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黑地的,他只看到殷日月头上流着血,一条腿明显行动不便,秦峰觉得整个人都要炸了,不管摸到什么,就直接招呼过去。

    对方五个人,都是小年轻,还携了钢管,虽然是有备而来,看他就来了一个人,也不害怕,就照着殷日月打。

    秦峰年少时没少打过仗,知道打哪最疼,几脚踹过去就让人起不了身。秦峰真是红了眼,把他们都放倒了,自己也挂了彩,狠狠踩着其中一个人的手,他分明看到这只手,有打到过殷日月:你大爷的!我他妈弄死你。

    被踩的人嗷嗷直叫,秦峰根本不解气,又踢上两脚,结果忘了身后还有别人。其中一个不知何时爬了起来,举着钢管狠狠向他头上砸去。殷日月大叫一声小心,用右臂生生搪住了。

    秦峰彷佛听见了咔嚓一声骨折的声音,什么理智都没了。头嗡嗡地响,就剩下那么一句:我弄死你。

    殷日月死死地拉着他,不停的喊:秦峰,秦峰,别做傻事,我已经报警了,秦峰,我还好好的,你冷静点!

    几个行凶的也真是怕了,慌不择路的跑,远远的已听见警笛声响。

    好像自打他们重逢,就没离开过这所医院。秦峰垂头坐在手术室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伤口也不处理,护士都已经与他相熟了,管不住,也不怎么忍心管,好在深更半夜的也没什么病人。

    警察初步了解了情况,也没将人带回警局,就在医院录了口供,并且已经将嫌疑人抓捕。

    殷日月周身多处外伤,右臂骨折,左小腿骨裂,从手术室出来,差不多包成了木乃伊,秦峰看着就纠心,恨不得把那些行凶的全处了死刑。

    第二天这事就上了n市报纸头条。近些年医药行业暴利的内幕相继曝光,医患纠纷又在不断升级,报道成什么样,全看记者一张嘴。标题上黑体大字写着:昨夜times;times;医院医生遇袭,嫌疑人称为死者家属讨个公道。

    案情很明了,嫌疑人是宋小东就那个突发脑溢血死在手术台上的老太的孙子的那几个朋友,(叫什么不重要,总之就一小撮炮灰,你可以叫他们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我也懒的取名字了),他们一个村庄出来的,平日里宋小东像老大一样罩着他们,现在宋小东的奶奶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宋小东终日落魄,他们看不过眼,还真当自己古惑仔了,就背着宋小东想给殷日月点教训。

    宋小东也还是个孩子,但他知道,闹归闹,打人是不对的,现在这几个人要被处罚了,他只能去找殷日月,希望他能说些好话,判的轻一点儿。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拉不下这个脸,明知道是去求人,却也是气愤愤的样子。

    秦峰当即就把他挡在了门外,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现在想起求人了?没门儿!他右臂骨折了,要是他以后不能做手术,我就让你一辈子不能安生!还想求情?判的越重越好!

    他们他们也是因为我,又不故意要废他的。

    你他妈说给谁听呢?不是故意的?我告诉你,我要起诉你们故意杀人,判不了无期,也要给我蹲上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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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4、我护着你

    记者一批批的来,从殷日月醒来那一刻,就围个水泄不通。各种尖锐问题层出不穷,医生护士保安屡次表示病人需要休息,他们还是能将话筒递到殷日月脸上。

    秦峰算是看明白了,他们关心的并不是这个事件本身,也不是为此而来的社会影响,一些人想着怎么出新闻吸人眼球,一些人想着民众闹起来的新闻才是好新闻。

    医院出面做出的官方声名,瞬间淹没在一片质疑声中。而事件的中心殷日月同学,却一片风轻云淡,满不在乎。依旧微微笑着,用没受伤的手,抚摸秦峰伏在床前的头。

    秦峰却急得不得了:受伤的是你啊!他们还要说你没医德!他们记者就有德了?他们打人就有德了?

    管他们怎么说,我做医生的初衷本来也不崇高,有没有医德又有什么关系。

    那你当初到底是为什么选这行啊?

    为了,让别人求我啊!生死掌握在我手上,看他们哭着求我。

    明,你不是伤到头了吧?

