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乾听到这里觉出不对劲了,天知道那医生到底都跟他爸学了些什么啊。

    不是,我的亲爸喂,您儿子我到现在都还没跟任何人处过呢,我虽然是个gay,也是个有节操有理想有抱负的gay。你可以鄙视我的性取向,但总不能连带着鄙视你儿子我的品行吧?

    老头子拍桌叱道:少跟我贫。你没玩那些乱七八糟的,能把人弄得成那样?都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你还想闹出人命呐?

    所以那天那个医生,根本就是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自动过滤掉了吧?

    我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黎乾哭笑不得看着他爸:那真不是我弄的,那是

    黎乾蓦得顿住,他自然不能把实情说出来,却转念又一想,既然自己已经被迫出柜了,终归有一天要把自己的恋人介绍给父母彼此认识和了解的。虽然在这之前他一直认定林谨就是可以陪他走完后半辈子的那个人,但是现在已经完全不这么想了。那么既然这样,何不把这个位置,留给辰墨呢?

    如果,那个人是辰墨的话。

    他想起之前两个人一起去农家乐的那次,得知自己对蒜过敏之后那个人紧张的样子,还有深夜里因为他一个电话,穿着睡衣跑了半个城市还记得带了蜂蜜水帮他醒酒的样子,以及不久之前因为高烧昏迷躺在床上脆弱无助却在醒来之后倔强地赶他走的样子。

    原来,在并不算久的相处时间里,辰墨在他脑海中,已经留下了这么多的样子,并且被他在不知不觉中一一印刻在了心里。

    原来,他已经开始慢慢地这么在意他,甚至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老头子咳嗽一声成功地将黎乾从神游中拉回来,黎乾抓了抓头发,露出一副难为情的表情尴尬道:那次是我不小心,他本来就有点发烧,唉,下次我会注意的。

    老头子冷哼一声,斥道:仗着年轻也要注意节制!否则老了有你们受的!既然已经说通了,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找个时间带家来给你妈看看,也好让她安心!

    黎乾点头如捣蒜,是是是,肯定是要带回来给您二老看看的。

    心里却想着,什么节制不节制,自己还压根儿没追到手呢!

    跟老头子谈了一场神清气爽的话,走出书房的时候,黎乾甚至有着身轻如燕的畅快感。

    跟你爸聊了什么,看把你乐的。老太太一眼瞅到黎乾从楼上下来,没好气地问道。

    黎乾笑着掩饰过去,工作做好了让我爸夸奖了,肯定得乐啊。

    老太太对他们大男人工作的话题不感兴趣,嗤了一声,又道:你也别整天只顾着忙工作了,有时间该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你说是吧,小谨?

    林谨短促地笑了一下,说的话也不走心,眼神只瞟向黎乾这边,嗯,是啊。

    黎乾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从老宅回市区少说要两个多小时,便跟老太太说了声就准备走。

    老太太果然不乐意了,家里还没你们睡的地方是怎么的?屁股还没坐热,这么火急火燎地就要走?

    妈,我明天确实还有别的事,找个礼拜天,我再来,然后好好地在家睡一晚上成吗?

    老太太知道拗不过儿子,拉了拉林谨的胳膊,瞪了儿子一眼道:那你走吧,让小谨留下来陪我聊天。

    林谨打心眼里不想留下来陪黎乾他妈唠一些有的没的,求助似的看着黎乾。

    妈您糊涂了,小谨的腿还没好,这里离市区医院那么远,太不方便。

    两个人顺利地从老太太手里逃脱,坐上黎乾的车往市区开。

    林谨坐在副驾驶上,一直沉默着不说话,让他惊讶的是,黎乾居然也就专注着开车,竟不主动找他说话。

    黎哥?最后,还是林谨忍不住了,率先开了口。

    嗯,你说。黎乾盯着前方的道路目不斜视。

    林谨咬了咬下唇,开口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黎乾扭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这样说?

    林谨赌气似地扁了扁嘴,你不是在那个帖子里说,你跟我不是恋人关系吗?

    黎乾点头,诚实地回他:确实不是,你不是从没答应过要正式跟我在一起吗?

