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哄。玉洛成的脸色此下有些难看,可最惨淡的,还是一旁红妆覆面的新娘。

    梓欣终是认清了眼前的现实。她本以为她可以拥有那个人,哪怕以最不耻的关系,使上最卑劣的手段,可眼前的事实告诉她,幻想终是幻想。

    梦碎了,残酷的现实便在眼前。

    君无衣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直到他已经喘不过气来,胸口一阵一阵地发疼,拼命地用手去推对方的胸膛,单司渺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他。

    “如何?单大官人,要跟我走吗?”君无衣说着,指尖的扇沿悄悄抵到了对方的大腿根处,笑吟吟地凑过身去在他耳旁悄悄补了一句,“你若敢说一个不字,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单司渺感觉到贴进他两腿之间的扇沿上散发出的阵阵寒意,无奈地叹出了一口气。

    ‘我们什么时候成的亲,我怎生不记得?’单司渺在他手心中写下了这句疑问。就算人未开口,君无衣也从其中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恶劣与揶揄。

    君无衣手中扇沿一沉,恶狠狠地回了他一句,‘不要太得意了,我们之间还有很多笔账没有算。’

    “是么。”单司渺嘴角一勾,忽而回头看向了梓欣。

    “我虽不太懂男女之情,不过喜欢一个人,大约不该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地位上。”单司渺这么跟她说着,见她脸颊有泪滑过。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又有谁愿意用卑微的姿态去面对一个人呢?

    单司渺想,这大约也是人生之中无可奈何的一种。

    玉洛成站在座上,瞧着他们彼此间的小动作,等待着单司渺最终的答案。就好像是自己的心在跟自己打赌一般,他不信以单司渺的通彻,会做出任何愚蠢的决定来。他看中的人,从来不会出错。

    只可惜,他似乎没料的中单司渺骨子里的无赖与狡诈。

    再没有任何言语,单司渺脚下一动,携着君无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出了大殿。二人同时使上了百鬼迷踪步和踏云纵月,一瞬间便没了影。

    司空洺被眼前的状况弄的啼笑皆非,但玉洛成周身的低气压很快让他抖了一抖,收敛了面上的神色。

    冷冷的目光一瞥,司空洺立刻回过神来,对着殿下众人吩咐道,“即刻追,无论如何也要追回单司渺。”

    他跟在玉洛成身边已有时日,多久没见过此人掩不住杀气了。

    “爹,让他们走吧。”梓欣忽然跪下来恳求道。

    可玉洛成却是瞧也未瞧上她一眼,伸手摘下了头上的通天冠,缓缓踱下了宝座来。他每走一步,众人便觉得心头沉一分,就好似不停加注的秤砣,压的人几乎无法喘息。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咔嚓一声,紧接着盆罐,酒盏,玉琮,礼圭……大殿中所有能碎裂的器具如同被无形的怪物一一碾压过一般,碎成粉末后飘散的无影无踪。

    梓欣只觉得面前一阵狂风卷过,几乎要刮裂了脸颊一般,让她本能的抬袖挡了一挡。可瞬间后,宽大的袖袍便被一股千钧之力撕裂开来,等她再睁眼时,玉洛成已跟着没了踪迹。

    梓欣彻底地瘫坐在地上,眼中丝毫没了神采。

    武林第一人的怒气,单司渺抵挡的住吗。

    单司渺携着君无衣赶到山门前时,还未有人能阻拦下他们。竭尽全力的一阵狂奔,让二人不得不暂歇下步伐,喘息片刻。

    君无衣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动静,只见从东边儿的角楼后探出了一个光溜溜的脑袋,赶紧吹了声响哨,将人唤了出来。

    和尚身后还跟着一个倾国之色的女人,不是单司渺的娘亲又是谁。

    “我儿!”妇人见了他,一把扑将上来,喜极而泣。

    单司渺没料到君无衣竟是如此胆大,竟将她也偷了出来,可面前的人太过热情激动,自己又觉得有些别扭,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君无衣见他尴尬的模样,脸上浮出了一丝嗤笑,“怎么,原来你也会不好意思啊,我还当你脸皮是城墙做的,从来不知羞辱为何物呢。”

    单司渺知他在存心同自己赌气,也没好意思回嘴,只拍了拍妇人的肩,稍作安慰。

    “我说,你们要打情骂俏,也先出去再说行不行。”不羁和尚频频地回头望着远处的大殿,脸上神色十分紧张。

    “什么打情骂俏,闭上你的嘴。”君无衣见妇人有些讶异地看了过来,咳嗽了一声,从单司渺身旁退开了两步。

    可就这片刻的功夫,不羁和尚所担心的事,终究是发生了。

    二人才不过耽误了几句话的功夫,便见一个身影凭空而来,所过之处碧叶凋零,寸草不生。其内力之强,功法之猛,就算相隔数丈,也能感受的到。

    “妈呀,他来了!”不羁和尚见到从天而降的玉洛成,就如同老鼠见了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

    玉洛成出手,丝毫没有为对方留下任何活命的余地,他的目标是君无衣。但凡扰乱他计划的人,都留不得。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君无衣甚至才刚刚偏过头来,瞧清来者的身形,蓄有劈山之力的一掌已贴至了胸前。

    清润明亮的眸子里正印出了对方一半天神一半阎王似的面孔,瞳孔猛然一缩,就好像濒死前四周的景象故意放缓了一般,让他更清晰的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

    这一掌,若是落在他身上,他会立刻死去,而且会死的很难看。

    他可能会七窍流血,内脏会被震碎,伴着肚子里残留的食物残渣,一并反呕出体内。其余成为秽物的部分也会从□□中往外流出,散发着恶心的恶臭。

    如果让他自己选择的话,他应该会选一个更好看更体面的死法。

    脑子里闪过的思绪尤为可笑,可君无衣很清楚的知道,以他如今的功力,无论如何也躲不开这一掌。或者他可以抬手硬接,为自己拔高一下死前的形象,但结局却不会因此改变。

    嘭的一声,这一掌终是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可似乎跟他的计算有些偏差,左肩猛烈一痛,整个人如同折翼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半边身子顿时麻痹的没了知觉。可尽管如此,他身前所覆的温热躯体,却已经为他卸下了大半的内力。

    二人双双落地的时候,因为身上的人压着他,君无衣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又断了两根肋骨。可此下他还未有心思关心自己的伤势,至少他还有活着的意识。

    “单司渺!?”君无衣勉强抬起身子去查看身上的人,可对方却是毫无反应。

    恐惧,一下子放大的无边无际。

    “虎毒尚不食子,天下竟有你这般牲畜不如的父亲!”君无衣恶狠狠地脱口而出,却一时忘了,皇家子弟向来如此,他在滕王阁里早该司空见惯了。

    “我能给他的东西,自然也能亲手收回。”

    玉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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