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侠,听说这望江楼顶层的风景尤为壮观,可远眺平江河,烟波浩渺,又可一览苏州,端的是不可多得美景,今日难得有机会来此,不妨前去一观!”
    酒足饭饱之后,刘晋元也不敢再小觑眼前的这个小混混,若说他自己是博览群书,见多识广,但之前在吃饭和逍遥交流的时候,他却发现对方博闻广识,深不可测。
    “状元爷,不说顶层,恐怕就连这二层我们都上不去!”
    “无妨!刘某可以为李少侠和灵儿姑娘引路!”
    “呐!灵儿,你想不想去看看?”
    “好啊!”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状元爷引路了!”
    “李少侠还是换个称呼吧!状元爷太生分了!”
    逍遥拉着灵儿起身,“和我这个小混混称兄道弟,传出去,你就不怕污了你的清誉,到时候仕林那些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淹死了!”
    “无妨!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李兄,请吧!”
    “那就却之不恭了,灵儿咱们走!”
    有着刘晋元这个状元郎的身份,这从第二层到第十一层,一路上畅通无阻。
    从二楼开始,就不再是那种大堂的布置了,而是被分成了一个个包厢,其装饰材料,侍候的小二仆从,端茶倒水的丫鬟,品质也都越来越高。
    当然接待的人地位也越来越高,至第十一层,放眼望去,其实已经和第十二层差不多了。
    平江河,苏州美景大都已经尽收眼底了,不过这时,掌柜的却是没有停步的意思,带着刘晋元继续向上走去。
    直到楼梯的拐角处,一处大门紧锁的门前,两个老头在悠哉地在下着棋。
    见到这两个人,李逍遥突然觉得浑身寒毛乍起,虽不见两人有所动作,但是入道的他却觉察到一种挥之不去的威胁。
    一瞬间,他就将灵儿拉到了身后,眼神极度严肃地看着身前的两个老头。
    之前他就在猜想,既然望江楼的十二层闻明苏州,那万一有人强闯怎么办?或者又有那些大背景的人强登,那该怎么办?
    现在他知道原因了,十二楼无人敢擅闯的原因怕就是眼前的这另两个老头子,甚至可以说这两个老头子背后的势力。
    逍遥的动作引起了掌柜和刘晋元的注意,这一回掌柜的倒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现在,他貌似是知道为什么这位新科状元能折节与他相交了。
    而刘晋元则是有些好奇地问道:“李兄,这是?”
    李逍遥慎重地说道:“绝顶高手,江湖明面上这样的人不超过双手之数,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两位,这望江楼真是卧虎藏龙啊!”
    两个老头,听到逍遥的话,不由相视一眼,虽然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挑战这十二楼,但是年纪如此年轻,并且一语道破两人境界的,这还是头一回呢!
    随后两人的目光不由放在了逍遥的身上,坐在右侧的老者眼睛一亮,“老徐,你看!”
    而后另一侧的人不由也说道:“后生可畏呐!没想到如此年纪就达到了这样的水准!”
    惊讶是相互的,不光是李逍遥因为眼前的这两个绝顶高手盘踞在此感到惊讶,这两位也因为逍遥年纪轻轻就能入道也感到惊诧。
    “也不知是何方高人能调教出如此出色的弟子?敢问小兄弟师承何人?”
    “好说,不过那个人并没有收在下为徒,只是教了我一招半式儿罢了!”
    两人听到此话,不由一愣,“不可能,若是一招半式就能让人入道,我等兄弟也不会屈尊在此,枯坐一十二年之久了!”
    对于这两位的说法,逍遥倒是蛮认可的,寻常之人当然不能,但有人就是可以,在他真正踏入江湖之后,才知道酒剑仙这三个字的真正含义,不由感慨自己走了狗屎运。
    只听他幽幽念道:“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颠,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剑仙。”
    听完这首简短的小诗,两人同时色变,甚至惊骇到站了起来。
    “蜀山剑仙,司徒钟!”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倒是让我等汗颜了,小兄弟有此运道,对于江湖中人来说,可谓是一步登天啊!”
    .......
    “你们来此想必是想来挑战这十二楼的吧!不过这十二楼比拼的却不是武力,而是文采!纵然小兄弟天资不凡,但是这笔下功夫,却不是武功能解决的!”
    逍遥轻轻一笑,“不然,我身边的这位是当朝新科状元,刘晋元,论文采,我想他应该是绰绰有余!今日我和拙荆也跟着沾沾光!”
