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楼兰,我们真的成功了!”
    后台,杰克兴奋的跑了过来,指着舞台的方向激动道,“你听,多热烈的掌声啊!”
    废话,请了那么多的水军,掌声不热烈才怪了。
    楼兰倒是很淡定,他并没有被外面的掌声所影响,反而冷静的说道:“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这才只是刚开始而已,局面被我们的人引导煽动,再加上特斯克主动帮忙站台,才有现在的欢呼,否则你看到的恐怕将是另一副局面。”
    特斯克那叫主动帮忙吗?
    分明是你坑他的。
    杰克暗自说道,但心里仍然很高兴,一方面,极乐净土的初演大获成功,另一方面,又让特斯克吃了个哑巴亏,两份快乐的事情加在一起,以后肯定能带来更多的快乐。
    这时,夜樱三人也返回了后台。
    “感觉怎么样?”
    “太棒了!我才发现原来我也能这么受欢迎,还有那么多人为我鼓掌,以前商队的那些人见了我,就像见了瘟疫一样,避之唯恐不及。”安心院开心极了,率先说道。
    楼兰有些无语,你以前是去碰瓷的,那能一样吗!
    不说安心院,夜樱和小恶魔也显得非常高兴,尤其是夜樱,看她一脸释然和轻松的表情,大概是已经从过去的心理阴影里走出来了……或者是为了不用去冒险者墓穴而感到庆幸?
    “做得很好,刚才的演出很成功,现在先休息一下吧,呆会还有一出呢。另外,明天去百合剧院表演,后天再去紫荆花剧院。”
    百合剧院和紫荆花剧院,就是这次帮忙宣传极乐净土的王都五大剧院之二,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王都的五大剧院竟然都是花名。
    不过花归花,至少都挺好听的,跟它们一比,阿杰剧院就显得很土鳖。
    “啊?”而随着楼兰此话一出,周围几人却都愣住了,今天晚上还有一出是早就预定的,可是为什么要跑到别家剧院去唱啊?
    “楼兰,虽然这两家剧院确实帮我们做了宣传,但也没必要这么快去还人情啊……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加快极乐净土的传播速度?”
    杰克说到一半就忽然明白了楼兰的意图,不管怎么说,阿杰剧院始终只是个三流剧院,哪怕有帝国时报的宣传,吸引到的观众也是有限的,但如果换成百合和紫荆花这两家五大,极乐净土在王都的传播速度就会更快。
    同时,去五大剧院出演,对夜樱她们也是有好处的,相当于镀了一层金。
    楼兰笑着摇了摇头,“这只是其一,其二,我也想把这两家剧院彻底绑在我们的战车上,以面对不久之后的压力。”
    “压力?还有什么压力?特斯克不是已经帮我们解决了吗?”杰克不解。
    “哪有这样的好事。”楼兰白了他一眼,“虽说这次出演的成功,特斯克堪称我们的第一功臣,但他的影响力始终是有限的,而且……你们认为音乐是什么?”
    “是娱乐。”
    “是艺术。”
    杰克和夜樱同时回答。
    楼兰点头,“没错,音乐是娱乐也是艺术,但同时它也是利益,不管什么东西,一旦和利益扯上关系,那么它就再也纯粹不了了。”
    “我们的极乐净土号称新音乐,它确实拥有新的曲风,新的唱法,甚至连乐器与演奏方面都做出了一丝改进,这叫什么?这就叫做革新!”
    楼兰从旁边的台子上拿过一本书,杰克发现那是不久前,楼兰要求由他帮忙找来的音乐书籍,里面讲的内容大多是音乐的发展。
    “之前我看过音乐的发展,它的每一次革新都不是风平浪静,皆大欢喜的,而是伴随着斗争与压迫,甚至还有斑斑血迹,为什么?”
    “这就需要说到革新的本质,革新是什么?是更新,是变革,它是革除旧的、创造新的这样一种行为与过程,也就是说,在这个过程中,一部分陈旧的东西会被淘汰掉,它们或许不会消失,但也不会再受大多数人的欢迎,更不会继续为人们带来利益。”
    “换言之,一旦当我们的音乐传播到整个王都,当它开始被大家认识,当它开始走上革新之路,那么必然会有一部分人和音乐会被淘汰掉,而这些被淘汰的人,你们觉得他们会乖乖等死吗?”
    “这……”
    听到这里,除了小恶魔一脸懵逼之外,其他人都露出惊讶且凝重的神色,她们本来以为自己只是唱了一首比较超前的歌,可万万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隐藏着那么深的东西。
    “这么说来,夜樱当初……”杰克忽然想到了什么。
    楼兰点头,“大概跟你想的差不多了,毕竟,夜樱只是一个三流演员,就算她唱得再不好,最多也只是受到观众们的不喜,而事实上,当时有六成的观众喜欢她的歌,可她所听到的,却几乎是整个世界的反对声,如果说没有这方面的影响,我是不相信的。”
    夜樱目光黯然,脸上带着一丝强烈的愤慨,但随即又无奈的低下了头。
    她现在终于能够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到那样的抵制了。
    而她对那样的抵制毫无办法。
    不过很快她又抬起了头,期待的看着楼兰,现在最重要的是极乐净土的未来。
    与此同时,杰克也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如果后果真有这么严重,那我们不是应该放慢极乐净土的传播速度吗?”
    “不,恰恰相反。”
    楼兰摆了摆手,“极乐净土已经播出了,还有特斯克的站台和认可,它传播到整个王都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如果它只局限在阿杰剧院,很有可能像当初的夜樱一样,被人直接打死,所以我们必须赶在旧派反应过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极乐净土传播出去。”
    “在这个过程以及之后,我们会得罪很多人,但同时,也肯定会有和我们站在一起的人,因为时代总是在进步的,守旧派永远不会是主流,肯定有一部分人向往着音乐的革新,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争取到这部分人的认可,与守旧派硬碰硬的打上一仗!”
    “我明白了。”杰克重重的点头,“那,去那两家剧院演出,需要免费吗?”
    “不,该怎么来就怎么来,省得引起他们的怀疑,不过……”楼兰忽然笑了一下,“如果特斯克的剧院也想要极乐净土,我们可以给他一个友情价,毕竟他帮了我们的大忙。”
    杰克:“……”
    特斯克要是能听到这句话,大概会活活气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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