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允许你伤害自己。」叶航放下手,拣起因为叶沙的争夺而掉在地上的塑胶袋,「没有哪个正经人家会喜欢抽菸喝酒穿洞纹身的媳妇。离kelvin远一点,我不想叶家的生意和那麽复杂的人搞在一起。你好自为之。」

    叶航拉开阳台门,风吹过叶沙的头发,丝丝缕缕钻进骨头缝,针紮一般的疼。他把他这一年份的话都跟她说了,寥寥几句,已经足够提醒她现在是跟谁姓。

    她还想着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对象,谈一场恋爱。怎麽就忘了此年此景,自己不过是他叶航的一枚棋子。

    妈的,他当她还是七年前那个小女孩麽?她的生活,现在哪儿轮的着他指手划脚。

    叶航离开之後,叶沙在床边一动不动坐了很久。也不知道到底想了些什麽,只想得脑仁儿发疼。这个时候她迫切需要一g菸,刚探身去拉床头柜的抽屉便想起早没了存货,而新买的菸已经被叶航带走,她又懒得再出门。

    就像每个孤单醒来的夜晚,想要找个怀抱依靠,却发现孤枕难眠,而她刚燃起的恋爱欲望,就被叶航浇了一桶冷水,嘶啦嘶啦的嘣着火星。

    没有菸,叶沙这一晚过得无比辛苦。可当她忍着头痛一大早赶到学校,面对的却依旧是空荡荡的教室。

    叶沙回国之後,叶建国就托人帮她找了一份美术老师的工作。母亲是很满意的,在杜红梅眼里,女孩子当老师大概是最稳当妥贴的职业。不过在高中里当美术老师,也大概是最**肋的职位了。现在哪个学校不以考大学为唯一目标,连体育课都经常被占用,更别说最最『不务正业』的美术课了。

    因为各种原因,这些『非正业』的科目依旧留在学生们的课程表里。出於一个学校的门面考虑,美术教室的设备器材也很是齐全。但其实只有刚入学的高一新生和艺术生真的上美术课,还经常被任课老师借去讲卷子。叶沙乐得轻闲,自己躲在自己的伊甸园里,想干什麽干什麽。

    这样的游手好闲还照样领工资,总是让人嫉妒的。叶沙平日里和其他老师没有什麽交情,大家连面子都不用给她留,各种声音传上去,想不听都难。校长欠叶建国人情,教务主任却没有。主任思来想去,为了平息其他老师的怨言,便委派给了叶沙一个班导的工作。

    那个班,不提也罢。总有一些学生是放在哪里都不招人待见的,就算四中这种重点高中也是一样。学校又不能把这些麻烦都转嫁到社会上去,於是每届的高三就有了这麽一个特别的班。

    高三十二班的出勤率很低。甚至有时候坐在教室里的还不一定是四中的学生。叶沙都懒得点名,得过且过。主任给她的底线就是,守着这群孩子没病没灾的混到毕业。

    相对於满满一屋子的人,她更适应这样被放鸽子。她便可以躲回美术教室打个盹,补个眠。

    多媒体教学楼里面少有人来,除非上面视察或者国外姐妹校的学生过来参观,才会有j挑细选的学生来摆个样子占用音乐教室,电脑教室和美术教室。平时用来睡觉打瞌睡是再好不过。叶沙清乾净了工作台,脱了大衣垫在上面,踢了高跟鞋,刚躺下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梦里又回到了那个出租屋。她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熟悉的喘息和低吼。手握在门把手上,掌心冰凉。

    只需稍稍用力,她便可以推开门闯进去。

    何必呢,叶沙,就算不开门,你也知道正在发生什麽。

    可门还是开了,走进去,却不是自己的卧室。酒店里单调而整齐划一的圆形脚桌和靠背椅上散落着女人的一件晚礼服,地上有一双呈逃跑姿态的高跟鞋。床上白色的床单高高突起,r虫般前後蠕动,黑色的长发如海藻纠结在枕头上,女人的一只手无助的朝着叶沙伸过来,像是在向她求救。

    叶沙听见自己的叫喊卡在喉咙里,发出烧开的水一样咕噜咕噜的声音,男人缓缓转过头,在还没有看清他面目的时候,她已挣扎着醒了过来。

    叶沙坐在工作台上面,急速地喘息着。内心深处撺涌出的恐惧和悲愤如潮水般退却回那个原本已经封闭的壳,只留下背上潮湿冰凉的汗水。

    她又坐了一会儿,发现男人的喘息和女人呻吟的声音从梦里延伸了出来,恍然就在耳边。

    她跳下工作台,轻手轻脚地 了出去。

    声音来自隔壁的影音教室,那是个小型电影院式的阶梯教室,墙壁都做了隔音处理,平时就算在里面放枪战片外面也是听不到的。寻欢的人们大概太过於专注,没有关好那扇厚重的门。

    叶沙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可又感觉无比尴尬。无论是偷情的老师还是尝禁果的学生,她都不想多管闲事。

    站在走廊里踌躇了一下,叶沙觉得自己这样听壁角好像也一样的龌龊,不如回美术教室里穿了鞋子去班里巡视一下,假装什麽都没有发生。

    她刚转身,不提防撞到一个人身上,「咚」的一声闷响,额头仿佛跟一堵墙亲密接触,一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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