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 作者:公子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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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君 作者: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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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到他的嘴唇上,热情而温柔地纠缠。直到宣帝受不了了,抬起手来推开他,够了。

    皇帝今天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孟义直觉是因为道隐,他也心里不痛快,忍到梳头发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就问,陛下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道隐真人?

    皇帝正犯困,听了这句话有点精神,挑了挑眉,笑笑,朕这个皇帝越来越藏不住事了吗?还是哪个乱嚼舌根的多嘴?

    孟义不甘心,陛下难道喜欢他不成?

    皇帝怔了怔,爆出一声笑,哈哈哈哈哈,他摇摇头,拍拍孟义的脑袋,仿佛很开心,你啊你,你叫朕说什么好呢?

    孟义黑着脸不是滋味。

    皇帝细细端详他沉毅俊朗的脸,抚*的鬓角,很是温柔,他是朕的友人。他师傅仙去了,怕是三年五载回不来。朕与他多年友谊,就像你和陆子明,你明白了吗?

    孟义捉着他停在鬓角的手,将他的指尖含在嘴里,又怕化了只敢轻轻啄吻。他很喜欢皇帝温柔看着他的眼神,也喜欢皇帝轻轻地和他说话的语气,喜欢皇帝在他怀里的样子,在床上的样子,梳头的样子,看书的样子

    不知不觉,心里全是他的样子。

    皇帝微笑,朕有你陪很舒心。

    孟义将他拉到怀里,满心柔情蜜意,臣愿意永远陪着陛下。他知道了,皇帝是在伤感和友人离别,要是换了他和陆子明分开个三五年,他心中也会时常惦念的。现在他只是高兴皇帝心里没有别人,高兴皇帝说这些话,高兴他们共处一室,这样低声地聊天,这样亲密地拥抱。

    他心中第一次这样为情爱欢心。

    ☆、第十章 改革

    春祭过后,天气渐渐热起来,皇帝脸色也跟着好些,不再是手冷脚冷。清凉殿里总算撤走了厚厚的裘毯、火盆子。等到了春末夏初之交,皇帝出来走动得更多,衣服换了薄的料子,也不再是冬日里整日沉沉的颜色,人显得轻盈精神不少。

    万物复苏,生机勃勃,人也活泛。适逢北方匈奴王带着特使过来朝拜,于是又折腾了一番。建始殿好几天礼乐不断。皇帝很高兴,还留人多住了几日,并选了已故嵩王的遗孤平烟公主和亲,赐丰厚嫁妆,随匈奴王一道北归。

    匈奴王离开的前一日,皇帝与朝臣后妃在建始殿送行,大张歌舞。女孩子们穿着宽大的裙子,赤着脚挽着水袖跳舞。后头拉了个帘子,里面有人弹琴,弹的是师旷的清角。这曲子很难得,内有高山巍峨,流水绵长,又兼夹杂飞鹤风雨等音,恢弘阔大,如真如幻。

    皇帝惊讶,便招青釉来问,那弹琴的是谁?

    答曰,乐府都尉姜培。

    皇帝想起来了,是华莹啊,怎么还拉个帘子?

    青釉说,姜大人为排此曲费时数月,人消瘦不少,形容不好,所以不愿让陛下见到。

    皇帝笑笑,师旷的清角高亢宏丽,古来少有人敢一试,难为他能排得如此好。不过这花好月圆的,朕倒更想听听湘君。

    青釉立刻领会过来,行礼告退,诺,奴婢这就去安排。

    当晚皇帝着实荒唐了一夜。

    本来太后丧期,宫内禁礼乐,皇帝好不容易忘了这么个人物,而今大有卷土重来之势。皇帝一高兴,赏了姜华莹不少银钱,还赐了宫外一座宅子,又提拔做太乐丞,恩宠一时无两。这么一来永巷不宁,霍夫人听说皇帝当晚召姜华莹入宫过夜、二人胶着似漆、白日里还在后花园又是扑蝶又是弹唱,在合欢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而此时孟义带着刘朔在城郊南军选新兵,对宫内情况毫不知情。

    到孟义回来的时候,皇帝因风吹得多些,犯了咳疾,在清凉殿内。孟义请见,皇帝正要问选新兵的事情,便召了他来问。

    招兵不足是一大问题。如今是和平年代还好,若是起了战事,城内的兵还是稍有欠缺的。陛下若是有办法,不知道能不能增加军费?孟义说。

    皇帝翻了翻新选的兵造册,笑笑,知道他着急,便把他招过来,让他坐在自己的坐具旁边,你也累了,这件事你办的很好。朕会好好嘉赏你的。军费的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不能说加就加。不急,朕会想办法的。

    两人分离足有半个月之久,孟义思念深重,但又是大白天,脑子里到底还有些纲常伦理,只是痴望着心上人,陛下这几日还好吗?

    皇帝好笑,朕能有什么?