    两人一听,心里了然,这十二楼寻常并没有多少人前来光顾,要想观赏平江与苏州美景,十一楼足够了,若非有实力的人,掌柜的也不会将人带到这里。
    “那就请吧!”
    随及两人将逍遥三人带到十二楼的门前,只瞧门前的门框上有一对联,但却只有上联,见此,逍遥似乎是明白了对方这是想要干什么了。
    只见上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就在这时,便听那两位老者说道:“挑战就是这这副绝对!若是你们能对的上来,工整押韵,切合文意,十二楼当为诸位大开!”
    何为绝对,就一个字绝,此联放在后世,都有一战之力,更何况是这时。一时间,看到这副对联,刘晋元脸上的笑意突然一收,这副对联的确是有些不好对,望江楼,是此地的名字,望江流,说的是十二楼上可以望江,其后更是一气呵成,反复咏叹。
    本来对起来,难度就不小,还要求对景对时,工整押韵,这难度不由再上两个台阶。
    过了好一会儿,刘晋元一拍手里的折扇,叹了一口气,“李兄,今日在下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逍遥摆了摆手,他又不是没有读过书,当然知道这副对联的难度。
    “无妨,诗词对联不过是小道,你也不必难过,本来这绝对就不好对,再加上要应景,难度再上三分,怪不得,这十二楼寻常不得人来!”
    两位老者一听,轻轻一叹,“这位小兄弟说的倒是不错,我们两人镇守此处已有一十二年,登门而入的不过九人,那些人的对答我们兄弟二人也还记录在册,只有一两联是中等水平,其他的皆都不入流,不过我们兄弟二人并不懂这些,今日我们相识有缘,若是两位能对仗工整,我们就放你们进去,如何?”
    刘晋元一听,对方的话恐怕是对他说的,今日怕是不露一手,日后定要贻笑大方了。
    不过此时他对逍遥的身份也有所怀疑,若是对方真的是一位同僚,说不得对方会给他带来一个惊喜。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抛砖引玉吧!”
    听到这话,逍遥不由眼角一眯,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对方的话略有深意。
    “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
    听到刘晋元的对答,两位老者不由暗叫一声好,眼前的这个状元郎当真是有两把刷子,单此一联,与之前收录的那些对联相比,档次明显高出一筹。
    说完,刘晋元摆了摆手,转身对李逍遥说道:“李兄,可有何高见?”
    逍遥一耸肩,“并没有,都说了我不过是一个小混混,哪里懂什么遣词造句,对仗工整!只粗浅读过两本书,就不关公面前舞大刀了!”
    不过吗?意外总是处处有的,灵儿听到逍遥的话,心里却是有些不舒服,在她的心里,她的逍遥哥哥那可是无所不能的,当初在杭州,诗词歌赋那是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如今却是不想让人看低了。
    于是灵儿就轻轻摇了摇逍遥的胳膊,“逍遥哥哥!”
    对上灵儿的小眼神,逍遥不由露出一个苦笑,感情说自己不会,这个小妮子还不愿意呢!
    “真是的!行,那就满足你!”
    晋元听出了逍遥的意思,不由说道:“李兄高见,晋元洗耳恭听!”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只简短的几个字,便描绘出井中月的奇景,两联又都是写物,在意境上更加贴合望江楼,比之晋元的赛诗才更是升华不少。
    乍闻此言,几人不由咀嚼一番,刘晋元当场大赞,“妙妙妙!望江楼与印月井,望江流对印月影,借物抒怀!当真妙极!”
    在场之人,又都是读过书的,这联对的好坏,他们自然是分的清的,两位老者加上掌柜听到逍遥的对答之后,更是表现出万分惊讶。
    “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小兄弟在诗才方面也有如此造诣,看来当初剑仙传功并非一时兴起!当真天纵之才啊!”
    “晋元果然没有看错,李兄非凡夫俗子可比,今日当真让我大开眼界!”
    听到几人的话,逍遥摆了摆手,刚想回绝,不过灵儿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话语不由脱口而出,“那当然了,我的逍遥哥哥是天下最棒的!”
    听到此言,众人不由哈哈一笑,掌柜的在一旁更是感慨万千,本来一开始他是想着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不想到最后居然会是这一番场景,当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随后几人便成功进入了这望江楼的顶层,腿开窗户,举目眺望,无论是平江河还是苏州的美景都没有让他们失望,小桥流水,水道纵横,如诗如画。
    看着这如诗如画的一幕,灵儿不由感叹道:“真美!”
