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秦管家还把要置备的货物单子给他看过。想起她说出嫁前府里多冷清,想让她热闹一下,嘱咐她说:“中秋有想吃的月饼就跟母亲说,母亲做月饼的手艺好,叫她多给你做几个。”

    沈夏花等咽下嘴里的食物了才舒口气说:“原是母亲做月饼啊,她中午问我我还以为是要下人做的呢,我说随便什么都好,母亲会不会生气,以为我不看重她的心意。”

    “不会,母亲疼爱着你呢,她做的月饼有好多馅的,就是我也很爱吃,你回头叫她教教你,自己也包几个吃。”

    沈夏花听得一愣一愣的,连声说好,第二天就跑去找秦母,说要跟她学做月饼。

    秦母哪有不答应的,听秦管家说她爱吃甜的,备了好多桂圆、芝麻、花生、核桃、瓜子、松仁和冰糖,要给她做酥皮月饼吃。

    ☆、第十一章

    中秋晚宴秦宁和沈夏花都去了秦母的碧落院吃,院里都挂了大红灯笼,还有一些小花灯,应是小侍女做的,暖黄的一团,上面还画了许多有趣的图案,很得沈夏花的欢心。

    秦母很高兴,招呼着沈夏花多吃点多吃点,这几天沈夏花多陪她用饭,秦母已经摸清她爱吃什么了,挑出来的菜色一个不错,直把沈夏花的嘴塞得鼓起来。秦宁在一边看得心惊,心想可别噎住了,忙拉住秦母给她夹菜的手,说:“母亲,哪些是夏夏做的月饼,我尝尝可得了娘的真传?”

    说起这个秦母可得意了,指着桌上左右两盘月饼道:“左边这个是我做的,右边这个是夏夏做的。哎哟她做得可好了,以后你有福气。”

    沈夏花终于得空喘了口气,秦宁也拿起右边的月饼尝了一口,又拿起左边的吃了一个,再漱口水说:“嗯,母亲做的比较甜,夏夏做的比较香,都好,以后每年都让她陪母亲做。”

    秦母连道:“好好好。”

    沈夏花却说:“呸!你就是想吃我做的月饼又不好意思说,就找了母亲给你做借口,你也就想得美,我只做给母亲吃,你让秦管家做给你吃。”

    “哎我可不会做。”秦管家中秋也和他们一桌吃,听到自己被提到连忙否认。

    “也不知前几日是谁一个劲的说我最好呢。”

    “你还骗我说你都会忘记,怎么,跟我翻旧账吗?”

    ……

    秦母见小两口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冷清了多年的心不由热络起来,不由道:“你们再有个孩子就再好不过了。”

    不想秦母刚说完,沈夏花就闭了嘴埋头吃饭,桌上的热闹一下子不见了。秦母不知道两人还没圆房,想着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秦宁看母亲尴尬,挽回气氛道:“母亲,儿子还不想要孩子。”

    沈夏花这时却突然凑过去挨着秦母坐,期期艾艾的说:“不是夫君的错,是我,是我还没准备好,我还不想要孩子。”

    秦母看看秦宁,又回过头摸着沈夏花的脑袋温柔地与她说:“没事,那你就多玩几年,母亲疼你。”

    “呜哇,母亲你真好,等过两年我就给你生十个八个的大孙子。”

    “哎哟太多了太多了,四五个就够了,我舍不得你受那么多苦。”

    “嗯,我都听母亲的。”

    两人抱作一团,已然忘记了坐在旁边的儿子和丈夫--秦宁。

    秦宁:希望靠你自己就能生五个四个大儿子出来。

    晚上秦母饮了些酒,早早睡下了,秦宁和沈夏花回去换了件衣服,准备到街上去逛逛。

    街上人多,卖月饼卖唐人,赏灯猜灯谜,吟诗颂月把酒言欢,什么样的都有,就是不少闺中女子也由家奴护着出来闲逛。

    秦宁怕人多把沈夏花冲散了,紧紧抓着她的手,她也不挣,安安静静地被他带着走,一颗小脑袋左转右转的瞧热闹。夜里冷,秦宁给她多披了件披风,此时她手脚都被披风罩着,只露出小脑袋,也不说话,平时伶俐的样子一下子收住,像只乖巧的小兔子任由他揉捏。

    秦宁突然有些心动,想把她带走,不想让她这样挤在人群里,想她只看着他。

    拉她的手不由越拽越紧,只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改用手环着她的肩,挤出人群,往揽月湖的方向去。

    揽月湖两边有高高大大的柳树,月上中天时倒映在湖中仿佛被两边的树影虚揽着一样,因此得名。

    今晚揽月湖上有不少船只在划行,有商贾包了姑娘在上面弹曲奏唱的,也有文人雅士对酒当歌的,反正是好不热闹,也互不影响。

    秦宁也找船夫包了一只船,拉着沈夏花上次,划到湖中心,任它自己飘着。

    船舱内没有点灯,只把船窗的布帘拉开,皓月当空,一点余辉也够船内视物的了,玉黄的一片,倒也别有一番意境。

    沈夏花坐在船舱内,随着湖水一晃一晃地看窗外的月色,湖水,荡着的灯火,和飘过的船只。歌女的甜嗓和文豪的谈笑都听不真切了,只觉得好美,真想就睡在这小船里。

    “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沈夏花看窗外看得出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过头懵懂道:“嗯?”

    秦宁两手撑在脑后,背靠着那边船舱,把她和夜色都看进眼里。

    “怕痛?”

    “怕的。”过来一会儿又说,“也不太怕。”

    “怕辛苦?”

    “那个也还好,不是还有你吗?”

    “那你怕什么?”他撑开手靠过来,借着船窗把她虚环着,“母亲是疼爱孩子的,但小时候也没少打我,秦老伯看着和善,但小时候盯着我做功课,稍不认真就要打手心,比我父亲打得还多,你又是个没心没肺的,我怕孩子刚回走路你就溜着他上街了。”

    “再说……”

    他把她按到怀里,一手揽着她的背,一手摸着她的头,一下一下抚着,驱走她所有的不安。

    “不是还有我吗?”

    他都知道。知道她自小失了母亲,父亲忙于朝政,兄长又不在身边,身后仆从杂役生怕开罪了她被责罚,不敢打不敢骂,处处顺着她的心意,就是真心宠她也把她当做主子,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

    她是富贵的。从不缺吃的穿的,房间是最好的,玩具是最贵的,就是伺候的丫鬟小厮,也是精心挑选过,生怕什么不好的模样惊吓了她。

    她又是孤独的。爹爹起床的时候她还没醒,爹爹回来她已经睡着了。偌大的太傅府没人陪她吃饭,漂亮的假山假水不能去玩,后来她长大一些偷跑出府终于有了玩伴,可一些男孩子粗心大意的哪里明白女孩子七弯八绕的心思,她被带着性子也渐渐野了,可到底心里还存着一些期盼,希望自己的孩子被爱护被陪伴,还能有人训导自己莫走了歪路。

    她因着这点期盼迟迟不愿圆房,怕有了孩子自己负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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