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的发呆,痛哭的痛哭,懊恼的懊恼,而南宫练南宫络南宫绵三个,一时还没弄清怎么回事。

    为什么言言哥哥要走呢?南宫绵天真无邪的童音响起,又困惑又不满:大姐,你干吗那么凶?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怎么随便打人呢?

    南宫绢不以为意,冷哼一声:你知道什么?!住嘴!

    可是就是这样啊,小女孩不依不饶,随便打人就是不对。言言哥哥让着你才走的。

    住嘴!南宫绢不耐烦地喝道。

    为什么?!南宫绵也生气了,小脸涨得通红,紧握着拳头叫道:大姐就是不讲理!爹爹也是!赶走二哥,还有言言哥哥!

    住口!老侯爷一巴掌抽过来,将南宫绵打了一个趔趄,小女孩立时嚎啕大哭。

    你懂些什么?!老侯爷指着小女儿的鼻子,脸色铁青,额上青筋乱跳:老老实实回房里呆着,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两个东西!听到没有!?

    我不要!南宫绵大叫,紧接着便又挨了一记耳光,清脆的声响分外清晰,院中众人仿佛也被惊吓了,大气不敢出的僵硬在地上。

    南宫绵抚着瞬间便肿起来的双颊睁大眼睛,满是惊恐的望着父亲,如同望着一个陌生人。女孩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无声无息的,没有哭泣声,反而显得愈发可怜。

    老爷侯爷夫人颤颤的叫了一声。

    老侯爷才宛如大梦初醒,深深吸了一口气,摇头叹息:算了,都回去吧。摆了摆手,转身向院外走去。

    还未出门,一名家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神情惶恐,口齿不清:老爷,不好了,老爷

    话还没说清楚,人竟已经是软倒于地,面无人色。

    老侯爷暗惊,将那家人紧紧拉住,急道:出了什么事?!

    大少爷

    怎么?!快说啊!

    大少爷,他他,他死了!家人竭尽全力说道,陡然惨叫不已,情状可怖之至。原来是老侯爷一只右手握在他手臂上,硬生生捏出五道青印来。

    而侯爷夫人,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昏了过去,闵卿也是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栽到。仆妇们连忙围上来照顾,院子里顿时乱作一团。

    人呢?老侯爷好半天才回过神,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身体已经摇摇欲坠。

    肖大人在外面,大少爷已经送回来了。家人哆哆嗦嗦的回答道,半是惊恐半是疼痛。

    带我去见他。老侯爷略略松开手指,身子一晃,站立不稳,家人忙搀住老人,扶着他来到前厅。

    一进前厅,老侯爷便直奔地上担架而去,一把扯去架上白布。

    担架上正是南宫缎,昔日风神俊朗的男子如今面如死灰,双目紧闭,全然没了呼吸,连体温都已冰冷。

    南宫老侯爷呆呆站在长子身前,脑海里一片空白。

    老侯爷节哀。旁边有人轻手轻脚的扶住他,低声说道:侯爷一直称病未曾上朝,所以

    老侯爷喉咙里咕噜几声,仍是说不出话来,脸上老泪纵横。

    皇上已经下旨,说是疑犯畏罪自尽,官司已经了结,还差我向侯爷聊作慰问。肖怀夜说得甚是小心,扶着老人的手悄悄摩挲,若有所指。

    畏罪自尽?老侯爷惨笑一声:本无过错,何来畏罪之说?

    侯爷还请节哀。肖怀夜低声:南宫他

    你倒还是他的朋友?就只会替他来收尸!老侯爷挣开肖怀夜的扶持,冷笑一声,缓缓说道:有劳肖捕头,你可以回去复命了,不送!

    用力一甩袖子,斜跨出两步,将大名鼎鼎的京师名捕晾在一旁。

    肖怀夜脸色一僵,欲言又止,只得悄然退出。

    老侯爷这才慢慢转身,颓然的倒进椅子里,好半天终于缓过这口气来。

    睁开眼睛,就见南宫绢幽灵一般站在自己面前,神色诡异至极。

    小绢?老侯爷似是而非的叫了一声。只见南宫绢缓缓伏下身去,两根手指压在南宫缎颈下动脉之处,良久无声。

    像是过了好久好久,南宫绢才直起身子,嘴角泛起一丝极浅的笑意,看上去无比怪异可怖。

    忘尘。南宫绢低低吐出两个字来,眼底渐渐变得清澈:父亲,是忘尘。

    南宫老侯爷怔怔无言。

    大哥他中了忘尘。

    毒药?

