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跟踪海鞘报废了。因为苏释耶多看了一眼艾泽,艾泽二话不说就毁了它。在场的诸位转弯也很快,没人敢多问,只有刚才感慨过的女生再次感慨:
    “这个这个……苏释耶陛下这样最有多偶资本的男人,居然如此专一,好意外啊……你们这些狗男人,看到了吗?连苏释耶陛下都如此专一,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吹自己约了什么妹?!”
    谁的意外程度都赶不上梵梨。
    这一刻她想起来,为什么在他们俩维持情人关系的阶段,他总是如此欲求不满,原来是因为……
    “这十年,你只和我有过……”她开启了隔音罩,眨了眨眼,觉得胸腔里的感动都快溢出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
    “你别误会,我只是现阶段不想在女人上浪费太多时间,帝国有一大堆要事需要我处理。把欲望分在别的事情上,会消耗不必要的精力。”
    也是,他之前还和公主的母亲有过一段,也就是七十多年前的事。但她还是不愿认输,执拗地说:“那为什么我出现以后,又那么放纵了呢?”
    苏释耶张了张口,想了一会儿,说:“羞辱全光海男人心中的女神,我有成就感。”
    嘴硬。反正就是决口不提爱她就对了。发现一向懂女人的苏释耶居然也有如此直男的一面,梵梨不但不反感,还觉得有些幼稚,有些好笑。她在桌子下面握住苏释耶的手,回头对他微笑:“只要能让你开心就好。”
    苏释耶把手抽走:“我开心得很。”
    梵梨知道,苏释耶现在还是没有安全感。本来在他心中,这是一段彻底死掉的感情,除了交尾,他原本什么都不想给她了。但在她一步步温柔攻势下,他被套得越来越多,如今主动迈出结婚这一大步,他肯定还是有点郁闷的,所以不想碰她。对于他安全感的缺失,她只能选择静静陪伴,等到他愿意完全接受她为止。
    她把双手放在鼻翼两侧,做出了一个喊话的动作,但声音却小小的:“今天还是爱你的一天。还有,谢谢你关心我,因为担心我,专门过来找我。”
    “不要说没用的话。我不吃你这套。”苏释耶取消了隔音术。
    聚会结束后,从餐厅里出来,昆蒂把夏弥拽到了无人的角落,又狠狠推开她:“夏弥,你不是在跟我搞笑吧。”
    “怎、怎么了?”面对姐姐,夏弥总是忍不住要把头埋下去。
    “我是直到今天才知道,你和琼……”像是在努力寻找一个不那么直白的词汇,但昆蒂失败了,因此更加恼怒,“你和琼,不是在搞笑吧?”
    “那是他年纪小,不懂事,姐姐不要当真……”
    “对,你说对了!他年纪小,性格又很被动,你如果没有暗示他,他可能会像今晚这样主动?!”
    “你误会我了,我真的没有啊……”
    “你别想骗我,我是你姐姐!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不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吗?他长得简直像奥达艾伦的克隆人,你难道不会因为那对狗男女感到恶心吗?还是说……”说到这里,昆蒂被自己的设想吓到了,“等等等,你不会真正喜欢的是……”
    夏弥背脊都凉了一大片,只是一个劲儿摇头:“是,我是喜欢琼。”
    “什么?!”
    “我是喜欢琼。”夏弥被逼无奈,只能欲盖弥彰,“我知道他和那个渣男长得像,是有点膈应。但是,琼的性格太温柔了,还是很容易吸引我,我控制不……”
    她话没说完,已经被昆蒂甩了一个火辣辣的耳刮子!
    “太龌龊了!!”昆蒂做了一个呕吐的姿势,“琼叫我们‘姑姑’!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你居然想跟他搞成这种关系?!”
    说罢,昆蒂又扬起手,想给夏弥一个耳光。夏弥认命地低下头,但迟迟没挨打。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看见昆蒂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她回头一看,发现那只手的主人居然是琼。
    “琼,你放手!”昆蒂勃然大怒道,“让我打死她!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妹妹!”
    “她做错什么了?错在和我相爱?”
    面对琼的质问,昆蒂更加不知该如何回答,只用另外一只手,甩了琼一耳光:“你们俩实在太让我想吐了!我是白养你了!!”