    殷日月拉过秦峰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无意识的摩挲,曾经这样想过啊,伤害过我的人,我怎么就不能去伤害他们?现在医生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职业,我不用它去牟利,也不用它去博名。况且呼吁职业道德这种事情本身,是不是就是一种职业歧视?算了,这些事,也不用我们去思考,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这么看着,就很好了。

    秦峰沉默了:你总是想得比我深。要不是因为我,你的手也不会,要是影响到你以后,我

    殷日月笑着拍了拍他手:真的,从前都是你护着我,现在能为你做一点事,我很开心。我巴不得我残了呢,就能赖上你了。

    殷日月顿了顿,又说:你还是那个样子,也不问问原由,上来就打。

    老子管他什么原由,打你就是不行!对了,那几个小子,不能轻饶!

    医院的上边也有人盯着的,这事必是要做舆论导向,估计用不了两天院长就会来找我谈话了,让我说些动听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之类的,听说有两个还是未成年。

    未成年怎么了?未成年就打人不犯法了?

    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时我就在想,要是我死在这了,是不是连着下辈子都在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我思前想后。这阵子要麻烦你照顾我了。

    嘿!跟我你还说这个。你父母那里?

    很多年没回去了。别这样看我,此事说来话长,你总有机会知道的。想想,当初年少无知也未曾不是一种幸运。

    你什么时候年少无知过。要说年少无知,那几个孩子,要真判个十年八年的,也挺可怜的。要不我们

    都听你的。

    明,要不要喝点水,你今天说了好多话。

    殷日月醒来后的第二天,医院就把他的病房戒严了,不准探视,一来应付那些记者,二来也怕出事。要是被人进来再补上几刀,医院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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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5、你的朋友

    殷日月手机一直关着,他就想能跟秦峰静静地相处,不要人打扰。

    最先来看望殷日月的,是江南和江长风。江南好说,尽管他自己已经认定和殷日月是情敌,但并不妨碍他来看望他,况且,也要看看秦峰好不好。

    江长风却是个意外。宋小东和其中两个竟然是他公仓储物流部的员工,他认为自己有责任义务来探望殷日月。殷日月躺在床上,一副无害的样子,完全不似往日里的疏远,尽管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的只是秦峰。他冷眼旁观着,想知道,殷日月此时的情感,又能坚持多久?情动了又能怎样?早晚要迫于世俗环境的压力,取妻生子,那么此时的所谓付出,毫无意义。

    再来的是一个略显娃娃脸的男孩子,长着一双正宗桃花眼,一进门就往殷日月病床上扑过去,被与他同来的男人拎住了后领。

    老哥,你怎么样啊?

    没事,死不了呢。

    那就好。又转身秦峰道:你是秦峰吧?我知道的,我是许乐乐。又一拉他旁边的男人,对殷日月道:老哥,他就是我跟你说的沈容。

    那个叫沈容的男子眉眼凌厉,俊朗不俗,气质雍容华贵,却有着一种与周围格格不入之感。

    他只斜斜看了一眼许乐乐,沉声说道:本我的事,岂能说与外人?

    许乐乐立马低眉顺眼:是是是,王爷大人,但是老哥不是外人,他就跟我亲哥一样,你不用防着他。

    这边秦峰还没看得明白,那边又有人来。

    兄弟两个,一个温文尔雅,一个古灵精怪。

    殷日月笑着给秦峰介绍:这是林宣,那是他弟弟林泽。

    林泽抢着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秦峰,对吧?

    林宣笑着拍了拍他:小孩子,没礼貌!

    林泽吐了吐舌头。

    秦峰忽然发现,原来殷日月这么多的朋友,他都不曾听说过,他一直以为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对谁都不热络,而且自重逢起,也没见他与谁有过来往,原来时光还是过去了,这不再是从前。

    不久又有人来,一个满脸疲惫,心事重重,另一个明显是陪同来的,与殷日月只是相识。

    来人看了一眼秦峰,又看着殷日月询问:秦峰?

    殷日月点头确认,与他交换了个眼神,才向秦峰道:左彬。

    秦峰干笑两声:呵呵,你们都认识我哈。

    殷日月笑而不语。

    秦峰觉得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秘密,这一屋子,只有秦峰不知道,他有点不爽。他们总是聊着聊着,就**地看一眼秦峰,殷日月也跟着笑看过来,秦峰就更别扭了。

    在他们聊得正欢的时候,走廊外传来争吵的声音,护士紧着声说:先生,你不能进去。然后有人高声说:殷日月,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了么?

    柯林怒气冲冲推门而进,看到满屋子的人,愣了一愣,脸色更加难看。还是左彬先开了口:日月,我和立军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好好养着,有事给我电话。

    林宣也拍了拍殷日月肩膀,拉着林泽:我也先走了,你保重。

    许乐乐见他们都走了,还有一些犹豫,沈容冷眼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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