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被先生带走了?
    “什么时候带走的?带去干什么了?”我急忙问道:“去了什么位置?”
    这一连串的问题,就像连珠炮弹,不仅问的玉观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连众人也是一愕,尤其是老黑。
    因为,疯狂失态的那位,本就应该是老黑,可现在却变成了我。见众人都盯着我,我也是老脸一红,觉得有点失态了。
    “很早的时候就带走了,至于干什么?我不清楚,去了什么位置,我更是不知道。”玉观音摇了摇头,并没有说出有用的信息。
    “照你这么说,线索又他妈断了呗?”老黑不由骂道,他对玉观音还是带有深深不满。
    玉观音没说话,用沉默回应了老黑。
    “就一点线索吗?”我不甘心的问道,只要一点线索,那怕一点,我们就能抓住,就能为找到笑笑寻到一丝丝可能。
    玉观音摇摇头,道:“一点线索都没有。”
    “你他妈再想想。”老黑急眼道:“总会有一些蛛丝马迹的,总会有漏洞吧?擦!”
    被连续爆粗口,玉观音也是有点生气,骂道:“你是傻逼吗?他开着直升机,直接过来,拉上就走了,一句话没说,能有什么线索?”
    “这他妈就是线索。”老黑一把抓住我道:“雨哥,你说这是不是线索,咱们是不是可以通过查这些天直升机的飞行记录就可以确定位置?进行追踪是不是?”
    我面露难色,可又不想打击他,道:“应该算吧!只是还不知道具体日期,还有飞行权限。”
    “具体时间。”老黑急切的对玉观音道:“快点把具体时间告诉我啊。”
    具体时间
    玉观音也是一愣,好像忘记了具体时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老黑激动道:“雨哥,只要查一下一个月前的飞行记录就行对吗?是不是?我现在马上就去查,马上就去。”
    “别去了。”我一把拽住他,道:“没用的。”
    “怎么会没用呢?怎么可能没用呢?你不是一般都是这样办事的吗”老黑暴怒道:“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到了找我妹妹的时候,就没用了?怎么就没用了?”
    “民用的飞行记录,十五天一删除。”我叹了口气,道:“就算你去查,也已经清空了,什么都查不到。”
    美国可不像中国,这里有很多私人飞机,远远超过中国,因而航空管制是极为繁琐的事情,所以,私人飞机的记录刷新非常之快。
    “不会的,总会有办法的。”老黑疯癫道:“咱们不是有钱吗?不是有技术吗?只要有这些,就一定能够查出来,对吗?”
    我摇摇头,那些永久删除的飞行距离,早已经彻底消亡在数据流当中,就算有钱,有技术也没办法查到,更没办法恢复。
    其实,私人飞机的飞行记录,根本没有记录的必要。就像高速公路上的汽车没有特别记录的必要一样。
    除非你违章,或者是发生车祸,系统会筛选出来,作一下记录,要是平常情况,没多久就会删除。
    而飞机的航线自然也是一样的,要不是因为每一条航线都是收费的,谁会去记录?
    不过,话虽如此,总还是要查一下。
    我拍了拍老黑的肩膀,道:“派人查一下吧,不过,别抱太大的期望。”
    “好!好!”老黑猛点头,很显然对着这件事抱着极大的期望,妄图用它来作最后一根的救命稻草,救笑笑的命。
    “既然笑笑被先生带走,咱们只要找到先生,不就完了?”赵兄提醒我道,他总是一针见血,直指关键。
    不过,我何尝不懂呢?可先生是那么好找的吗?估计我爹,也找不到吧?
    想到我爹,我当即给他打了电话。我一直没有他的号码,不过他给我录音的时候告诉我,杀了玉观音后,可以打这个号码。
    号码很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小雨?”
    “我是。”我深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激动的流出泪水。
    “你都知道了对吗?”老爹叹了口气,道:“关于玉观音的事情。”
    我点头,道:“都知道了。”
    “你杀了他吗?”老爹问道。
    我摇摇头,道:“还没。”
    “嗯。”老爹并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矫情。顿时,我们父子两人都陷入可怕的沉默。
    现在想来,这还是我们父子第一次通电话,我出生以来的第一次通电话。
    “笑笑被先生抓走了,我们想找到她。”我说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事情。
    “笑笑?”老爹顿了一顿,道:“先生我也在找。”
    “有线索吗?”我问道,他跟先生争斗多年,就算先生真的金蝉脱壳,他也一定有比我们更多的线索。
    “有倒是有一点。”老爹淡淡道。
    这句话,顿时让我心中一跳,居然真的有线索不吹牛,像我爹这样身份的人提供的线索,要远远超过什么玉观音。
    “什么线索”我急忙问道。
    “线索很多,也很杂,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老爹也不说详细,道:“你来集团总部吧。”
    “好!”我当即挂了电话,对众人说了这一好消息,闻言,大家都很是高兴,马上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带上我吧。”警卫突然站出来,道:“我也无处可去了,带上我吧?我可以给你卖命。”
    这个警卫就是我们一开始进来逮捕那位,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当小透明,实在没想到他突然站出来。
    “好吧。”我点头,道:“你跟老黑去查直升机飞行路线的事。”
    警卫点了点头,很有规矩的站在了老黑身后。说实话,对于他,我还是不算太信任的,所以才让他跟着查直升机,毕竟他跟玉观音有仇,我是真怕他突然暴起把玉观音给杀了。
    收拾了一下东西,我们乘坐玉观音的大号双螺旋桨直升机离开了总统山。
    双螺旋直升机设计之初,是为了吊坦克车用的,动力十足。虽然我们人很多,但飞行并没有什么压力。
    说实话,一想到父子相见,除了激动,我还有点尴尬。对于这种煽情的场面,我真是没有太多的应付能力。
    飞行中,我突然想到一个特别致命的问题,集团的总部,我们好像并不知道位置。
    “你知道集团总部的位置吗?”我看向玉观音问道。
    玉观音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他上次跟我老爹见面是,并不是在集团总部内。
    “你打个电话不就完了。”玉观音提醒道。
    我有些苦恼的摇头,道“老是打不通,不让我也不会问。”
    闻此,众人都是一愣。这就有点尴尬了,还没遇到什么腥风血雨,就在这么一个小问题上给拌住了。
    “眼镜兄知道吗?”我问道。眼镜兄是集团的人,听说跟我爹效力很长一段时间了,总部的位置应该是知道的吧?
