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殿义反倒更加仔细品咂他脸面半晌,说:“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像一个人?”
    肖桑一愣,正色纠正说:“桑少玩笑了,我本来就是一个人,不是长的像而已。”
    桑殿义哈哈笑了几声,“开玩笑的是你——好冷的笑话。我怎么最近觉得看到你的脸似曾相识?”
    肖桑笑说:“如果说容貌相似的话,那还真是有不少人都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总是变化,没个准,什么片子火就说像里面的演员,最近还有客人说我像福尔摩斯和陈坤,我也不知道他们俩人有什么共同点都长我的脸上了。”
    桑殿义说:“虽然我也不知道,不过说这话的人肯定是在夸你。肖桑长的好相貌,仪表堂堂,难怪我干爹那么器重你。”
    肖桑说:“桑少言重了,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鸭头,别的本事也没有了,吴爷看得起赏口饭吃。以后桑少回迪都来发展,也少不得靠你关照。有需要的地方您知会一声,我这边是义不容辞。”
    桑殿义就笑说:“哪里哪里,我们彼此互相关照。”
    又客套了几句,他起身离开去赴友人的筵。
    肖桑恭恭敬敬把人送走之后暗自擦汗,和这少爷说话还真是累的慌,不知道他哪句就藏着针,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因为哪句获罪。
    稍晚些时候肖桑差人送了瓶上好的红酒给桑殿义做礼物,于情于理东家少爷的场面他不得不去给人长脸。
    进了房间就看到今天这一群都是可以拼爹的X二代青年了,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偏偏却是肖桑要供奉的小财神爷,个个和他都算熟。
    挨个打过招呼之后,肖桑特别当着他们的面恭维了下桑殿义。
    丁牧遥也席间,对肖桑不满地投诉,“我说鸭头你能不能给我弄两个好货来?你看看!从倪端走了之后你MD又给我弄这个雀斑哥来!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喜欢长雀斑的!”
    肖桑无奈地赔笑,“丁少你稍微将就下,你这也是让倪端给养刁胃口了,他走了一时半会的上哪找那种合你眼缘的?再说他也不难看,您仔细看,还行的。”
    丁牧遥掰过雀斑哥的脸左右地看,“还行?!你哪只眼睛觉得还行的?——左眼还是右眼?”
    雀斑就扭捏着捶打他,娇嗔说:“桑少你坏~你坏你坏~~”
    丁牧遥都快吐了,连肖桑这样的专业人士也忍不住有点头皮发麻什么的,暗想:雀斑的嗲功又升华了。
    其实雀斑走的一直是亲民路线,当初让他进来也是考虑到要照顾不同的消费层次,让普通消费者消除对七月流火高贵冷艳的心理障碍。
    何况雀斑虽然其貌不扬,人还有点骚包,可是也有几手绝活护身——一是他床单滚的好;二是他性格外向,别说损他两句他也不往心里去,姿态放的低,有的客人就喜欢他这样的;三是他钢管舞跳的好,跟他一根管子他就能又蹭又摸搞得好像欲火焚身要和这个管子发生关系一样淫荡。
    于是肖桑就想丁牧遥其实不懂雀斑哥的好。他喜欢倪端那种,可是倪端又岂能是长久厮守的人选?他们俩要是真的在一起,不出一年,不是丁牧遥把倪端弄死,就是倪端把丁牧遥弄进去,相爱相杀什么的听上去过瘾,结局不美。
    他就劝丁牧遥,“丁少,你对雀斑不满意是因为你还没有发现他真正的美。”又对雀斑说,“你也别光扒着丁少不放,个大家跳个舞助兴。”
    雀斑之前一直接待的客人多是底层富豪,且大多上了年纪的,他多次有上进心地向肖桑表示想接触下上层一点的人物,所以他是很想把握机会的,使出看家本领取悦众青年才俊。
    小姐里也有会钢管的,很有意思和他切磋,于是肖桑就叫让上了两根管子,音乐一响,一年一女就开始各自弄自己的管子。
    若论身材妙曼曲线玲珑当然还要属那位小姐,她简直就不用怎么动,侧身一站,就是个正S型的标准;可是钢管的精神实质却不在身材或者看谁爬的高,而是在于舞者是否风骚入骨!
