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走走吧?”

    安齐:“我妈葬在哪里?你周末带我过去看看吧,这几天我想回去一趟,准备点东西。”

    萧泽勇:“好,好。”

    安齐看起来很镇定,情绪很清晰,很理智,然而萧泽勇就是觉得那口气还憋在安齐胸口,安齐是个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孩子,萧泽勇记得刘凤这么说过。

    初看乖戾、高冷,熟悉之后,才觉得他中二、孩子气,对熟悉的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赖,又固执又可爱,有时候又让人心疼。相处这么久之后,萧泽勇没有办法只把他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他们更像是朋友、亲人。

    接下来几天,安齐表现得很镇定、很平常,就连萧泽勇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多疑,然而他内心却无论如何没法放心得下。安齐是个重感情的人。

    周六没有晚自习,两人下课之后,便一起来到安齐原来的家中。

    四个月没有住人,房间里落满了灰尘。

    两人站在门口,萧泽勇看看安齐。

    安齐拧开北面一间房,打开,这是刘凤的房间,他走进去,房间里还是整整齐齐,他打开衣柜,里面还是满柜子的衣服,抽开抽屉,抽屉里还是有许多文件夹和一个大盒子,大盒子最上面便是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里是一个蝴蝶胸针。

    安齐站在桌子边,把抽屉一个个拉开,把盒子里的东西和文件夹全部拿出来。

    盒子摆得整整齐齐,里面全都装了东西,有的是饰品,有的是一个领带,或是一个毛绒玩具。文件夹里倒是都是公司文件,一个个打开之后,安齐在最后一个文件夹里找到了母亲留给他的信和遗嘱。

    信不长,安齐从头看到尾,不过一分钟。

    安齐,吾儿:

    我不是一个尽职的母亲,一生追逐爱情,却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我在这段走向黑暗的隧道里走了太久,等到醒过来时,却发现一切都没办法回头了。

    你的父亲,安德荣,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的他,温文儒雅,学富五车,充满了正义感与责任感,轻易便俘虏了我的心,我们恋爱五年才结婚,然而幸福的婚姻生活不到三年,事业的失败让他自信丧失,不知何时他竟然染上了毒瘾,这便是噩梦的开始。而也是在那时,我生下了你,你是我的慰藉,是我的希望,每每你父亲酩酊大醉回来,我都是抱着你才能感觉到一点心安。开始时,我还能忍受他的颓废,直到你三岁时,他动手打了你,你可能不知道,你背上有一个圆形烫伤,便是那时他推你,你摔在滚烫的炉面上,烫得哇哇大哭,把我的心也哭碎了。我决然和你父亲离婚,几乎净身出户,我带着你奔波苟活,足足过了三年夜以继日的生活,我才慢慢掌握职场技巧,攒下一笔小钱,够我们开支,可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你父亲又出现了,他把家产败得精光,又来找我,我不欲理他,然而他痛哭流涕跪在我脚边求我救他,说你需要有个父亲,并且发誓一定会戒毒。然而一切全是谎言,我居然真的相信了。我接受了你父亲,他却偷光了家里的钱去赌博。以后的事情你应该都有印象,你父亲像一条缠虫,生生把我们拖在泥潭里不得动身。直到08年,我再次和他吵架,再次带着你转学,和你们萧老师谈过之后,我才恍然意识到,我们对你的影响,究竟有多重。

    对不起,我的儿,我识人不清,不够果决,没有尽到母亲的职责,让你从出生便生活在这样的阴影里。我爱你,却害了你,唯一让我感到高兴的,便是你同时保留着天真和警惕的内心。

    以后的日子我便不在了,我虽苟延残喘至今,然而不能看着你走向幸福,是我唯一的遗憾。

    以后没有人会牵绊你了,我将去了,你父亲也被抓入警局,至少三年内不能出来。你的卡里应该有15万左右,这里还有一张卡,里面有300万,你高考后,请萧老师帮忙把这套房子卖了,给他10%后,你应该能拿到40万,然后选择一个远方城市便再也不要回来了,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

    人生有很多种活的方式,有像你父亲一样烂泥扶不上墙撂倒一生的,有像我这样奔波一辈子活不明白的,还有像萧老师那样,成熟又有责任感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在干什么的。你一直很聪明,一定能找到自己的生活方式。

    最后,当初把你托付萧老师是我的主意,他是个有责任感的好老师,值得信任,不要怪他瞒你,是我怕影响你高考。

    愧对你的母亲,刘凤。

    愿你以后能够安康,幸福,一生顺遂。

    挪开信,果然在一个信封里找到一张银行卡和房产证明还有一张纸,纸上写着:

    用这些钱,买下一处房产,装修自己最满意的风格,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和爱好,交几个好友,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

    孩子,父母不在,要坚强,要幸福。

    萧泽勇在外面转了一圈儿,看安齐埋头看着什么,他走过来,问:“有什么东西要拿的?”

    安齐把信折起来,说:“这些盒子,都要拿走。”

    萧泽勇拿着蝴蝶胸针,问:“这是你妈妈的?”

    安齐点头,“是父亲以前送给她的。”

    萧泽勇连忙转换话题,拿起一个猫咪玩偶,说:“这个挺可爱的。”这是个舔爪子的小猫咪,巴掌大小,却很精致,眯着眼睛吐舌头的样子很可爱很傲娇,还露出两个尖尖的小牙。

    安齐看着猫咪,上手摸了一把,说:“这是我5岁生日时,母亲送给我的,还以为不见了。”

    萧泽勇:“喜欢猫?”

    安齐呆呆看着玩偶,点头,“小时候喜欢,当时闹着要养一只,不过我这样连个家都没有的人,怎么给它们一个家呢?”

    萧泽勇心中一抽。

    把盒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许许多多的记忆犹如苏醒一般在安齐脑子里盘旋,这里面大多与他和父亲相关,是他们一家人的回忆。

    还有一个很大的盒子,打开,竟然是三个相册。

    第一个便是安齐的相册,出生时胖乎乎的,藕节似的胳膊摇晃着,会爬行时眨巴着大眼,好奇的看着一侧,会走路时,打扮得酷酷的还带着小墨镜,大概在5岁之前,安齐的照片很多,粉妆玉砌的小娃娃,每一张都赏心悦目,而伴随着他的长大,照片越来越少,表情越来越严肃,姿势也越来越端正,最近几年照片也基本上保持着一年四五张的样子。

    第二个是安齐父母的相册,大概从两人刚刚相恋开始记录,那时的刘凤很青涩,眉开眼笑,没有一点忧愁的样子,那时的安德荣,很儒雅也很青春,眉眼间俱是自信满满,大概那时两人真的很幸福,每次拍照都是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朋友,然而每次都带着浓浓的笑意。相册翻到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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