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眼里看来,更加的诡异南宫绡,也可以这样?

    或许真的如此,他允许这个人叫他绡呢。

    然后,一向不喜欢被人接近的南宫绡被迫沦为了众多女子手下的木偶娃娃,足足两个时辰都在被他人肆意摆弄,搓圆搓扁。这里所说的众多是不确定的,本来只有三个人围在南宫绡周围替他收拾打扮,后来不知怎的人越来越多,是个人都想趁他安全无害的时候摸他一把,有恃无恐的,连笑声里都隐约透着趁火打劫的快感。

    南宫绡一直保持不经意的微笑,仿佛也很享受的样子,可是整个屋子里的温度异常偏低,时不时有人冷战连连。

    言香屿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南宫绡被一大堆红红绿绿的女人包围,神情若有困惑,目光渐渐呆滞。夏子陵慢悠悠的喝茶远观,嘴角悄悄勾起。

    临近中午,一帮人的工作才告一段落,夏子陵差人送上吃食,屏退众人,与南宫绡、言香屿共进午餐。

    这时的南宫绡已经换了衣服,是一件十分中性的长袍,颜色淡雅,花纹简洁,不似真正的女装那般繁琐华美,也就少了浓郁的脂粉气息,不至于过分艳俗。他的手指都已被细心的修饰过,指甲打磨得干净整齐,因练功而磨出的薄茧也用药膏软化小心除去了,看上去修长纤美,勉强也算得上是十指尖尖,纤纤素手。

    而他的脸,则是众人下最大功夫花最多精力重点打造的对象,光是一个洗,就足足用了九盆水,有的加蜂蜜,有的加白糖,有的添香料,有的用鲜奶,有的和蛋清;洗好了又用一些怎么看都是凶器的东西为他精心修饰,仔细保养,南宫绡甚至觉得自己的脸都要变成京城著名点心铺里的极品发糕了,才见众人心满意足的叹息感慨,转而开始打理他的头发。

    现在头发还没干透,南宫绡将左右两边的发丝往后拢了一下,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却见言香屿、夏子陵两人都直直看着自己,一个略略惊讶,一个别有用心。

    南宫绡当即玉手扶腮,倾城一笑,声音里就像有把小刀子,冰冷凝厉,无孔不入无坚不摧:可要奴家陪酒?

    言香屿率先喷笑,接着大笑,眉眼弯弯,肩头耸动:绡,你真是

    怎样?南宫绡眉梢一挑,笑容危险。

    好可爱。言香屿由衷赞叹,语不惊人死不休。

    南宫绡反倒愣住,一时无言以对,索性埋头苦吃。言香屿替他夹了几样菜,又道:你的脸还疼不疼?牙齿那边消肿了吗?

    南宫绡抬头,正对上夏子陵的一双笑眼,于是毫不犹豫地抛个媚眼,笑得绵里藏针,才转向言香屿,回答道:都好了,美容效果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就好,你多吃一点。言香屿好心的又夹了一块鱼肉给南宫绡:我听夏老板说,接下来你可能会很辛苦。

    何止是辛苦,根本就是摧残吧。

    南宫绡继续苦吃,努力维持微笑,优雅的啃鸡腿嚼羊排。横竖也是要卖,先吃够本再说。

    饭后稍作休息,一干女人满怀兴奋的卷土重来,继续完成南宫绡女装改造工程。言香屿和夏子陵闲闲的坐在软榻上一面喝茶聊天,一面关注这边进程,恨得南宫绡暗暗咬牙切齿,脑子里随随便便就转了几十个弯,发誓要连本带利的讨算清楚。

    待到大功告成,众人退散,南宫绡在椅子里斜斜一倚,风情万种,素手轻招:小言

    言香屿立时如言而至,神情恍惚,目光痴迷,仿佛身不由己:绡。

    南宫绡冲他粲然一笑,伸手,软语温存浅浅魅惑,道:抱抱。

    好。言香屿义无反顾言听计从,众目睽睽之下投入南宫绡怀抱,居然满心欢喜,笑得甚是满足,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人脸上的瞬间僵硬。

    绡你好美,我简直都想把你藏起来了。言香屿轻声道。

    难道你是打算金屋藏娇,再始乱终弃?南宫绡自动忽略周围一片整齐的倒抽冷气之声,依旧浅笑盈盈,轻声细语。

    什么啊,言香屿垂下头,与南宫绡相对,就算绡你现在扮成了女人,我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啊。

    这不是重点吧?南宫绡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这种捉弄方法对于言香屿来讲,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作者有话要说:

    ☆、10

    10

    华灯初上,南宫绡女装登场,艳惊四座。

    虽然心里恨恨,南宫绡在外表上却并未显出一丝一毫的抵触情绪,临阵退缩本就不是他的性格。更何况,上上下下几十人在看,他生为南宫家二少爷的自尊容不得他半途而废。还有言香屿,他绝不愿被这个人轻视,纵然他可能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的这种隐秘的折磨,和坚持。