    不是南宫绢忽然又哭又笑,看看四下无人,拉住老侯爷的手低声说道:是假死之药。

    老侯爷神情立刻一振:你

    他没有骗我,他说的都是真的南宫绢脸上悲喜交加,神色复杂,紧紧握着的左手慢慢张开,掌心里赫然是一枚用蜡封着红色的药丸。

    这是解药。

    老侯爷一把按住她的手,紧紧抓牢,诧异而惊惧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南宫绢缓缓抬头,一字一缓:言、香、屿。

    作者有话要说:

    ☆、20

    四月,京中多事。其中南宫家更是祸不单行。

    据传言所说,南宫家长子南宫缎因命案被拘禁,久不得出,终于在一日凌晨畏罪自尽。他的好友京城名捕肖怀夜,连夜请旨保其尸身完好而归,却被老侯爷怒斥出门,颜面尽失。之后,肖怀夜深感愧疚,竟辞去五品御赐捕快之职,归于市井。

    而南宫家次子南宫绡,则在是非祸乱之中再添是非,于长兄下狱之际,携一男子回府,言称**,不避嫌疑,目无尊长,致使被其姐南宫绢棒打,最终为南宫家扫地出门,彻底断绝了关系。

    老侯爷连连遭受重大打击,当下卧床不起,一时府里上下无人主事,早已乱作一团。三子南宫练只好勉强撑起重任,为南宫缎搭设灵堂,举家哀悼。七日之后,南宫家为长子南宫缎发丧出殡,所到之人寥寥无几,竟是无比惨淡凄凉。

    又过三日,天子诏书,准南宫练世袭侯爷爵位,南宫家旧事既往不咎。随着南宫家之事落下帷幕,朝廷中局势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而这些权势利益之争,古往今来,本就从未中断过。

    说来,这小子可够狠的,釜底抽薪偷梁换柱,闹得正主儿都还蒙在鼓里,可叫一个出其不意、深藏不露;说白了,就是咬人的狗不露齿,扮猪吃老虎。

    你这么说,倒是没错。可是实在庸俗,叫人不齿。

    哦?肖捕头,你不满本宫?

    不敢。

    阳奉阴违。

    彼此彼此。

    公主府里有一座花园,花园里种了几百株各色海棠,海棠树下铺着一张厚厚的毛毡,毛毡之上摆着软藤桌椅,明艳温婉的狐狸公主坐在椅子里懒洋洋的吃点心,前些天辞职的肖大名捕则倚在一张软榻上昏昏欲睡。

    离他们几步之遥的,赫然是狐狸公主的三胞胎,正无视于一旁南宫绡杀人的目光,手脚并用的往言香屿身上爬,个个欢欣鼓舞,快乐开怀。

    我说,肖捕头,你还要在我这里白吃白喝多久?狐狸公主微微笑,笑里藏小刀:你又不像那两只,还可以做个玩具哄我们小甲小乙小丙开开心心。

    我已经不是捕头了,肖怀夜不为所动,伸手拈了一块云片糕叼在嘴里,很没形象很厚脸皮的说,无官一身轻,我现在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暂时只想把你哥哥几年来给我的晦气稍微打扫一下而已。

    哦。狐狸公主做恍然状,眼角不自觉地跳了一跳。只听肖怀夜继续说道:我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就约了另两个来聚聚。

    稀松平常的表情,无关紧要的口气,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肖怀夜在另两个的发音上,略有古怪。

    狐狸公主顿时一声呻00吟:唔,不要

    好像已经迟了。肖怀夜扬扬下巴,奸计得逞的嘴角一弯。

    两丈高的宫墙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好整以暇的站着,一个抱肩一个负手,均是一副悠闲模样,好像自己根本不是在人家墙头上,而是在自家堂屋里。

    拜托,公主又是一声呻00吟,大白天的,好歹走个门好不好?会教坏小孩子的。

    是么?抱肩而笑的正是温文尔雅、洁净出尘的文骆雪,他眼神一飘,在三胞胎身上微微打转,言香屿清楚的感到三个小孩子不约而同的动作一僵,然后以超人的速度一下子退开五尺,笑容可掬的道:文叔叔,尚叔叔。再一动作,已在两丈之外,齐声道:不打扰叔叔们说话,我们先去玩了。绝尘而去。

    南宫绡言香屿叹为观止。

    你这孩子可真是见人下菜碟啊。南宫绡脸上总算是由阴转晴,理所当然地夺回了言香屿的所有权,拉着他到毛毡上的软垫坐下。

    文骆雪尚铭茶也从宫墙上跃下,来到桌边,席地而坐。

    还好意思说!你们哪个有叔叔的样子?!公主忿忿:一个头一次来就给我们孩子下药,害得我们可爱的三胞胎长了一鼻子的小痘痘,被他爹嘲笑了半个月!可怜的小甲小乙小丙,那时才刚五岁!

    哦?谁家五岁的小孩会在别人的鞋子里放五毒三角钉的?文骆雪含笑反问。

    公主不答,继续控诉:还有你,上一次居然把她们铐在屋顶上!你还有没有人性?

    肖怀夜耸肩:她们揭了屋顶上对着床的屋瓦,往我脸上滴迷药么,手法还不是一般的高明。

    还有南宫你,上上次

    呃言香屿悄悄皱起脸,哭笑不得。南宫绡伏在他肩头,已是满身颤颤,笑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这些做叔叔的,全没有个样子,在小孩子面前还卿卿我我,你看你看,又抱到一起去了,给我注意点形象好不好?

    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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