    谁知眼镜兄也摇摇头,说自己的级别不够,不知道集团总部在什么地方。
    还说像集团这么历史久远的跨国公司,是有很多集团总部的,可要是想知道林先生在什么地方?那可有点难。
    “我知道。”正在我们思量无计时,警卫竟然站了出来,道:“我知道在什么位置。”
    “你知道?”我们都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是玉观音的手下,怎么可能有资格知道这种事?
    “在什么位置?”我带着几分警惕的口吻,问道。这家伙的话可信度并不高,说不定他的计划就是杀死玉观音,所以得警惕对待。
    “其实具体的位置我也不太清楚。”警卫掏出一部手机,道:“这是我在杀手身上找到,上面有一条短信,标识着林先生的位置,我不知道是不是。”
    杀手?
    什么杀手?
    “就是先生派来灭口的杀手,刚才不是收拾尸体吗?”警卫解释道“我长了个心眼,搜了一下,没想到找到这部手机。”
    我点点头,拿过了手机。关于收拾尸体这事,确实是有的,警卫当时干的也挺积极。
    手机上确实有一条相关短信,说让杀手先杀玉观音,而后,利用玉观音的尸首,把林先生骗出来。除了这些,还附录着一个集团的具体地址。
    “看来应该是这个地址。”我把手机上的信息转发给自己,而后告诉司机具体的位置和方向。
    集团总部并不算远,直升机又快,我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不过,到达时,已经是晚上了。
    像集团总部这样的办公大楼,早已经关门,没办法我们只得暂时找一个宾馆住下。
    在住宾馆之前,我尝试打了好几次的电话,可都无效,最后只能放弃。
    无奈之下,只能再等一天,明天早上再去集团的总部。在信息如此发达的现代,竟然出现这种事,也是让有些始料未及。
    安排好一切,我单独去见了玉观音,这是一次单纯的会面,没有任何目的,就只是舅舅和外甥之间的家常。
    “见过老爹后,我准备送你回去。”我开门见山道,虽然他杀了我的生母,可我实在不忍心让姥爷孤独终老。
    “回国吗?”玉观音眼神动了动,道:“算了,还是让客死异乡吧。”
    “你可以一死了之,可是姥爷呢?”我劝道:“生者悲苦,你就不要再让他孤独终老了。”
    “就算你肯放过我,你爸爸也不会的。”玉观音叹了口气,道:“我杀了他最爱的人,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我来劝他,我想他也会考虑姥爷的感受的。”我道。我不相信老爹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
    “小雨,你想得太简单了。”玉观音道:“你想想看,如果我杀瑶瑶,你会原谅我吗?”
    闻言,我浑身一震,将心比心之下,我才彻底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明白了吧?”玉观音道:“当你爹知道我是凶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的死亡。”
    我低下头,沉默不语。看来事情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这一夜,我辗转无眠,实在睡不着后,起身在宾馆闲逛。这座宾馆还算高档,除了健身房什么的,还有高级的休息区。
    休息区很舒服,我准备去坐一会儿,可我突然看见警卫在休息区。他坐在沙发上,似乎极为谨慎,穿着很长的风衣,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我站在阴暗处,静静盯着他。其实,我一直很担心这家伙,因为他对玉观音怀有刻苦的仇恨,时时想着要杀他。
    而现在看来,他大晚上不睡觉,鬼鬼祟祟,一定不是在赏月。
    没一会儿,他缓缓站起身,向室内走去。见他走的方向,我心中一动,那里分明是玉观音所在的房间。
    不过,玉观音被我严密保护着,就算他想要杀人,估计也没那么容易。而正如我估计的,他停在了玉观音的门口,左右警惕的看着了半天,双手准备着什么。
    这里是高档宾馆,房间门自然防盗级别很高,想要撬开,是极其不现实的。
    不仅没办法开门,还会触动警报。
    可这家伙明显有备而来,竟然抽出了一张卡片,然后在门上一晃,滴!竟然是门禁卡。
    门缓缓裂开一个小缝,警卫并没有急于进去,他抽出一个小管,缓缓送了进去,而后用一个不知名的装置向里面喷着烟雾。
    烟雾喷完,大概过了几分钟后,他缓缓推开了门,走了进去。而里面的我派的护卫竟然没任何动静。
    要知道我可是专门嘱咐过他们,日夜轮流看守,不准懈怠。可他们现在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当然不任务他们在偷懒,肯定是刚才的烟雾搞得鬼,让他们都昏迷了。
    而这个警卫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就是杀死玉观音。
    这种事,我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虽然玉观音也是我的大仇人,可就算要杀他,也是我来动手,不能让一个身份不明的警卫结果了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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