    物尽其用,物尽其用,不过是色相,不过是身外之物。倘若不够认真而露出马脚,反而被识破小侯爷的身份,那才是咎由自取。

    其实南宫绡的衣服、发式都偏中性,在首饰方面,也选的十分简洁古朴,那些女人们显然深谙仪表着装之道,尽最大可能扬长避短,不至于流于艳俗,捉襟见肘。因此,南宫绡虽然在身为男性心理上有些排斥女装,如今却相对轻松自如,并不是不能接受,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如鱼得水。

    反正也是做戏,无非是换了一种游乐的方式,既不可避免,何不乐在其中?喝喝酒,聊聊天罢了,过了今天,谁记得他是哪一个?而且,看着那些眼神直勾勾色迷迷的家伙们,多少也是有点自得的,逗他们玩玩也好。

    只是一点,千万不要传到老头子那里才好想到这里,南宫绡心底哆嗦一下,不要,太可怕了,会被念死的;最要命的是,还在这种地方,做这种生意,就算是卖艺不卖身也实在、足够成为笑柄,以供老头子朝中同僚言语相向,指指点点,自家老头子也一把年纪了,让他如此蒙羞,实在不是做儿女的忠孝之道。

    正在此时,如梅扯了一下南宫绡的衣袖,以眼神示意,两人笑语盈盈打发了眼前的一个纨绔子弟,转到另一边的厢房。

    因为身高的关系,南宫绡一直和身材高挑的如梅搭档,以防对比太过明显引人怀疑,此番转到厢房,之前已有夏子陵授意。南宫绡寻思再狠狠赚上一票,基本上也可以对得住他了,于情于理都足以掩其尊口,也好借机收手。想着,已经侧身进门,未语先笑。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刀光剑影!

    南宫绡本能的反身欲退,单臂后拢打算护住如梅,却觉得背后冷风骤起,一掌疾拍而至,迅捷、狠辣。

    南宫绡只得沉肩、侧身、滑步,斜斜穿过迎面而来的三刀九掌,微一伸展腰身,直上桌面,居高临下略一缓息。

    屋里有两个人,分别做商人打扮;身后偷袭的,正是如梅。

    她进门便是一笑,出手却绝不含糊,身形微微一耸,袖子轻轻一扬,已经有刀光划过,轻轻巧巧直挑南宫绡咽喉。

    刀式轻灵,刀风如烟,快而巧妙。那另外两人同样用刀,确是刚猛路数,亦先后出手,分攻南宫绡胸腹和下盘。

    南宫绡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淡然一笑,眉梢轻扬,唇角一挑,指尖银芒一闪,一根钢针已经弹出,径直刺向如梅眉心。与此同时,脚下轻巧一转,仿佛还未移动,已避开左右两刀,就势五指一捻,钢针撒下,逼退二人。

    如梅刀尖立即下压,钢针才被弹开,轻巧的刀风便急转而下,一刀斩断桌脚,再提刀上挑,只听咔的一声,桌面裂做两片。

    好刀。南宫绡低声赞了一句,笑意不减,身子就势前倾,看起来就好像一个与**久别重逢的温柔拥抱,双手一拢,钢针夺命。

    如梅疾退,几至墙根,脸上微微扭曲。南宫绡笑得古怪:怎么?真的怕我抱你?

    如梅扬刀,若有讥笑:敬谢不敏。声音懒懒,赫然是个低沉男子音调。

    南宫绡不由笑意更浓。

    如梅,如梅。南宫绡念一声,又一声,声音悠然,手上却一紧再紧,三招之内便放倒另外两个,全力应对面前这个男扮女装竟然还扮得如此美妙柔情的杀手他应该就是杀手:你是,梅纤骨?

    正是。梅纤骨临危不乱,刀刀指在南宫绡要害,笑得慵懒迷人:公子见多识广。

    萃湘宫的主顾?

    不错。

    你来得倒是及时。南宫绡宛若叹息,指尖一枚钢针竟然刺在梅纤骨的袖刀上,弹的刀锋一偏:杀手的办事效率都这么高么?

    梅纤骨展颜而笑,刀势愈紧,却答得彬彬有礼:所以我的生意一向很好。这次是刚好在附近接了一单生意,到现在还没得手,才滞留于此得以接下新生意而与南宫相见。

    该不是,如梅一直就是你本人吧?南宫绡不由得笑容微微僵硬。这家伙居然扮了一个月的女人,还是日日陪客抛头露面的**女子,是该说他资质、能力过人,还是该说他恶趣味、不正常?(人家只是敬业罢了)

    公子敏锐。梅纤骨轻笑:所以,我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我需要这个身份。他顿了一顿,手上攻势缓了缓:可是,萃湘宫的生意又不忍舍弃

    你不过是要账簿而已。南宫绡道。

    公子愿意行个方便?问得轻巧。

    南宫绡答得随意:不愿意。

    哪有这般的便宜事?由着他去挣银子自己吃亏!既然他不想事情闹大哼哼~~~

    南宫绡笑着挑起脚尖,地上方才被放倒的一个人便被勾起,梅纤骨顿时神色一冷,袖里刀疾挥,刀光绵密如一张银色的网,向南宫绡当头罩下。较之刚才,杀意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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