    好雀斑!只见他柔软舒展处姿势露骨淫荡、目光饥渴、月朦胧鸟朦胧、烟行媚视、祸害生灵的样子;刚健处他又大幅度雄起,胯部好像安了南孚电池一样高频振动摩擦管子,不疯魔不成活,管子简直要被摩擦生电钻木取火什么的……
    一曲下来一众青年才俊甚为折服,为之叫好不已,连那个持靓行凶的小姐也甘拜下风,老实做到客人一边撅嘴。
    肖桑暗想,看来这个策略还是对的,看惯了芭蕾舞的人偶尔看点二人转什么的也很受用;或者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偶尔也会想吃点臭豆腐什么的下饭。希望雀斑哥可以陪丁牧遥这个小禽兽一阵子。
    可是丁牧遥似乎还不是十分买账的样子,抱着肩膀乜斜着肖桑刁难说:“鸭头你还真是一心想要把这货推给我,可惜老子和他不合,不想埋单。”
    肖桑决定采取顺毛摸的策略,在他身边坐下,笑言:“怎么会不合?无论是星座还是五行都挺合的,丁少你偶尔也试下不同的口味,不试怎么知道不合?”
    丁牧遥看定了他,突然邪魅一笑,“要让我把人收下也不是不可以——如果肖桑你肯跪下来舔我鞋的话,我就包他一个月。”
    青年才俊们就纷纷表示很兴奋,想看好戏,少爷和小姐们则采取了一种很谨慎的态度不敢跟着起哄。
    肖桑颇感为难,他真是被这个小禽兽给将了一军,答应下来尽失颜面,不答应下来又哪里给他掂量人去?……真是人到用时方恨少,要新人的时候还是不够有战略眼光,没贮备两个M备用!
    他强笑说:“丁少你真会开玩笑。”
    岂料这招不好使,丁牧遥翘起二郎腿,笑说:“我没开玩笑,我还要再加一条,你要是不给爷跪,我也绝无怨言,不过请你把两个镇店的燕丹和李夜都给我叫过来,今天我就玩个双飞。”
    肖桑可有点笑不出来了,他一共两个头牌,如果一晚上双双被糟蹋了,那明天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略看了一圈这些客人,没有一个为他解围,连东家少爷桑殿义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今天这个场面他必须给过下去了。
    咬咬牙,他面上仍旧保持了得体的笑,“丁少,如果刚刚那不是开玩笑的话,就算是客人的要求了,客人的要求我们做公关的怎么能不尽力满足?”又对那些围观的少爷小姐说,“你们看好了,我今天就当给你们上一堂课,对待桑少这样尊贵的客人,当然要用最尊贵的方式。”
    说着姿态优雅地跪下,恰到好处地抬眼向丁牧遥笑了笑,丁牧遥就咽了咽口水,不由得有点紧张,放下翘起来的二郎腿,正襟坐着。
    肖桑眼睛一直衔着他,微微俯身,捏住他的一只脚腕,轻轻抬起,饱含敬意甚至爱意地低头亲了下那铮亮的皮鞋。
    丁牧遥被震住了,他本来只是想戏弄这个鸭头玩玩,没想到假戏真做,人真给他跪下舔脚。他只觉得心跳加速肾上腺素爆增,耳朵里听到血液强有力的节奏,整个人都有点微微眩晕了。
    我这是怎么了?——他想,然后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跟踩电门似的抽回脚,跳起来。
    周围的人从刚刚起就聒噪不已,兴奋地吹口哨什么的。
    肖桑好整以暇不卑不亢地起身,两人平视。
    肖桑说:“雀斑,还不过来好好陪着丁少,从现在起他可是要包你一个月了。”
    雀斑早有准备,一声令下就挂到丁牧遥脖子上,扭着身子嗲声说:“丁少~人家是你的人了呢。”
    肖桑笑说:“谢谢丁少照顾生意,祝你玩的开心。”
    转身离开的时候,肖桑恰巧和桑殿义擦身而过,后者在他耳畔轻声笑说:“不愧是肖桑,连舔男人鞋的姿态都可以做的这么淫而不秽,专业级别的,难怪我干爹喜欢。”
    肖桑不敢接话,只是略略点头笑而不语,离开。
    出了包房的门,肖桑犹自心惊,回头看看,只觉得像是闯了次龙潭虎穴,这都社么人啊……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生意越来越难做了……还是自己果真跟不上时代了,和新生代玩家有了所谓代沟什么的东西?
    40、每个企业都该有自己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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