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新鲜的血液。

    然而福临却是不知道这些原因的,他只是懵懂间知道自己身体有些异样,具体的却是说不上来的。

    原本他想趁今日赫银绯来此询问一些事情的,因为最近愈发明显的,他觉得只要与这位赫小姐呆在一处,他的那些恶心的感觉就会冲淡不少,若是碰上用饭他会觉得那顿饭很香——即使仍然是清淡的蔬菜、小米。

    奈何,时机不对。

    赫银绯想着近月来那人明显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估摸着那人离真正进化为同类的日子应该不需要太久。

    不知不觉间,寺庙门口已在眼前了。

    正要踏出门槛,一丝极为淡薄的血腥气从空气中传来。

    赫银绯一顿,这种气味她是极为熟悉的。四年来,她每月至少两次品尝这种美味,那种腥气中夹带着某种甜蜜芬芳的味道,简直令她欲|罢不能。

    现在是什么情况?

    虽然血的气味极淡,但是能够飘至寺庙门口,这要流多少血?

    说不清胸腔中溢满的气流为何如此急促,赫银绯已展开身形向着那人所在的小院而去。

    等到赫银绯赶到出事的小院时,正好看到那位捅了福临一刀的木华右手高举着长剑向着康熙刺去。

    这时的康熙早已因福临流血倒地的一幕而醒过神来,虽然心内悲痛、焦急,却是知道顾全大局要紧。一手拔|出靴子中的匕首一挡,挡住了木华的第一击,等到木华收剑再刺时,赫银绯早已出现在他的身后。

    看不清赫银绯怎么出手的,等到康熙定睛看时,只见她的右手缓缓从木华身后拿出,却是满手的血液正在滴着,而木华‘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呆愣望着那位刚才令自己惊艳的女子此刻却是满面含霜,双眼中射出的寒光直令早已见识过各种残酷手段的康熙也止不住地全身冒冷汗。

    她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倒在地上被她一击穿透心房而毙命的木华,她的眼睛盯着地上那一滩血,那一滩从福临身上滴落下来的血。

    意识到这一点,康熙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人该不会……

    还没等康熙脑袋里的下文如何,赫银绯已经朝福临走了过去。

    想要出口说些什么,然而却因对方那个动作而住了口。

    康熙呆呆望着赫银绯的动作,他的阿玛,那个曾经做了一十八年皇帝的男人,他的阿玛,竟然、竟然——

    只见赫银绯走近福临身旁,二话没说,把这个虽然瘦弱却也是堂堂男子汉的福临给抱了起来,公主抱。

    这是一个多么令人感动的画面啊!——如果见证人不是被抱男人的亲身儿子的话。

    这是一个多么具有喜感的镜头啊!——如果被抱之人不是一个衣服染满血的伤重人士的话。

    总之,赫银绯不费吹灰之力地把福临这个大男人给抱回小屋。

    呆了一会,康熙终于从惊愕间回神了,看那些刺客死的死、被捉的捉,就吩咐魏东亭立刻去请最近的大夫以及把接下来的事情办妥,自己也向着小屋而去。

    然而,小屋的门由里面反锁了,无法,康熙只能敲门。

    几秒后,里面传来一声“等着,不会有事,任何人不准进来——”就再无动静了。

    于是,康熙只能乖乖在外面守门。

    小屋里面到底是何情况?

    赫银绯把福临放在床上后,只是看着那个伤口上的血迹,没有任何动作。

    赫银绯只觉得,这以往在她看来无比香甜美味的血液失去了往日的色泽,以往只要想到它的味道就有吸食冲动的她,现在却是万分讨厌看到它。

    伤口已经渐渐止血,这并非是因为血族的自愈能力——他还不具备这项特殊能力,而是福临身体内的流动血液不多了。

    再流失一部分的话,福临就要提前去见阎王了。

    赫银绯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现在就把床上之人变为完全的血族,因为血族法则中并没有明文规定过,渴血症发作期间是否可以把对方提前变为完全的血族。

    若是这样做了,会不会有什么未知的后果?

    他会顺利成为血族,变为她的后裔吗?

    她自己能否继续按照之前渴血症发作的规律吸食他的血液,安然度过五年之期?

    这样的变故令人措手不及。

    如果不尽快进行正式的初拥的话,他就会因失血过度而死亡的吧。

    而她也会因为渴血症的第二次发作没有彻底根治而可能接受那未知的可怕的惩罚,她还有第三次机会,然仅仅还只有一次机会。

    是要碰一碰运气而现在立马就一口咬下去,还是放任眼前这人而等待下一次的机会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奈君的留言,mua一个~~

    这天可真冷,零下五度啊,手都冻僵了,呜呜。。。

    25

    25、25 ...

    25

    正在赫银绯还在想着如何做时,原本已经陷入昏迷的福临竟然醒了过来。

    头脑不甚清楚,只记得自己推开玄烨之后即被大力捅了一刀,之后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浑噩间好像那位赫小姐又回来了。因为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味,那种味道让他很是留恋,因此一闻到就知道是谁。

    胸口的疼痛转移了注意力,大脑回过神来时已经躺在床上了。

    伤口痛得已经麻木了,嘴唇很干,喉咙很渴,想要知道她在哪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于是便唤她的名字,用尽全身力气出口的话却若蚊蝇般喃喃微弱:“赫、小、姐——”好似七旬老人,气若游丝。

    一直望着福临的赫银绯在福临张口时已注意到了,因此在他唤她名字时又走近几步。

    “赫、小、姐,”福临吸了口气,“是否知道贫僧为何,咳咳,最近为何会常常感觉你很亲切,想要与你多多、多多亲近?”一句话终于说完整,福临又喘了一会儿,才总算安静下来,默默等着对方的答案。

    定定看了福临几秒,面上罕见的微露几分犹豫与无奈之色,赫银绯更加靠近福临走了两步。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眼中猩红一闪而逝。

    没有开口作答,只是眼睛向着赫银绯身影方向而望,视线已然开始模糊,生命力正随着鲜血的流逝而流逝,然而想要知道究竟的意志支撑着福临,头微微点了点,若不是赫银绯动态视力绝佳是绝对看不分明的。

    “不后悔?可能是你无法承受的。”向来随心所欲、行事果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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