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就知道了。

    这个颁奖典礼是为了这一届的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而举办的,目前有校赛的一二三等奖和省赛的一二三等奖,因为国赛还没开始就未被列入颁奖范围。

    典礼开始后,袁溪举目四望,然后把头低下来对学姐说:“到场率也太低了吧……”

    “有些得奖的人并不愿意来这种浮夸的场合领奖,而有些人则是没有时间,所以你坐在这里,增加了入座率,张舒反而会高兴。”

    袁溪:……

    主持人先来了一段深情朗诵,然后是奏国歌、奏校歌,再是领导讲话,袁溪一直坐在下面无聊地观察上去的几个领导的领带颜色。

    重头戏终于来了。

    颁奖环节已到,主持人拿着话筒念出一长串的获奖名单,穿着红色旗袍的礼仪小姐早就等在台下了。

    袁溪竖着耳朵听。先是校赛的三等奖、二等奖、一等奖,领导上去颁了奖,再跟举着得奖证书的学霸代表们咔嚓合照了一张。

    袁溪一直估摸着学姐肯定得的是省赛的奖项,听到校赛都没有学姐更是安了心。

    台上开始颁布省赛的奖项了,张舒猫着腰坐到学姐身边,却不是对孔若愚而是对袁溪说:“学妹,你等下能帮个忙吗?”

    袁溪心想我能帮什么忙,便毫不在意地答应下来,“可以啊,怎么了,张舒学姐?”

    “来的领奖学生代表太少了!你能等会儿上去冒充领奖的站一下吗?”

    袁溪震惊了!合着以前她看的那些获奖照片还不一定真是学霸本人照的啊!?还有可能是这样的冒充的啊!?她觉得自己过去的思想又被侵蚀了。

    一边的张舒看她半晌不吭声都快急死了,“学妹!!”

    台上主持人已经又在念名单了,张舒恨不能把袁溪拉起来,袁溪还兀自震惊着没动弹,有几个坐在下面的挂工作牌儿的男孩子抬头看了看张舒的方向,然后比了几个询问的手势,张舒连连挥手,激动地示意他们上去,他们点点头,取下工作牌向颁奖台上狂奔。

    张舒靠回座椅上,长舒一口气,“差点就没人上去了…学妹,”张舒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袁溪回过神来,对刚才的情况愧疚得要死,自然满口都是应承的话,“当然当然当然。”

    “那一会儿你孔学姐上去领奖的时候,你就跟她一起,领导给你证书你就接,拍照的时候笑就行了,没事儿的,别怕。”

    什么?跟学姐一起!?

    下面的人鼓了掌,主持人已经开始念省一的得奖名单了。

    “李然、鹿媛媛、徐阅……孔若愚。”主持抬头扫视了一遍全场,然后继续念,“下面有请省赛一等奖获奖代表上台领奖:赵新瑞、孟欣、刘远川、于褚、滕欣、孔若愚。”

    孔若愚抓着袁溪的手把她拉起来,袁溪紧张地手心发汗,战战兢兢跟着孔若愚上台,一看下面黑压压的一排领导她腿都软了,最初只有她和孔若愚两个人,过了一会儿才有个男生边扔工作牌边一阵风似的跑上来。

    “下面有请数学学院院长王晓兵老师为获奖代表颁发获奖证书。”

    背景音乐在身后响起,袁溪把手上的汗默默在裤腿上蹭干净。老师是从她这边开始发证书的,袁溪一看老师拿起获奖证书,就把手伸过去想接,“谢谢老师。”

    戴眼镜的王老师没给,而是笑眯眯地问她:“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袁溪瞬间石化了:我x!他怎么还要问名字呢!?惨了惨了我刚才除了学姐的名字一个都没听t_t妈呀那个证书里面不会有名字吧!?我是现编一个呢还是直接报自己的大名呢?

    袁溪在此过程中朝老师非常尴尬地扯出一个笑容,然后埋头奋力思考对策,正急得心慌就听老师又略带疑问地“嗯?”了一声,她赶紧抬起头,“…我叫袁溪。”

    “哦——”老师把证书递给她,又问道,“你是哪个学院的?”

    “…信息学院的。”

    “非常优秀哈,继续努力。”

    “……谢谢老师。”

    老师又去给学姐发证书,同样问了一遍以上问题。等三个人都发完了之后,老师站在那个男生身边等校园记者们拍了一张照片,袁溪下台的时候感觉自己脸都笑僵了。

    颁奖结束后还有奖品可领,孔若愚去领了个单片机回来,袁溪一看眼睛都直了,“…这就是你们省一的奖品?”

    “对。”

    ……学霸果然是学霸,连奖品都这么与(不)众(实)不(用)同。

    张舒拿着一个万用表和一个小风扇过来,“学妹,今天多谢你帮忙啊,这儿还剩了两个奖品,你要哪个?”

    “学姐不用给我东西啦,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袁溪挺不好意思的摸摸脖子。

    “没事儿的,就是送你的,我们拿下去也不好收,你就挑一个吧。”

    怎么可能要万用表嘛!?“那就小风扇吧。”

    袁溪拿着小风扇坐在学姐自行车的后座上,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熨帖。

    这学期袁溪她们专业继续上电磁场这门让人闻风丧胆已久的神课。上学期期末孔若愚给袁溪讲解了好半天,袁溪还是不太能理解那些抽象的各种理论物理公式,最后只好把式子背下来,倒也考了不错的分数。

    这学期来上课的人越来越少,在课上听课的人也越来越少。袁溪的电磁场老师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女老师,刚开始学生们都以为她会严肃得不近人情,后来才发现其实她是有特殊的呆萌属性。

    她会面无表情地夸奖某个站起来主动回答问题的同学“非常正确!”或是声线没有丝毫起伏地控诉他们上课不听讲的罪行“你们知道我有多生气吗?”,偶尔还会问一些神奇的问题比如“用一种动物来形容这种波。”,看到下面没人回答她就会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地回答“不能想象吗?是螃蟹啊。”

    这天上课时,孔若愚依然坐在靠窗的位置。袁溪上下午第一讲课常会打瞌睡,此时正努力与睡魔抗争,讲台上的小冯老师说了几句话她也没太听清。

    随后就是一片静谧,袁溪觉得奇怪,抬起头望了望电脑旁站着的小冯老师。

    小冯老师拿开话筒抿了抿唇,酝酿了一会儿,然后一手放在电脑前跟他们聊天,“我本科的时候,特别不喜欢有一门课…叫线性代数吧。”

    下面的学生很少听见这位冯老师上课说些与课堂内容无关的话,所以此时精神抖擞,兴致勃勃地看着讲台上顶着一张面瘫脸的老师。

    “我们当时的线代老师是个老教授,教了很多年,我们的书都是他编的。可我确实学得不好,我们班的同学也不爱听这门课。

    “最后,有一次他终于爆发了,很生气地对我们说:‘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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