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国九殿下要成亲的消息在东国国都的各个角落里蔓延开来。
    欧月将消息传去西国,这事情她不好拿捏,因为主子对楚俏的感情是说不上来一种,感觉并没有男女之情,但是对楚俏又有种过分的亲昵,不知道主子听到这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这九殿下下手倒是挺快的,啧,要是咱们殿下出手能有这么干脆就好了。”
    在这方面,欧月是服气的。
    手下人凑过来,低声道:“北锡瞿带着顾尚邶过来东国了。”
    “嗯?他们知道明昭公主在这里的事了?不应该啊…还有多久到?”欧月纳了闷,西国也差不多才收到楚俏离谷的消息,怎么北锡瞿人就这么快过来了。
    “也就两三日的路程了,不过看他们样子好像并不急着赶过来,应该是不知道明昭公主的事情的。”
    “嗯,知道了,还有什么动静吗?那从山谷跟出来的两师徒呢?听到这消息有什么反应吗?”
    “看他们样子好像并不知道跟九殿下成亲的人就是明昭公主。”
    “啊~”欧月这才懊恼的拍了下脑袋,“把这事给忘了,那你就让人去他们面前小小的透露一下这件事,总之不管主子到时候来信里是什么意思,都不能让九殿下太过得意了。”
    “是。”
    云栖两师徒正吃着饭呢,旁边桌子上不大不小的议论声音就钻进了耳朵里。
    他们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内容云栖两人想忽视都难。
    “听说九殿下突然成亲是因为不知道从哪里掳来了一个姑娘,长得那叫一个绝色!”
    “我听人说了,殿下那日好像是从吴东山那个方向过来的,怀里还抱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个姑娘。”
    “话说这九殿下没事去吴东山干嘛?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啧,这你就不懂了吧。”暧昧的眼神看着那人,“那里不是有美人吗?”
    “哪天我们也去碰碰运气,说不准还真叫我们也带回一个美娇娘呢!”
    “切,就长的像你这样的?人家姑娘看了还不一定跟你走呢,再说了,你准备好挨你夫人的一顿毒打了?”
    ……
    这谈话内容两人听了个七七八八,邻桌无疑在给他们传达一个消息。
    两人回到房里,棠梨手撑在下巴上,眉头皱成一团,“师父,你说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九殿下要娶的那个人,是绮珞没错吧?”
    “是真的,那几个人是刻意坐在那里讲这些话的,你没注意到其中一人有些眼熟吗?有点像那女人的手下。”
    “他们跟我们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啊!难道说他们已经发现我们在跟着他们了?!”
    云栖斜看了他一眼,有些嫌弃道:“你反应真慢。”
    棠梨撇嘴,“你不也是,居然没发现别人已经知道我们在跟着他们了。”
    “找打是不是?”
    棠梨背后一凉,感受到这话里浓浓的威胁之意,噤了声,乖乖的坐在了板凳上。
    “不知道这个九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反正不是个好人!居然用卑鄙的手段掠走绮珞。”
    “师父你打算怎么办?我们不能让绮珞还在失忆的时候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了啊。”
    “还不都怪你!既然抱了就抱的紧一点,把人给丢到地上算怎么回事啊?!”
    棠梨又被训斥了一顿,委屈的对手指,“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总之,师父你想想办法将绮珞从王府里给带出来吧。”
    云栖无奈揉着眉心,“看王府戒备有多森严吧,实在不行就找那女人商量一下,合作将绮珞给带出来。”
    棠梨附和点头,跟师父在一起的好处就是可以不动脑子。
    午时。
    东垭玛身着便服出了宫,去了文山王府里看文山王。
    抛去别的不说,东垭玛是真的很有孝心了。即使登基成了东国的王,也还是照样隔三差五的出宫来看他一次,这也能看出这人除了在国事上没什么建树之外,本性还是单纯善良的。
    要是生在平常人家,肯定能安稳度日。
    “王叔,孤已经派人去南北国找他了,想来应该不久就会有消息回来,您再坚持一下。”
    文山王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形容枯槁,面色蜡黄,双眼无神,一双手死死的抓着东垭玛的手,“谢王上垂怜。”
    “先喝药吧,要是他肯回来的话,孤一定让他袭承您的位置,替王叔好好补偿他。”
    文山王喝着药,眼里恢复了丝清明,看着东垭玛的眼神就像是看自家孩子的眼神,带着慈祥,“王上也是本王看着长大的,坐上这位置不容易,王上还得更加努力才是,要是他是个成器的,来日定要好好的辅助王上才能报答这恩情,没有王上,他如今定是还在乡野间过着平淡无奇的日子,该好好感谢王上啊。”
    “王叔说的是。”东垭玛温顺的应下。
    有仆人进房间,在东垭玛耳边低语,“宫里来报,三殿下不见了。”
    “不见了?!”东垭玛惊慌,打翻了药碗。
    文山王不解的目光看过来,“什么不见了?是不是他不愿意见本王所以逃跑了?”
    东垭玛面色难看一瞬,缓了缓情绪,叫人进来收拾碎片,才对文山王安抚道:“王叔放心,并不是他的事,孤会把他带到王叔面前的,宫里还有其他事,孤先回宫了,改天再来看您。”
    “王上慢走。”
    东垭玛回到宫里,控制不住的将书桌前的东西扫落在地,“你们谁跟孤解释一下,好好的一个人关在牢里,怎么就会不见了?”
    大理寺少卿惶恐的跪在底下,“今早上还见到的,狱卒去送午饭的时候才发现人不见了,四周都完好无损,锁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是不是真拿孤当傻子了?嗯?”