    “昆蒂姑姑,以后不管你遇到什么样的事,是不是单身,有没有孩子,我都会尽好抚养你的职责,像儿子一样照顾你,请你尽管放心吧。”
    琼和他的父亲不一样,说话很含蓄。但这番话的意思,昆蒂听懂了——“我已经成年了,你没有资格插手我的私生活”。
    昆蒂悻然离开。
    可是,夏弥并没有因为琼的救场感受好一些。她甚至没有留意到琼听到了什么,只记得刚才昆蒂差点发现了她藏在内心深处几百年的秘密。
    她爱着艾伦,到现在依然忘不掉他。
    这四百多年里,琼的脸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的少女时代,有过一段绝无可能开花结果的单相思。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想,可能自己也不会那么痛苦了。
    夏弥多想叫琼远离自己,不要再让她陷入苦楚了。可是,琼的无条件顺从是毒药,让她难以自拔。
    就像此刻,他低下头来,小声说:“她已经走了,你不用害怕啦。”
    害怕——这个词让夏弥觉得自己更加可悲了。她为什么要爱上艾伦?昆蒂有他的婚约和最后一吻,晴有他的怜爱与孩子,她却只有不想被人知道对他爱意的害怕。
    再抬头看看琼,她眨了眨眼睛,几颗泪珠接连不断地扇动出来。
    “夏弥姑姑,你怎么了?”琼慌乱地擦擦她的眼泪,“是因为我吗?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夏弥拨浪鼓般摇头,还是低头默默流泪。随后,她的长发被拨到耳朵后面,琼勾下身子来,闭着眼,侧头就含住了她的唇。她吓得身体颤了一下,想退缩,却跟中了蛊一样头皮发麻,舍不得离开。琼一手捧着她的头,另一只手哄孩子般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一直摸到她发抖着放松了防备,任他用舌头分开她的唇瓣。然后,她微微张开口,羞怯而期待地迎接他……
    接着便是长吻袭来,时深时浅,他把她整个人都紧紧搂在了怀里。她哭得越厉害,他的深入与侵袭便越坚定。于是,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跨越了五百多年的时光,暗恋的花终于开了。但浇灌花苞,让花朵盛开的男人,却不再是她爱的那一个。
    翌日,夏弥醒来,揉着沉重的脑袋,只觉得浑身酸痛,但翻了个身,却看见琼沉睡在她身边。他裸着上半身,肌肉线条紧绷的胳膊搭在厚厚的被子外。
    厚厚的被子?
    夏弥环顾四周,才想起他们在情人酒店的气囊房。
    她和琼做了。
    而且是不可逆转的陆生交尾。
    夏弥抱着头,整个人都要崩溃了。皮肤下每一寸神经都酥麻地拉扯,在告诉她,她做了什么蠢事。好在琼年纪轻,睡眠很沉,连她下床都没弄醒他。他只是在睡梦中,甜腻而慵懒地说:“夏弥姑姑……”
    夏弥屏住呼吸,偷偷把衣服穿好,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一口气冲到酒店外。
    四天后的清晨,禁卫训练场中,两百六十四名精英组成的强悍之师以陆生态穿着黑金铠甲,从头到尾脚都被金属包裹。站在队伍最前方的赤月帝王穿着简易黑色军装,一绺银色碎发初雪般落在瘦削的脸侧。他手中捧着一团金色的荧光,那团光在他的操控下移动、变幻:当他伸出食指,指向右边,金光便朝右张开翅膀,同时,面前的军队也跟着往右上方冲刺;当他把手指握成拳,那团光回到他手的上方,军队便在0.1秒内回归原位,仿佛什么都未发生;当他打了个响指,金光在上方呈小礼花状爆炸,后排邪能师扔出深邃炸弹,在水里爆出轰隆声……
    虽然知道苏释耶热衷于亲自练兵,这时候不该去打扰他,但艾泽知道他已经练了一个通宵,这样下去根本没个头,只能硬着头皮,游过去对他行礼:“苏释耶陛下。”
    “嗯。”苏释耶注意力不离军队。
    “现在您和苏伊大神使结婚了,我们要不要考虑联络光海政府,再一起公开这个喜讯……”
    苏释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指挥了两个动作,才波澜不惊地说:“不用。”
    “可是,这是很大的事,如果一直瞒着……”
    “我不还没死么,你急什么?”苏释耶感到有些扫兴,回头瞥了艾泽一眼,令艾泽禁不住浑身一颤,有看见金色极冰的错觉。
    艾泽立刻毕恭毕敬地低下头,不敢造次。
    苏释耶收起了手中的邪能光,一个眨眼便消失在艾泽面前。
    半个小时后,艾泽才赶回无尽宫,果然在长廊里找到了苏释耶,跟屁虫似的黏在他身后,却一直不说话。苏释耶走了一截,停下来,平静地回头看着他,眼中却尽是不耐烦:“你还有什么事?”
