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愣愣地眨了眨眼,又看到跟在季鎏君身后进屋的洧浔,才明白季鎏君说的谢礼是什么。她说道:“不用谢礼,我说了要帮洧浔治的。”

    季鎏君说:“这玉是我去缅甸赌石开出来的,没花几个钱。你给洧浔治伤,我们总不好空手上门,是不是?收下吧。”

    路无归狐疑地朝手里抱着的石头看去。有石皮包裹的地方,她看不出什么,可是这块石头被斜斜地切了巴掌大的一块,透过切出来的那一面,她一眼看面里面那绿朦朦的颜色。这玉很绿,那光泽又绿又柔,散发着一股很独特的气息,就好像这石皮是蛋壳,玉则是里面孕育的生命一样,绿油油的旺盛生机。这玉很好,颜色虽然比她给游清微买的戒指上的玉稍淡一些,但是,因为它很大,且石皮薄,玉料很厚,比起她给游清微的戒指上的那小枚玉料不知道值钱多少倍。她觉得她用这玉料再雕个命盘或阵盘都绰绰有余。她对季鎏君说:“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洧浔对路无归说:“收下吧,我的一条命还是值得上这么一块玉的。收下了,你省好我的尾巴,我不欠你的人情。”

    路无归一想也是哦。妖讲求有恩必偿,她治好洧浔的尾巴要是不收礼,会让洧浔觉得欠了恩情没还,这对洧浔不好。她“哦”了声,对季鎏君说:“那我要是回头用这玉雕了东西分你一些。”

    季鎏君笑问:“你还会雕玉?”

    路无归斜斜地看了眼季鎏君,得意地扬起下巴,说:“我会的可多了。”她抱着玉料原石蹦蹦跳跳地上楼放回小书房,这才让季鎏君和洧浔到书房。她又觉得书房坐的地方不够大,找了间客房,再喊了声:“大白。”

    大白从游清微的卧室出来钻到客房,探出半截身子,困惑地看着路无归。

    路无归说:“大白,洧浔的尾巴被天雷劈伤了,有雷力凝在尾骨中不散,你把洧浔尾巴里的雷力抽走。”

    大白扔给路无归一个白眼,扭头就走。

    路无归伸手一把揪住大白的尾巴把大白拽了回来。

    大白发出“吼”地一声龙吟咆哮声,怒视路无归。

    路无归笑得眼睛都呈半眯状,眼睛里泛出晶亮晶亮的光,她说:“我收了季鎏君和洧浔收的谢礼,那谢礼可好了,我回头又可以再雕一个玉盘,到时候再雕条螭龙在上面,你就不用成天窝在游清微的脊椎里了。”

    大白的眼珠子一转,又低吟一声,问:你刚搬进小书房的那个?

    路无归快速点头。

    大白点头:好吧,干了!

    路无归和大白虽说一个是人形一个是蛟龙形状,但那神情举止都如出一辄,一团孩子气。

    季鎏君知道路无归连五雷轰顶都逃得出来,一身本事神鬼莫测,可见到路无归和大白这模样,难免有些惴惴不安。她有些担忧地朝洧浔看去,只见洧浔半点担心和紧张的模样都没有,仿佛要治尾巴的不是她似的。

    洧浔每隔五百年就被雷劈一次,哪次不是被劈个外焦里隔断几根骨头烧掉满身毛,治伤都治习惯了。只不过上次挨雷劈时点背了点,遇到趁火打劫想趁机杀她取妖丹的。她一路逃命,延误了治伤的时间,致使雷力渗及骨髓中盘附不去,落下顽疾。她很清楚,这伤,别人或许治不了,但对渡过八道化龙雷劫内丹尚存的蛟龙妖灵来说,并不是难事。唯一的担心就是蛟龙心高气傲,未必乐意帮这个忙,好在这问题已被路无归顺利解决。她对季鎏君说:“你出去等我。”

    季鎏君:“……”她真不放心留下路无归和大白在屋里替洧浔治伤。

    洧浔见季鎏君不动,伸手提住季鎏君颈后的衣领,把季鎏君给提溜出了客房。

    季鎏君:“……”她气得直咬牙,在心里叫道:“姐多大的人了,你还提衣领!”洧浔的道行摆在这,稍微施点力,她就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地被扔出去,然后身后的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好在游清微那懒虫这会儿跑去睡觉去了,走廊上没有人,季鎏君赶紧整理好衣服,装出一派悠然的模样,靠在门上等着,顺便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路无归的声音响起:“洧浔,你到床上去。大白,上!”路无归的声音。

    上?季鎏君:“……”你们这是要治尾巴么?

    屋里,洧浔刚脱了鞋上床,忽然,她的尾巴就被路无归一把给捞了出来。

    洧浔的美眸微睁,惊愕地扭头看着路无归。她化成人形,脊椎也化成了人类的脊椎模样,后面的那截狐尾被她用妖力藏于尾椎骨中。路无归是怎么一次次轻易地把她藏起来的尾巴给捞出来的?

    对狐妖来说,尾巴一向属于羞于见人的部位,与人类不轻易让人看自己的脚的心理差不多。

    洧浔对于路无归这一言不发就把她的尾巴捞出来抱在怀里摸毛的举动很是——要不是她看路无归太小,没那些什么的心思,真想两尾巴给她甩过去。

    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洧浔要是再维持人形,那样子她自己都会觉得别扭,便化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将那九条毛绒绒的尾巴都铺洒在床上。

    路无归惊喜地“哇”了一声,眼睛都亮了,欢喜地一把抱住好几条蓬松的大尾巴。毛绒绒的尾巴抱起来好舒服。她用脸一蹭,果然好软。

    洧浔:“……”她扭头看向路无归,口吐人语:“路无归,你是来治我治尾巴的还是来非礼狐狸的?”

    门外的季鎏君听到这声音,一下子站直了,然后一把打开门就见到路无归趴在床边抱着好几条毛绒绒的柔软狐尾。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狐狸妖妖娆娆地侧卧于床头,正侧首回顾,朝路无归望去。

    季鎏君:“……”她两步冲到路无归的跟前,就想把揪着路无归的衣领把她给扔出去,可想到路无归是“大夫”生生地止住了冲动。

    洧浔:“……”她的一条狐尾一扫,把季鎏君给扫出了屋子,再尾巴一带,又将门“砰”地一声关上,还顺便落了锁。她对着路无归悠悠地说了句:“摸了我的尾巴可是要娶我的。”

    路无归吓得打个哆嗦,飞快地收回手,说:“我只娶游清微。”她把缩成麻绳大小的大白往洧浔那一推,说:“让大白娶你。”

    大白嫌弃地冲路无归翻了个白眼,问路无归:你还要不要治帮它治尾巴?

    路无归真怕洧浔嫁给她,赶紧对洧浔说:“说好了,我不娶你。”

    洧浔点头。

    路无归不敢再随便摸洧浔的尾巴,她从蓬松的九条尾巴中精准地捞出受伤的那条尾巴,将手落在有雷力涌动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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