝到一点荤,哪舍得松开片刻,只是一面拉赵杀的衣服,一面还不忘拽着他的手,往赵杀手心里塞了两件硬物。
    赵判官百忙中抽空一看,发现那是自己送出去的玉簪和明珠,眼眶没来由地一热,硬是板起脸问:“为什么还我?”
    阮情和他厮磨了半天,亲得气喘吁吁,闻言又在赵杀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怒道:“王爷明明知道的!”
    赵杀仍是不敢置信,他是记得阿情说过:如果遇上哪个人,愿意不收他的银两钱财,也与他欢好,那就是心上人了。
    但这等大喜之事,偏偏来得毫无征兆。
    赵判官脑袋里昏昏沉沉,被阮情哄着软硬兼施地脱去绸裤,心里仍有些想不明白。
    自己这般尽心尽力地还债,就算应不了徐判官的那句情圣,也是掏心掏肺,为何还会有负心薄幸之感呢?
    然而不到片刻工夫,赵杀就顾不上胡思乱想了。
    阮情不知抹了什么在他臀缝,冻得他虎躯一震,没等回过神来,一根纤长手指就蘸着玉色膏脂挤进肉缝,把赵判官甬道里里外外涂了个遍。
    赵杀这些日子命运多舛,下意识地便知道情况不妙,脸上半惊半疑,低吼道:“你做什么!”
    阮情手里攥着药瓶,被赵杀一瞪,反而激动得咽了口唾沫,小声道:“老鸨给的药,说是好东西,抹上一点,不但自己舒服,还能叫恩客……嗯哼……”
    赵杀正仔细琢磨“嗯哼”是个什么意思,阮情已经多探了一根指头进去,在里面偷偷搅了两下。那药性来得极快,赵杀转眼之间就情欲如潮,阳根兴致勃勃地抵在小腹也就罢了,后面的穴肉也跟着一收一缩,有手指抽插的穴口稍稍好些,甬道深处却是热痒难耐。
    他脸上忽青忽红,深觉此事大失脸面,硬是咬牙忍着,才熬了小半盏茶的工夫,连胸前的乳粒都硬如小石。
    阮情压在他背上,只看到赵杀汗水淋漓,背上肌肉鼓起,颇有男儿气概,偏偏后庭穴肉像饿了许久一般,将自己指头含得死紧,每一回抽出都得用些力气,穴口还一股一股溢出汁水。虽然大半都是化开的药膏,也足以让阮情面红耳赤,颇有些吃不消了。
    赵杀背对着他,还以为一身反应瞒得天衣无缝,攥着拳头忍了又忍,差点咬碎银牙。几近失态的时候,方勉强说了一句:“快、快些做吧。这般拖延,成何体统……”
    他自觉说得十分威严,可阮情喉咙里又是咕咚一声,抽出手指,握着自己热硬阳根抵在穴口磨了两磨,再退开半寸。
    赵杀被烫得双腿发抖,又正是药性冲头的时候,只差一分就要厚着老脸,自己将后臀往后送去。等他回过神来,重新把持神志,顿时吓得面如纸色。自己堂堂伟男子,要是真做出这等厚颜无耻之事,还有何颜面审鬼断案?
    没等他多想,阮情早已按捺不住,扶着肉根用力插了进去,紧致穴口被捅得变了形状。等皱褶完全撑开,赵杀这最后一丝神志也跟着烟消云散,闭着眼睛粗喘起来。
    阮情脑袋里亦是一片空白,疾风暴雨似的抽插了几十下,嘴里直道:“王爷做得真好,阿情好舒服!”
    他话音刚落,自己也知道不对,顷刻改了口:“不对,是我嫖的王爷。”
    可他对嫖客该说的荤话,实在是一知半解,忍了片刻又原形毕露,不住地说自己舒服。做到兴起时,更揽着赵杀脖子,逼他转过头来,和自己一通长吻。
    赵杀咬紧牙关,度日如年地盼着药性尽早过去,原本还庆幸自己心性坚韧,哪怕中了淫药,也不曾说出什么胡话,可随着阮情大力抽送,两人交接之处,不住响起汩汩水声。赵杀被这莫名其妙的水声一激,双眼通红,扭过身去,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看之下,才发现自己跪在软座上,双手撑着上身,臀部被阮情捏在手里把玩,姿势简直是不堪入目。
    阮情那根巨物通体湿淋淋的,搅动之下,根身还带了一圈白沫。
    赵杀这一惊非同小可,本想让阮情抽出去,谁知马车猛地一停,肉根狠狠撞在深处,赵判官一个激灵,后庭又渗出一股清液。
    他一时间欲火大炽,皱紧了眉头,几乎想遵从邪念,效仿刘司事及时行乐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车帘外有人喊了他一句:“王爷,到王府了。”
    两人终于想起还在车里。赵杀脑袋里天人交战,直到仆从忠心耿耿地催了第二遍,赵判官才抖索着手去摸外袍。
    阮情死死抱着他的腰,眸光一暗,把肉根往里面顶了顶,可怜兮兮地叫了声:“王爷。”
    赵杀总算没有彻底糊涂,反手推了两下,见阿情咬着下唇,一动不肯动,只得断断续续地哄他:“先下车,换个地方。”
    阮情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他那肉器生得狰狞,拔出来时还带出一声轻响,赵判官后面被捅得一时合不拢,仍是一小股一小股地出水。
    他面子上过不去,拿帕子使劲擦了两下,套好裤子,扶着腰爬下了车。正值药性发作起来,赵杀每踏出一步都双脚发软,后庭空得厉害,恨不得把人都遣散了,做一回色中饿鬼。
    好在他到底还记得两分本性,在一众护院面前,只喘着粗气,红着老脸,轻一步重一步地往前走去。走了十余步,见阮情迟迟没有跟上来,忍不住回头一看,一眼便看见阮情双颊潮红,衣衫半束地下了车。
    赵杀气得火冒三丈,又扶着腰退回去,把阿情大半个香肩都藏好了,衣襟拢得严严实实,然后才拽着他一瘸一拐进了赵王府。
    阮情淫虫上脑,脚下亦是软绵绵的,一会望望赵杀,一会望望赵杀的屁股,好不容易走到阮情那间院落,彼此都有些把持不住,干柴烈火地滚作一团。
    两人鸣金交战,一鼓作气,再而未衰,三而未竭,等赵判官彻底清醒过来,浑身仿佛被石磨碾过,没有一处不痛的。阿情倒是容光焕发,两颊像涂了胭脂,偏偏还做出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倚在赵杀肩头,娇声道:“王爷,我们往后每一日,都要像今天一样。”
    赵杀哪里敢答话,然而阮情拉着他的手不放,还从树上折了花,塞到他手心,在赵杀耳边一个劲地唱些艳俗小曲。
    赵判官渐渐也昏了头,哑着声音应了句:“好。”
    阮情眼睛一亮,笑道:“我心里只有王爷。”他此时说不出的心满意足,明艳得叫人骨软魂销。
    赵杀看了,心里却更加难过,半天才勉强道:“我心里也……有你。”
    赵判官平生从未说过情话,此情此景,已经算极其难得。
    可他越是动情,越觉得亏欠良多。
    好不容易熬到阮情闹够了,枕在他肩头睡着了,赵判官奋起余勇把人抱到榻上,拿着阿情折给他的花,一路失魂落魄,自去沐浴更衣。
    等收拾干净了,赵判官又一路拿着花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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