    ......
    在此大约三人待了一个时辰,晋元在得知逍遥在文学方面的造诣之后,之后的聊天更适合无所不谈,越发的接触,晋元就发现自己的惊喜越多。
    上至庙堂之高,下到江湖之远,对方总能时不时点出一两句发人深省的话,让人不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当然,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后逍遥便和这个新科状元拜别了。
    ......
    还未等他们走多远,便碰上一个人,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孩,拿着一条鞭子,就像是马匪进村一样,闹得大街小巷乱糟糟的一片。
    “逍遥哥哥,我们帮帮他们好不好!”
    如同原著一样,逍遥和灵儿在城外看到林月如拿着鞭子“行凶”的那一幕。
    灵儿见到那两个下人被林月如那般殴打,心里顿时生出几分同情,不过逍遥却一反常态,并没有立刻见义勇为,拔剑相助。
    “先等等,听她的话,这两个人应该是他们家的下人才是,主仆之间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还记得我们在余杭李府中的事情吗?”
    灵儿脚步一顿,停了下来,“逍遥哥哥,那是什么意思?”
    逍遥眼睛一眯,“若是说他们两个都是和这位姑娘家签了死契,那怎么处置他们就是她自己说了算!就如同当初在我们家一样,那些下人就是签了死契的,要是犯了事儿,怎么处置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这些规定收官府保护的,也就是说,就算是现在她要想打死他们两个,我们也没有理由去管的。”
    灵儿小脸一皱,“怎么会这样?”
    “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那些大户人家都是这样,就连之前我师傅的府中也是这样,我想在南诏也是这样,仙灵岛也是这样的吧!要是岛上的那些侍女背弃了你和姥姥,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你想一想,我猜你在仙灵岛待的这些年里,岛上应该有几个莫名其妙就消失的人吧!”
    听到逍遥的话,灵儿顿时沉默了起来,逍遥的话宛若一柄刀子扎进了她的胸口,这些事情对她来讲有些残酷了。
    良久,灵儿才轻声说道:“那能不能先救一救他们,逍遥哥哥~~”
    逍遥看着灵儿的小眼神,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知道了!下不为例!”
    然后接下来的剧情就有点超乎预料了,林月如的实力远超逍遥的预料,这个时候,按理说御剑术彻底点亮的逍遥,实力要高过同期的林月如才对,但是实际情况却是林月如在压着逍遥打。
    于是乎意外点亮另一支技能的逍遥像是放开了束缚心猿的枷锁,飞龙探云手问世,超ss神技被点亮了。
    一如原著,林如月被逍遥下三流的招式给拿下了,然后被绑在了树上。
    在返回苏州城的时候,灵儿又觉得逍遥做的有些过分,想要回去松开林月如。
    一番死缠烂打之下,逍遥投降了,灵儿天性善良,和青儿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初无殇何等心智,何等手段,为了扭转青儿的性子,不也花费了近五年的时间。
    如今却是个记忆全无的逍遥,手段较之无殇差太多,要想扭转灵儿的性子,恐怕还真的是任重而道远。
    或许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纵然是做了好几手防御,好几道后手的逍遥,还是被盛怒的刁蛮小姐一件贯胸。
    然后,被吓傻了地林月如直接就撒腿跑掉了,原地剩下一个灵儿傻眼了,看着自己的逍遥哥哥变成这副样子,顿时,她现在心里充斥了浓浓的悔意。
    头一次,一股怒意冲破了心中的善意,而生出一丝杀意,这段时间,逍遥无论是对人,亦或是对事都无可挑剔,特别是对自己,比姥姥都要耐心,爱护,珍惜。
    如今却在自己面前被那个小姐一剑贯胸,对于她来说,整个天都塌了,潜藏在她体内的女娲灵力失控了,大地之力瞬间就狂暴了。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夹在着毁天灭地的灵力,将方圆几里地方尽数化为废墟,眼见小姑娘就要去寻那个人报仇。
    就在这时,一道冷喝在灵儿脑海炸响,“白痴,快救人!哥哥还没死呢!”
    同时白龙出鞘,一道虚幻的人影从白龙之中闪了出来。
    森寒的魔气一瞬间就将这暴走的灵气压了下去,让灵儿恢复了理智。
    “观音咒!”
    “快救人!!!”
    “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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