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不笑,难道要哭?言香屿眉毛微微夹起,接着失笑:如果绡有办法离开这里,我就有办法善后。

    这可是你说的。南宫绡闻言,嘴角一弯勾起笑意,即使身上衣服不伦不类,却也依旧神采非凡,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和骄傲。

    他向着言香屿伸出手,温情而自信,不曾理会凌空刺来的利剑,也没有在意冷冷掠起的刀光仿佛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言香屿,只有他的笑容。

    言香屿含笑握住他的手,抓紧,轻一转身。然后,就只见两个人如同心念相通一般,双双跃起,身形微微一扭一折,径自从十几人形成的包围之中,在密不透风的刀光剑影之下,清烟也似的飘了出去,转眼便在窗前,再一俯身,从三楼倒曳而下。

    内力的确是没有了,但并不等于一切的身法、眼力都随之失灵,这两个人正是利用对方轻敌之心,凭借轻功全力而退。当然,在全力突围之时,南宫绡手里钢针亦同时出手,虽没有以前的威力,还是大大扰乱了对方。特别是他们的对手在人数上似乎很是占着优势,但人多难免各有私心,彼此之间也各自防范,一时难免乱了阵脚,更是给了南宫绡和言香屿可乘之机。

    两人身在半空已经换气翻身,落地时就势一滚缓去下坠之力,紧接着跳起,拔腿飞奔。

    街上早就是一片狼藉,普通人都已躲回家中,两人手拉手跑起来也没什么阻碍,只是清清楚楚听见后面人声渐近,几乎就在身后。

    言香屿看一眼南宫绡,南宫绡报以一笑,二人头也不回的一扬手,两大包迷药便毫不客气地撒了出去。

    身后顿时惊呼声起,两人再接再厉,手上撒药动作不减,脚下更是加紧,并且不停的左右移动,以防背后暗器伤人。后面众人边追边骂边感慨,这两个还真不是一般的默契,一直手拉手的奔跑动作,竟也没有一次因其中一个的方向弄错而撞在一起的时候。

    饶是如此,没了内力的南宫绡和言香屿还是远远不能与这些江湖中无论如何都称得上是高手的人们相抗衡,短短一会功夫,两人身上都已经是伤痕累累,身后留下一串鲜血痕迹。

    可是,两个人却都在笑。

    江湖之中,这一切早就是最简单不过的游戏。

    既已身在其中,只有好好品味而已。

    重要的是,他们还有彼此相伴。

    东面。言香屿低声说道:我在山谷里布了阵。

    什么?

    八卦阵,六个。言香屿微微一笑:虽然只有树枝网子和石头,但六个交叉环扣的八卦阵,一般人一天两天是不可能走出去的。

    南宫绡不由得深深笑了:原来如此。言香屿啊,现在开始显露身手了啊。真是让人期待毕竟,这个人是他在意的呢。

    心念一动之际,言香屿左手中银芒疾闪,似是有什么细小的东西破空而去,眨眼即回,半空中已经有血花飘散,紧接着是一声冷哼,满是难言的痛楚。

    夺情弦!!有人失声惊呼。

    言香屿低笑:被认出来了。

    哦。南宫绡翻了个白眼:明明没了功力,用得那么牵强,当然会被发现。

    可是,刚才那个人好像是江南的倾河公子。言香屿脚下不停,手上又是一晃,身后惊呼四起。早听说夺情弦攻击范围极大,如今得见,果然不差。

    绡在意的应该是一下子就招来这么多人吧?言香屿看看南宫绡,嘴角含笑,黑眸弯弯:这大概就是自作自受?

    南宫绡但笑不语,神色更是猫一般狡黠自如。随手又是一把钢针撒出,同言香屿分秒必争的奔向山脚,径直窜进树丛。

    换一口气,再次纵起,已是言香屿主导,小心翼翼穿过两片树林、一个山谷,沿山势攀援向上,终于摆脱身后追踪,在半山腰一处隐蔽处停下。

    倾河公子。南宫绡唏嘘一声,从背后拔下几根长针,在手里捻了一捻:一出手就是三百三十三根三寸长针,他对我一直很不服气呢。

    是么?言香屿笑一笑,很透彻的点头:可以理解。

    同样都是用针,自然比较在意。

    不,我是说,言香屿笑着,纯洁无害,是绡的话,就可以理解。说着,低头看一看身上的伤口,抬眼望一望林莽之外一路逃亡而来的方向。

    南宫绡一愣即笑,说:倒也是人生乐趣。认识不同的人,开阔眼界增长见识,虽然情况稍许混乱,但是别有一番滋味。江湖游荡多年,南宫绡自是有他自己的行事风格,至于风格本身的特色,全是个性所致。当然,他自己也承认,多少还是有些孩子气的。

    两人一面玩笑,一面互相拔除身上的暗器,在巨石后溪水积成的浅池边清洗伤口和泥污,连同衣服也一并扯开除去。言香屿倒还罢了,南宫绡却是咬牙切齿,怀着十二分的恨恨,将那身不伦不类的女装撕了个稀烂,撕到最后见了胸前绑的两个馒头,更是怒不可遏,只恨不得把那杀千刀的梅纤骨措骨扬灰才可解却心头之恨。