    林谨反驳,我答应了。

    你只是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就像你也会给别人同样的答案一样。

    林谨瞪着黎乾腾时情绪激动了起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黎乾叹了口气,有些痛惜地看了林谨一眼,慢悠悠地开口:小谨,以前我喜欢你,是喜欢你诚实坦率又乖巧,但是后来我渐渐发现,你身上其实并没有这些特质。

    林谨不敢相信地看着黎乾,简直无法接受这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个从小到大一直宠着他纵容他的黎乾。

    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所以看我怎么都不顺眼,是不是?是不是?林谨颤抖着声音,歇斯底里地求证。

    黎乾把车停在路边,转头看向林谨,态度认真地说:是,我现在是看上了别人。但是你自己的问题,却跟我看上谁无关。你是个成年人了,应该懂得凡事要先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而不要总是一味地推给其他人。

    然而,林谨压根听不进去黎乾的这些话,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停在了那句我现在是看上了别人这句话上面,一个劲儿地逼问黎乾:是凌霜降吧?是不是他?

    黎乾把林谨拽着自己衣服的手拿开,耐下性子说:是谁不重要。小谨,我现在跟你谈这些,是想让你明白,你一直以来都认为别人都得理所当然地对你好,完全没想过任何事情都是有前提条件的。

    我不想听这些!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就要他好看!

    够了!黎乾终于不耐烦,既然你听不进去,我也不想说了。先送你回去吧。

    林谨怒道:我要听你解释!

    黎乾怒极反笑,我会解释的,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语笑阑珊-青色之堇:@西泠音社-凌霜降给个说法吧,你父母生你出来就是让你当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的吗?贱人。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bsp;37

    车开到影楼前慢慢地停稳,辰墨伸手从副驾座位上拿起手机,就听到叮咚一声,提醒有新短信进来。

    推开车门下了车,辰墨一只手锁车门拔钥匙,另一只手顺便摁开短消息。

    蒋薏:哦嚯嚯,你被宣战了~宣战了~战了~了~

    辰墨皱了皱眉,给蒋薏回了个问号过去,这边刚点了发送,屏幕一闪,又有电话进来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看起来不像是国内的,想了想,辰墨还是接了起来。

    喂?

    小墨,是我。

    嗯,有什么事吗?辰墨语气冷淡道。

    小墨对方的声音在得到辰墨的应允之后好似瞬间卸了力道一般,显得无助又惊惶,还隐隐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希冀,你手上还有多余的钱吗?

    什么?

    戴维的公司出了点问题辰母支支吾吾,似乎在为这种时候只能向跟前夫生的儿子求助感到异常的难为情,房子也被银行拿去做了抵押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辰墨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背光处,缓缓地说:那你可以回来,这些年你寄回来的钱我一直存着,算一算大概可以付个首付

    不,她激动地打断了辰墨,戴维被警察带走了,我不能丢下他不管。所以,求求你,小墨,你能借我点钱吗?

    如果是公司破产的话,走正常的执行程序就是了,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

    戴维的公司,在进行债务清算的时候,被查出有进行走私贸易的嫌疑

    那你要怎么做?辰墨冷静地问。

    对方似乎就在等辰墨这句话,一瞬间好似重新燃起了希望,我找到几个朋友,他们说有路子可以保他出来,但是需要塞钱所以,我需要钱。他们跟我讲里里外外打点下来,少说也要二十万美元。

    你一介女流,还是在异国他乡,怎么确定他们不是趁机落井下石?万一对方狮子大开口,你又该怎么办?再者,这么多钱折合人民币差不多要一百多万,这么一大笔钱你让我从哪里来?你想问题总是那么简单想当然,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对方被辰墨劈头盖脸的一番话刺得冷静了下去,良久才抽噎着说:但我只能这样,我不想看到戴维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度过,我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判决。

    判决还没有下来,你又何必提前消极。辰墨的脸色在阴影处显出从未有过的阴郁,再者,如果真的是他有问题,得到这样的下场,那也是活该。

    不,不。你听我说,是他们,他们要陷害戴维,他们会把什么都推到戴维身上。现在的戴维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枚弃子,根本没有人去管他的死活。只有我,只有我可以救他。

    辰墨默默腹诽,你所谓的救人方式,就是回过头来向我提出借款一百多万的难题,但犹豫了一下,最后嘴上还是应下:好,不过一百多万金额太大,我需要几天的时间来周转。

    好好好,我可以等。

    挂了电话,辰墨扭头看到合伙开影楼的同事正迎出来,笑着跟他寒暄:小辰你这甩手掌柜,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啊辰墨眼中的犹豫一闪而过,我今天来,找你谈点事。

    影楼二层的会客室里,同事瞪着坐在沙发上神色云淡风轻的辰墨,一脸你没喝醉吧的表情:你要把影楼全部转给我?

    嗯。辰墨把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几上,看着对方认真道: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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