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连忙踢走他的剑,又点住他的穴道,大叫道『算我输了!算我输了还不成么?』,边说边脱自己的衣服。」

    「怎么又变成你脱衣服了?」

    「输了就是输了,我怎么好耍赖?」周琰眨眨眼睛,一脸无辜,「谁料他还是对着我破口大骂,往后每次见了我,都要提剑杀我。」

    顿了顿,声音渐转轻柔:「可我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就是喜欢他那副骄傲的样子。」

    叶敏玉也像着了魔,心中的那一点甜蜜尽数化作了酸楚,一阵一阵的涌上来,让他忍不住问:「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

    周琰先是抬头望向外头的月色,然后悠悠叹了口气。

    「是情之所钟,身不由已,也是明知会伤心痛苦,却仍不后悔遇见他。」说着,伸手揉了揉叶敏玉的头发,眼神里带了一丝温柔劲儿,道,「唉,唉,但愿你永远不知这滋味才好。」

    +++++

    叶敏玉听得僵在了那里,手指微微发抖,耳边有个声音叫道:已经太迟了!

    他已尝到了其中的甜蜜与痛苦。

    但正如周琰所说,他根本身不由己。

    周琰见他神色恍惚,只当他是倦了,慢慢收回手去,道:「你陪我说了这么久的话,也该觉得累了,早点休息吧。」

    顿了顿,又道:「山洞里暖和得很,你别坐在洞口吹风啦。」

    叶敏玉应了一声,眼看周琰由起先的辗转反侧,再到后来的沉沉入睡,只觉胸口空荡荡的,茫然至极。

    师叔心里定然还想着那位少庄主。

    而他的心中呢?

    ……也住进了一个人。

    怎么办?

    他这算是染上了断袖之癖么?该不该去寻医治病?

    叶敏玉长到这个年纪,从来没有如此迷茫过,无论是爹娘还是师父,全都没有教过他此时该怎么办,他必须自己做个决断。

    是像从前那般循规蹈矩?

    还是学师叔那样任心随性?

    叶敏玉心乱如麻,这一夜几乎没有阖眼,到得第二天早上,却还是早早起来张罗吃食,去外头采了一些充饥的野果。

    周琰的病情既有了起色,以后就是一日好过一日了。

    叶敏玉见他无人照顾也行,便抽空离开山谷,到附近的镇上走了一趟。

    他们藏身的地方虽跟江陵离得不远,但因地处偏僻,并未遇上什么仇敌。不过叶敏玉行事谨慎,不敢在外头久留,买了两套干净的衣裳同一些干粮后,又急急赶回了山谷。

    两人直到这时才换下了满是泥污的衣衫,不过周琰见叶敏玉没有买酒回来,自是好生失望,接下来几天总是念叨个不停,在山洞里滚来滚去的直哼哼。

    好似他早已病入膏肓,若再没有酒喝,随时都会一命呜呼了。

    叶敏玉料不到他这么会耍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劝道:「等师叔的病痊愈了,再喝酒也不迟。」

    「不过一点小病而已,有什么要紧的?我从前伤得更重,浑身是血的时候,也还是照饮不误。」周琰知道这师侄看似温和,性子却固执得很,所以不来硬的专来软的,可怜兮兮的说,「好师侄,你就帮我买壶酒回来吧。」

    叶敏玉转开了头,假装没有听见。

    周琰却是锲而不舍。

    「我保证只喝一半,不,只喝一口,不不,只闻闻酒香就够了。」他说得兴起,竟抓过叶敏玉的手来按在自己胸前,道,「我酒瘾一上来,心里就好像有猫爪子在挠似的,痒得受不了。」

    怦怦。

    叶敏玉的手哆嗦一下,胸口也像是有利爪在挠着,又麻又痒,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面上发烫,急着要抽回手来,但周琰偏偏抓住了不放,还在唠叨他的美酒。

    叶敏玉拗他不过,只好低了低头,无奈道:「是是是,我这就出去买酒……」

    周琰登时大喜,也不管自己还在病中,坐起来拍了拍叶敏玉的肩膀,笑道:「师侄,还是你待我最好!」

    叶敏玉心里跳得更急,忙叫他躺下休息,自己转身去收拾东西。

    周琰这会儿算是万事顺心了,躺在地上伸了个懒腰,眼盯着叶敏玉忙碌的背影,忽道:「我从来只觉得师兄太过古板,这样活着一点乐趣也没有,却只有一桩事情十分羡慕他。」

    「什么?」

    周琰见叶敏玉转回头来,便故意冲他笑了笑,说:「羡慕他收了个好徒弟啊。」

    叶敏玉的手又是一抖,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道:「师叔就算现在收徒弟,也还不晚。」

    周琰想了一想,颇为惋惜的说:「可惜你这样的傻小子,天下间恐怕寻不出第二个来了。」

    说到这里,也不知怎么突发奇想,道:「对了对了,等你将来娶妻生子,我就收你儿子当徒弟好了。」

    「啊?这样岂不是乱了辈分?」

    「没错,到时候他既要叫你做爹,又要叫你做师兄,哈哈,哈哈。」他越说越觉有趣,似乎以后有了这个机会,定要如此胡闹一番。

    叶敏玉简直哭笑不得。

    而且听他提起娶妻生子之事,更加觉得烦恼,趁着天色未暗,早早去了镇上买酒。

    回来的时候夜色已深,周琰早等得急了,一瞧见叶敏玉手里提着的酒坛子,眼睛里就像要放出光来,叫道:「师侄——」

    叶敏玉一下就猜透了他的心思,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只酒杯来,说:「只准喝三杯。」

    「三杯?」周琰的笑容立刻垮了下去,「会不会太少了点?」

    「嗯,那就只闻一闻酒香好了。」

    「师侄……」周琰一提到这个酒字,便无计可施了,认命的叹一口气,道,「好吧,三杯就三杯,快让我闻闻味道。」

    叶敏玉见到他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开了酒坛子,倒上满满一杯美酒递了过去。

    酒香四溢。

    周琰伸手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心满意足的闭了闭眼睛,赞道:「好酒!」

    再睁开时,目光落在了叶敏玉身上,奇道:「师侄,你的剑鞘去了哪里?」

    只见他腰间照旧佩着那柄宝剑,剑光凛冽,剑穗上的明珠莹然生辉,但那黄金打造的剑鞘却不翼而飞了。

    叶敏玉知道隐瞒不过,所以也不打算隐瞒,随手把剑往地上一插,目光如水,微微笑道:「已换成师叔手中的美酒啦。」

    第六章

    闻言,周琰拿酒杯的手一顿,完全愣住了。

    半晌才明白过来,问:「你……你把剑鞘给当了?」

    武林中人多数爱惜兵刃,更何况是这样一柄人人眼红的宝剑?难道只因为他一句话,叶敏玉就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将稀世珍宝换成了美酒?

    他平日有钱就花,也结交过不少豪爽大方的朋友,但这样一掷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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