    言香屿见他磨牙霍霍,饶有兴趣的在一旁看着,不知怎么忽然脸色一红,忙把头别开,到山石缝里摸出准备好的衣服给南宫绡。

    两人又互相上药包扎伤口,那一堆碎布好歹也派上了用场,拣着干净柔软的都用了,再看看彼此情形,不由得各自失笑。

    所幸二人早已是久经磨练,十分善于避重就轻,伤口琐碎但都不在要害,出血也不多,而且很快都已止血,好起来也不过是十天半月的事。若说重的,唯有南宫绡颈上梅纤骨那一刀,深可及骨,又在活动频繁的位置,即使包扎利落,也相当麻烦,一不留神就会裂开不说,睡觉时也极其不便。

    等到穿戴整齐,南宫绡又用湿布为言香屿擦干净头发,耐心的帮他理顺。时值阳春三月,山里的水依旧很凉,阳光却好。两人收拾已毕,在平坦的巨石上一倒,对着湛蓝的天空懒懒的晒着太阳。言香屿的头发还没有干透,随意铺开,看在南宫绡眼里,自是异样魅惑无双。

    磨磨牙,咬咬手,如此活色生香,好想直接扑上去啊什么禽00兽不禽00兽的,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身边就是自己喜欢的人,若是没有什么想法,才是不正常吧?

    可是南宫绡才一抬眼,正对上言香屿弯弯的一双笑眼,黑黑的眼波醉人,眼底若有淡淡蛊00惑淡淡媚00艳,然后,南宫绡觉得自己的神魂仿佛一下子被那明艳的波光吸了进去,刹那失神。

    原来,竟是轻轻一吻。在眼睛上。如同蝶翼拂过,芳香、温暖、朦胧、轻盈。如梦如幻。

    南宫绡彻底石化。傻傻的,呆呆的,不可置信。

    言香屿轻笑,再一低首,轻轻亲在南宫绡的唇上。

    以前就想这么做了。言香屿说:因为在梦里,觉得很不甘心。

    南宫绡依旧瞪着眼,脸上火烧样的红。半晌问了一句:什么啊?

    梦到绡这样亲我,虽然当时我也立即亲回去了,却总觉得好可惜。言香屿笑道。

    呃那个其实根本就不是梦啊短短一瞬的迟疑,南宫绡抬起手放在言香屿后颈,将他的头压向自己。颈上有伤,这样的姿势倒也不错。特别是,有了开始。

    那就继续下去好了。

    浅浅的碰触已经远远不够,想要更加亲密,想贴得更近更紧,可以呼吸相缠,可以心跳相闻。耐心的试探,小心翼翼的耳鬓厮磨,他们有足够的时间享受每一次的触动,从轻柔到渐渐迫切到不知不觉中的唇舌纠缠。

    天空很蓝,温润如玉;阳光明媚,温暖纯净。

    可以不必思考,可以不必看见,可以不必听到,可以忘记所有疼痛。可以尽情专注,可以如愿以偿。

    哦,风光无限。在高高的山石上,有轻轻的笑声响起,轻松、优雅、甜蜜:比我们当初顺利得多呢。

    是啊,会咬到舌头的,大概只有我吧。另一个人感慨。

    一双眼睛后面又冒出一双眼,山石顶上文骆雪拄着腮微笑,尚铭茶伏在他的背上轻轻按他的头:既是偷窥,就不要那么招摇。

    他们看不到啦,隔着那么远。文骆雪低声抗议,忽然回头一笑,别有用心:天时地利,尚。

    尚铭茶轻咬他的脖子,气息微促:嗯?

    偶尔刺激一点也不错。文骆雪缠上尚铭茶的腿,笑得色00情:干脆野00合算了。

    尚铭茶失笑,继而应声:奉陪到底。

    尚,你说我们为什么都不吵架呢?

    你想?

    我是觉得年轻人应该比较有朝气。

    是么?

    我不要这么快就变成老头子啊。

    哪里像?!

    高处的开始在晴空下拉开战幕,下方巨石上的两只才刚刚分开换气。言香屿舔一舔唇,撑起身子,忽然神色一僵,脸慢慢的涨红了,目光也是游疑不定。

    怎么?南宫绡笑问: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言香屿呐呐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哦?南宫绡挑眉。

    我,我有点害怕。

    哦。看好戏的样子。

    要是,绡对我大打出手再也不理我了怎么办?言香屿缓缓地说,慢慢坐直身体,眉宇间困惑浅浅的注视着南宫绡:可是,刚才我没有想。

    南宫绡微笑,柔情似水:是么?

    因为我们毕竟都是男人。言香屿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

    但是我并没有拒绝是不是?南宫绡眯起眼睛,声音如清风吹拂,异样的轻柔缥缈,似幻似真:从前的时候,我也不能接受自己这种倾向,不过后来没关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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