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宝还在告状,说如意打他,还抢了他的小鸟儿。谭铃音知道,小宝的话是不能信的,因此问一旁的丫鬟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 个丫鬟便解释了。原来方才糖糖从树下逮到一只小麻雀,还不会飞,想是不小心从鸟窝里掉下来的。如意很喜欢,捧在手里玩儿,小宝看到了,想要,如意不给,两 人便吵起来。两个丫鬟从中调解,总算把两人劝开了。谁知小宝趁身边丫鬟不注意,转过身来扑抢,俩小孩儿就这么打在一处。丫鬟拉架的时候,也不知哪里飞来一 颗小石头,打中了小宝的手臂,小宝就松开了如意,哇哇痛哭。

    再后来,谭铃音他们听到哭声就出来了。

    谭夫人对这样的解释不甚满意,“小孩儿哪有不打架的,一个巴掌拍不响。”

    谭能文恼怒道,“你住口!”

    偏那丫鬟是个伶牙俐齿的,听谭夫人如此说,一撇嘴委屈道,“夫人的意思是奴婢们偏帮如意?大家都是客,奴婢们哪一个也不敢怠慢,不可能因为如意长得好看又有礼貌又有教养就偏帮他。”

    谭夫人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谭铃音走到如意身边,轻轻扶了一下他的肩膀,温声道,“如意,他打疼你了吗?”

    如意摇摇头,神色缓和了一些。他背着手上前一步,看看小宝又看看谭能文,冷道,“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令郎不过与我一般年纪,便如此放诞无礼,可见父母之功,实在令人大开眼界,佩服佩服。”说着,还虚虚地拱了一下手。

    一番话把谭能文臊的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样毫不留情的话,成年人是说不出来的,也就是如意这样口没遮拦的小孩子,脾气上来了有什么说什么。偏偏人家说的还在情在理,使人无法反驳。这样的话从小孩子嘴里说出来,才更让人无地自容。

    谭 能文看看如意再看看自家儿子,瞬间有一种把小宝塞回他娘肚子里重新接生一遍的冲动。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其实在大多数父母眼中,自家的孩子永远是最漂 亮最可爱最聪明最懂事的,这是一种由血脉相连导致的感性的自欺欺人。但是现在,谭能文连这样轻而易举的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有如意对比着,连瞎子都能看出 来这俩小孩儿谁在天上谁在地下,谁是云谁是泥。

    而且,刚才如意说的话直指问题的核心。小孩儿才多大,懂什么呀?之所以歪成这样,纯粹是爹妈惯的,父母无能!

    谭能文感觉自己脸上像是被人重重地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难受。并且,他也十分想自己扇自己一耳光。

    如意小孩儿充大人骂够了,觉得不必久留,转身就走。

    谭铃音跟上去,赞如意道,“如意,你方才说的真棒!”她本来还想给他伸张正义呢,结果这一个小孩儿直接跟俩大人过招儿,完胜!

    如意低头不语。

    谭铃音有些担心,“是不是刚才被小宝打了?打了哪里,我看看。”

    如意突然抬头看她,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谭铃音心疼坏了,“怎怎怎怎么了?”

    啪嗒,啪嗒。如意的眼泪掉下来,像是透明的水晶珠子在滚动。

    谭铃音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帮他擦眼泪,“别哭,到底怎么了,我们一起想办法。是不是哪里疼?告诉我好不好?”

    如意摊开手给谭铃音看,他手里有个小麻雀,翻着白眼,一动不动,“它是不是死了?”他问道,说完又掉眼泪。

    谭铃音把麻雀拿过来一看,嗯,这可怜的小家伙死得很彻底。可是她不忍心告诉如意,便说道,“交给我,我想想办法,没准能救回来呢!”

    如意点了点头,搂着她的脖子,脸贴在她肩上,温顺得像一只小绵羊。

    谭铃音的心又要化了,她觉得她可以为如意做任何事情。

    麻雀死成这样,救是肯定救不回来了。谭铃音拎着麻雀的尸体找到唐天远,央求他帮忙捉一只一模一样的。

    唐天远简直不敢相信,“你多大了,还玩儿这个?”他把尸体翻看了一下,又有些鄙夷,“不是我说你,你要玩儿也玩儿点好的,画眉鹦哥儿什么的,这个……这个是麻雀。”

    谭铃音双手合十,“我就想要这个,你帮帮我。”她没好意思告诉他,要这个是为了讨好一个小孩儿。

    唐天远扶额,“好,我现在吩咐人去给你捉鸟。”

    “不不不,”谭铃音拦住他,“这件事要偷偷的,不能被人知道。你看你轻功也不错,能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呀?”

    一个县令,偷偷摸摸地爬树掏鸟窝,还是偷人家麻雀母亲辛辛苦苦孵出来的小鸟,这画面唐天远真不忍心细想。

    谭铃音见他无动于衷,便搂着他的腰,踮脚亲他。

    不能因为被亲一下就妥协,唐天远心想,至少也要多亲几下……

    谭铃音顺着他的嘴唇往下,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唐天远吞了一下口水。依然八风不动。

    谭铃音玩儿性大,嘴唇再往下,看到他的喉咙在滚动。她便亲了一下他的喉结,接着含住它,轻轻舔了一下。

    唐天远整个人都酥了。

    “去嘛去嘛。”谭铃音撒娇道。

    去去去,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去!

    ☆、第67章

    唐天远抓小麻雀的时候,被郑少封看到,后者深深地惊悚了。以前他玩儿个小画眉都被唐天远说玩物丧志,现在,这个一本正经的人,他在掏鸟窝!

    郑少封差一点甩自己一耳光,想看看他和唐天远到底谁得了失心疯。他在树下转悠了两圈,最后嗖地一下高高跃起,在上升的过程中,他看到唐天远正笑眯眯地抓着一把谷子喂小鸟,鸟窝里还有半个馒头。

    郑少封再次受到惊吓,落下来时下盘不稳,踉跄着退了几步。

    唐天远也发现了郑少封,他拍拍手,从容地跳下来。

    郑少封看到他的交领领口有些松动,里面颤巍巍地探出一个小脑袋,是一个小麻雀。

    “你你你……”郑少封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哦,我拿了它们一只鸟,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回馈了一些吃食。”唐天远说得云淡风轻。

    “不是,你捉它做什么?”

    “常言道,美人一笑值千金,我不过是用鸟讨好她一下,求之不得。”唐天远背着手,笑得一派风流,只可惜他胸前的小鸟不停地晃脑袋,有些煞气氛。

    郑少封明白了,“你想用鸟去讨好谭妹子?”

    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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