    “王上恕罪。”
    首辅出来安抚东垭玛,“臣已经问过牢中看守的狱卒了,有一阵子他们是睡过去的,空气里也有些异常的香气,怕是中了这烟毒才昏过去的,只是不知道是何人将三殿下劫走的。”
    “时间相差不大,肯定没有走远,叫人拟一份画像,全国通缉潜逃罪犯,提供线索或是将人带过来的,孤重重有赏!”
    听到东垭迩逃走越狱的消息,他承认他慌了。东垭迩野心有多大,他不是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害怕。谁知道哪天他突然就出现杀了他呢?这个位置坐的,可真叫人难受。
    东垭迩醒来是在一处昏暗的房间里,床前站着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奇怪的是他并不反感这种气息,反而有种志同道合的感觉。
    “是你救了本殿?”
    “不然还有谁会去救殿下呢?”南明廷意味不明的冷哼,不用看脸也知道他脸上现在一定满是嘲讽的神色。
    “为什么救本殿?我们认识?”
    “不认识,只是觉得殿下是在下要找的人。”
    东垭迩眉头一皱,言语带着疑惑,“要找的人?”
    “是的,想来殿下没见过我,但是一定听说过我,在下,名叫南明廷。”
    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东垭迩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前人斗篷底下的脸,“呵,久仰。本殿跟你向来没有什么牵扯,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简单,在下的目的只有靖观帝一人,眼下南北国后继无人,正是出手的最佳时机,若是殿下能将手里残留的人手借给在下一用,来日在下也定会助殿下夺得东国至尊之位。”
    “这个条件听起来倒是诱人的很,但是谁知道你得手之后会不会过河拆桥?毕竟本殿现在可完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你已经没得选了,东王已经下了通缉令,现在外面全是要抓你去领赏的人。”
    “真是打的好一手如意算盘。”
    南明廷但笑不语,反正现在东垭迩已经退无可退,除了跟他合作之外,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东垭迩只能选择服从。
    绮珞在王府里待的实在无聊,便央求南可硕放她去街上逛逛,南可硕当然是不放心的,说什么也没答应。
    没达到目的,绮珞闷闷不乐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绯墨她是谁也不见。
    南可硕再一次被拦在门外,无奈扶额,他也没办法,等到时候大局一定,他肯定会带她出去好好逛逛,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可能都会让他再次失去楚俏,他不敢冒这个险。
    这天,绮珞坐在花园里无聊荡着秋千,南可硕站在她身后,叫她她也不理,自顾自的玩着。
    看她倔强的背影,南可硕是真的拿她没办法了。
    “再不应本殿一声,就不带你出府了。”
    绮珞闻言,脚尖点地,停止了秋千的晃荡,回眸惊喜的看他,“当真要让我出府?”
    看她露出小孩子气的一面,南可硕柔了目光,“嗯,不过你得带上面纱,而且不能离开本殿三步远,你能做到吗?”
    “能!”
    现在只要她能出府,这种小条件根本不是问题啊!
    终于可以出府了,一定要找机会看看有没有师父他们的踪迹。这里离吴东山并不是很远,要找的话,师父他们肯定会先来这里的!
    绮珞乖乖的带上面纱,跟在了南可硕身边。
    东国国都街上景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热闹繁华,跟其他国家的国都相比,反而有些萧条。
    “这局势倒是变得快,东国也没多久活的了吧?”
    “谁知道呢,对了,你去看文山王的时候我要进宫一趟。”北锡瞿从进城开始就带上了面具,只留下令人遐想的嘴唇下巴在外面。
    顾尚邶路上听他提过,知道他要去干什么,没有任何惊异的点头。
    “哇!这个糖炒栗子看起来好好吃啊!”
    惊喜的声音在前方响起,这声音成功的让北锡瞿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顾尚邶看他停下,挑眉朝他看的方向望去。
    只见前方小摊子上站着一群人,一名身穿白衣,披着白色斗篷,带着面纱的少女指着糖炒栗子,仰头看着旁边俊郎不凡的男人,少女的语气里能听出来那里面的欣喜。
    “是他!”顾尚邶看清的女子旁边那人的样子,连忙拉过北锡瞿,背对着他们方向走了。
    北锡瞿偏头去看摊子前的那抹白色身影,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感受到有一抹视线看着楚俏,南可硕危险的眯起了眼,看着不远处牵着马离开的两个人,看背影,有种熟悉的感觉。
    “居然一进城就看到了他,应该没被认出来吧?”
    半天没有人回应他的话,顾尚邶偏头去看北锡瞿,就见他一脸失神,茫然的在街上走着。
    “你怎么了?见到南可硕也不至于露出这幅样子啊。”这样子看的怪让人心疼的。
    北锡瞿喃喃道:“刚刚那人声音,听起来好像师姐的,连身形也像……”话音忽的一顿,眼里突然蹦出光彩,语气肯定道,“是师姐!”
    “你是说,南可硕旁边跟着的是楚俏?怎么可能,楚俏根本不会对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说出这副小女儿情态的话。”
    “一定是师姐!”
    顾尚邶挠头,他自然相信北锡瞿的话,但是以楚俏的性子确实不会对其他人说出那种娇俏的话啊。
    “会不会只是看着像?怎么看楚俏都不会对其他人用那种语气,说出那种话啊。”顾尚邶还是理智的提醒了一下,免得中了南可硕的计。
    北锡瞿顿了顿,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但是那人给他的感觉是不会有错的!
    “是不是师姐,一看便知,我先去王宫了,你随意。”北锡瞿翻身跨上马,转了个方向,扬起马鞭就朝王宫方向奔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顾尚邶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唉,真是的,一遇上楚俏的事就理智全无,希望那人真的是她吧,也省的你总是担心她。”
    不再多说什么,顾尚邶也翻身上马,去了文山王府。
    南可硕回神,给绮珞买了糖炒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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