    “陛下,我总觉得苏伊大神使很奇怪……”艾泽低着头,不敢看他,语气却很坚定。
    “我没觉得她有什么奇怪的。”
    “不是,陛下,我是真觉得很奇怪。”艾泽抬头急切道,“据我所知,大神使以前一直热衷于事业,在思想观念上比很多男性都强势。但最近她研究做得也不多了,每天都早早下班,在无尽宫等您回去,像个全职主妇一样柔弱,就觉得挺怪的……”
    艾泽没敢说出实话:奇怪的人是陛下。为什么娶了自己爱的女人,却对她如此冷淡?这种失衡的关系之下,好像藏着很大的秘密。
    苏释耶冷笑一声:“你觉得你很了解她?”
    艾泽愣了愣,再次低下头,气势弱了很多:“不、不是属下了解她,是因为她现在……唉,没什么……对不起,是属下多言了。”
    随后,艾泽转身离开了无尽宫。苏释耶徐徐游到阳台上。俯瞰此处的巴曼薄亚夜景,他意识到从龙城迁都至此,马上要到三百七十二年了。
    成立深渊帝国后,他们仅用了五十多年时间,就把龙城建设得逼近光海一线城市水准,又开发了各式深渊能源技术。随后,他们发现了这片深海平原。
    此处原本没有日光,没有月色,只有星点般的深海生物荧光,把它烘托成了万米水下的宇宙。是他和誓死追随的下属一同建造了“巴曼薄亚”。
    “就在这里。深渊帝国的首都,巴曼薄亚。”当年他在同一个位置,对着贫瘠之地如此说道。
    这近四百年时光过得真快,看看不远处建立在高山上的宏大建筑,好像它昨天都还是一片荒芜的海沟峭壁,还被大量白色海葵、毛毯般的细菌垫侵蚀着。但是现在,这里已经仪器般被修建得越来越精密了。
    此处是帝国的中心地带,也是深渊四十亿年来文明的最高点。
    一个鼎盛文明的建立,不过是宇宙的一个刹那。
    时光与空间交错纷杂,在他的脑海中编织着密密的细网。
    放眼之处,全是灰烬与繁华。
    没有梵梨的人生,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没有人再强行给他加上道德枷锁,他可以想怎么打天下就怎么打,想过什么生活就怎么过。而且,对她如果只有责任没有爱,他也不用去操心怎么让她活下去的方法,也就不用再次面对她的失望与二人的决裂。
    可是现在,只要想到她七百岁生日没几年了,他就会感到害怕。
    初次带着两千人军队与八千名深渊族交战时,他都不知道“害怕”一词怎么写。
    不过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啊,哥哥,你也起来了?”
    苏释耶低下头,看到了在庭院中徘徊的梵梨。
    她抬起头,笑容甜美,一头卷发就好像深海里盛开的蔷薇。
    她就是如此有感染力的人,只是随意一笑,就让他的心都变暖了很多。然后,苏释耶朝她挥挥手:“早。”
    梵梨心情很好,没怎么多想,就冲到了阳台前。原本位置有些太高了,她迅速调整了一下游动高度,刚好与他平行对视:“一大早就能看到你,真的心情超好哦。”
    苏释耶浅浅笑着:“你挡着我的视线了。”
    “啊……”梵梨有些尴尬地让到一边,“对不起嘛。”
    “10月4日我要去一趟风歌之脊,你做一下准备,跟我一起去。”
    “过去访问?看样子是好消息。”
    “嗯。”
    梵梨有些开心地握紧双拳,但与他目光交接的刹那,整个人都深陷在了他藏也藏不住的温柔中,因此,腹部的疼痛也就不再那么折磨人了。
    可她表情刚放松一些,苏释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白得跟纸一样。”
    “啊,因为我做了个小手术,不碍事的,能在我们出发前彻底恢复好。”
    “小手术?”苏释耶皱眉道,“什么手术,为什么没告诉我?”
    她还没说话,他就发现了,她没有穿防水压服,也没有使用抗水压的奥术。然后,他错愕地睁大眼,卷起她的衣服,果然看见了她腹部缝合好的刀疤。
    对于苏释耶而言,这个手术痕迹当然不陌生。它既是旱后甘霖,也是午夜梦魇。他提起一口气,扶着梵梨的双肩说:“你发什么神经病?你是真的要把我气死才高兴,是不是?!”
    “不是,我要在这里养胎,身体会很虚弱的,别人把我丢到海水里,我不就死掉了……所以干脆做个手术,保障基本的安全。”
    “你不打算回光海了?你改造了膘脏,那到底是要接受奥术体质,还是邪能体质?还是不上不下,变得跟普通海洋族、捕猎族一样?”