    不是孟义拉着他的手,摇摇头,最后叹了声,臣很想念陛下。

    他说得这样情切,皇帝也回握了他的手。

    两人便亲昵了一会儿,皇帝问他,军中还好罢?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倒也还好,不曾有让臣为难的地方。只是孟义想想,有些犹豫。

    无妨,你说罢。

    孟义沉声道,臣奉旨主持新兵选用一事,也去兵营看过,南军每半旬早操,鸡鸣则出,是不论上下都要到的,但臣去看了,大部分时候下面的卫士还能得齐,别部司马,都尉等则少有到的,大多都是报个病假便不来了,有时甚至连骑督都是不到的,早操就这样懒过去了,一点样子都没有。如此下去,宫里的安全往后如何托付这些人?

    皇帝沉吟片刻。

    虽说只是些小事,但臣以为,治军之严最要紧是这些地方。早操都这样躲懒,更不要说平日里训练。军中更有内郡私自调换兵员,收受官家贿赂举荐入军等事情。这些事也不完全是孟义发觉的,平日里在南军也能听到一些卫士们的议论,就一起报上来了。

    嗯,朕知道了。宣帝点头,朕会找人查查报备一份上来的。皇帝想起来,论到治军,梁王宫中从前的兵是怎么选的?

    孟义说,倒也是一样的程序,当时是栗琪将军带,栗将军年纪比较大,在军中威望很高,因为中年丧子十日倒有九日呆在军中,所以没人敢造次。

    栗末良,朕也是听过他的名字的。梁王手下人才不少。宣帝笑笑。

    栗将军幕府食客曾有一千人之多,后来梁王供不起他这样养食客,就都遣散来了。孟义也笑,梁王不喜欢将军幕府有很多食客,总喜欢向将军们哭穷。

    谁都知道梁王从前是最不计较军费的,投入大量养兵,为的就是养精蓄锐,要不是后来幕府过大、招人是非太多,连京城里都传得沸沸扬扬,哪里又愿意在食客这种小事上费神呢?

    自然孟义是不懂这其中关窍的,他虽跟着梁王的时间不短,但是到底年轻,梁王许多事情都不曾和他说,只让他专心练兵打仗,这些朝政上的事情便不通了。

    宣帝也懒得解释这些前尘旧事,只说,食客多了不是好事,大部分也是不中用的。

    孟义跟着点头。

    朕要你去选兵,是希望给你点机会露脸。宣帝一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军中的弊病也不是一两日了,这个朕心里有底。但南北军是太祖皇帝当年带出来的贵族精兵,先帝在时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朕不能急着动刀。

    诺。

    无妨,你是懂得这些的,你去了这些日子,倒说说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解决?

    臣不敢妄议。

    宣帝摆手,说罢,你是带过兵的,总有些经验。

    孟义心里其实有想法,但这个想法未免有些大,不太好出口,臣心中有一想法。只是听来有些荒谬了,不好说与陛下听。

    你只管说,若是荒谬,朕也只当玩笑。

    孟义点头,臣自上次春祭护卫一事想起,南北两军自建朝伊始不睦,双方平日里虽各谋其事,互不相干,一旦出现统一征调的时候便难以协调。以致出现了春祭这样的尴尬事情。臣心想,能不能时常互调一下南北两军的将领统帅,一来可以让彼此熟悉,预防春祭这样的尴尬,二来也能彼此监督,有利于治军。

    他这样说完,心里一时也没有底,便不敢望向宣帝。

    南北两军内部多是长安贵胄,故一时被称为贵族军。两军相互制衡的局面是太祖皇帝刻意制造的,其中内部关系错中复杂,多有派系牵扯。孟义自己也知道,互调两军统帅这样的事情并不实际,所以对皇帝说是荒谬。

    但这想法也有缘故。一来地方军统帅也时常调任;二来,孟义原在梁王封地时,都城兵不分内外,统一指挥,行事方便。孟义就比较熟悉那样的军制。他说互调统领的事情其实也是往从前封国军制上靠拢,本质上还是习惯统一征调军队的制度。

    宣帝读懂了他的心思,露出些满意的神态来,怀瑛果然得朕心。

    孟义以为他玩笑,是臣谬语。

    宣帝摇头,虽与朕想得还差了些,但也情有可原。你从前习惯做三军将帅,要统一协调,才能事半功倍。只是南北两军的渊源要说到太祖皇帝打江山的时候,不能按你在封国的那一套来。这其中暂且不表,日后要有时间再同你细说。

    意思就是要统一两军太不实际。

    孟义听懂了,那陛下的想法是?

    朕打算裁剪南军。宣帝叹了一口气,南军而今两万一千兵员,你说尚不够,那是因为对一支能独立的军队来说,这样的兵力做京师兵确实欠缺。但是如果只负责宫里的安全,就绰绰有余了。朕想裁掉一半,并入北军,打破南北平衡的局面,将北军独立培养起来,建立全新的长安城防军系统。

    孟义立刻抬头,眼睛亮起来。原来皇帝真与他想到一处去了!

    宣帝点头,但打破南北军平衡并不容易。所以,朕需要有人来带这只新组的北军。

    说罢,宣帝的目光停在孟义身上。两人目光撞在一起,孟义心中一震。

    宣帝知道他有所领悟了,这才是他今天要说的重点,朕希望,以后新组北军由你来带,你不要辜负了朕的期望。

    孟义当即跪下,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两人畅谈军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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