    “唉,是会变弱的,但我这不是为了宝宝嘛。哥哥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梵梨,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只是想和你一直生活在一起。”
    “你不要再说了。”苏释耶彻底泄气了,“哪有什么‘一直’,你自己都没办法保证能‘一直’。”
    “好了啦,别想不开心的事。”说到这里,梵梨笑着拉了一下他的手,“我可以和你睡同一个房间吗?”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们都结婚了,当然要和同床啊。”
    “我不想和你睡在一起。”
    “那也没关系,我只要每天能看到你就开心啦。”
    黑色是包围着巴曼薄亚的暴君,无尽宫上万座悬空灯盏是解救它的天使。在莹莹灯火中,看见和小时笑得一模一样的梵梨,苏释耶也像看见了天使。
    这一刻,他有十二分拥抱她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默默转身,回到了幽深的宫殿里。
    接下来的每一天,苏释耶都到梵梨的卧房看望她、照顾她,甚至亲手喂她吃饭,就像小时候一样。但是,他也跟小时的兄长一样,只是做出了兄长会做的事。有时梵梨会主动碰他的手,他也不会有任何回应。
    梵梨有点失去耐心了。一天下午,她抓住他的手说:“哥哥,我想入深渊帝国国籍。”
    “什么?为什么?”
    “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妻子想和丈夫为一个国家效力,不是天经地义吗?”
    “随你吧。你想入,就让艾泽去给你办。”
    深渊帝国和光海联邦都可以保留最多两个公民身份。
    梵梨找艾泽飞速去办了公民申请,不到两天就拿下来了。等苏释耶过来探望她时,她摇晃着手里的圣耶迦那护照和深渊帝国护照,有些得意地说:“看,我可是双重身份的海族了。”
    “嗯。”苏释耶替她整理睡乱的床铺,没多看她一眼。
    但她还是厚着脸皮靠过去,抱住他的脖子,感受着他皮肤的温度和释放在海水里的信息素,声音都不由自主软了下来:“哥哥,感谢你愿意娶我。嫁给哥哥一直是我小时的梦想,谢谢哥哥替我圆梦。”
    “你好好休息,等身体康复了就开始养胎,不要再做蠢事。”
    过了一会儿,苏释耶就离开了。
    晚上,梵梨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偷偷溜到了苏释耶的卧房里,主动爬上他的床,从背后搂住他。苏释耶睡得很轻,从她还在走廊时,就知道她过来了。所以,被他抱了以后,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黑暗中半睁着眼。
    “哥哥,你睡着了吗?”
    “哥哥?”
    “哥哥,哥哥……”
    她推了他好几次,才听见他冷冷地说:“什么事?”
    “我想你了……”她把头埋在他的背心,轻轻蹭了几下,“以后我们不要分床睡了,好不好嘛……”
    没有得到任何答案。然后,她把手慢慢往下挪,试着挑逗他,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反应。她怔了怔,干笑着说:“这不怎么常见哦。”
    “你回去睡吧,我要睡了,你在这里我睡不好。”
    “为什么突然对我失去兴趣了……”梵梨备受打击,不依不挠地说道,“你不会是有别的女人了吧?”
    “没有。”
    “我不信。”梵梨有些委屈,“你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我们领证到现在,你都没碰过我一次。我是不是除了生孩子就没有用了……你是不是后悔了?”
    苏释耶有些火了,径直坐起来:“你认为男人从女人那里只需要性,是么?你从我这里需要的,也只有性,是么?”
    “可是这两年,我们确实靠这种事才维持了联系。现在,我们之间也就只多了两张证而已,附加条件还是给你生孩子。这个国家的一切是你说了算,这张证在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任何约束作用。如果领证意味着我们之间要疏远,我宁可不结这个婚,那样,我起码可以得到你的身体,起码我知道你喜欢我的身体,但现在,我都不知……”
    苏释耶一直低头听着。听到后面,他越来越心烦,心里还一阵阵刺痛:“你别再乱猜我的想法了。我根本就不喜欢孩子。”
    “……什么意思?”
    “灯红酒绿,美色诱惑,我经历得多了。比你热情、比你会玩的女人太多了,想给我生孩子的女人太多了,听话的女人太多了,如果想要的是这些,我为什么要娶一个满脑子算计的危险女人?你那么聪明,动动脑子想想,行么?”
    “所以呢,你为什么要娶我?”梵梨有些懵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了。”
    “因为我蠢。”
    “哥,不要这样说……”
    不等她说完,苏释耶已经打断道:“你要不要回你的房间睡?不回的话我去别的房间睡。”
    “别,你明天要早起,你好好休息……我回去。”
    梵梨垂头丧气地回去了。苏释耶没有挽留她。
    ***4.3小剧场***
    夜迦:“史上最牛女主,在没有和对方发生关系的情况下,把两个只爱她的男人逼到多偶。只靠情感折磨和虐恋施压,就把4.3第一大种公搞到阳x了。真的牛。”
    梵梨:“等等……”
    夜迦:“怎么半天不说话?无法反驳吧。”
    - 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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