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悄悄起身,掀起车帘子,只见郑侣在远处的树下,背对着我,跟什么人说话。

    那是谁?这个时候来找郑侣做什么?刚要下车,马惊了一下,车也跟着动了动。

    郑侣转头看我,而那人已不见了踪影。这该死的马!我气闷的踢了它一脚,继续回到车里睡觉。

    不久后,郑侣上车,没有任何解释。

    我心里虽疑惑,但也拿他没办法。只得继续去见周公,也许他老人家会给我解惑吧。

    次日一早,继续行车。约摸是午时,车夫告诉我们北寒之地到了。

    我坐在车里手捧热茶浑身发抖,死活不愿意下车。郑侣看我一眼,把前些日子在街上买的棉衣棉帽套在身上,剩下的扔给我。

    我咧咧嘴,颤抖的穿上棉衣,待全部穿好,我只觉得被这厚重的衣裳压的上不来气。

    艰难的迈起腿下车,一个脚滑,直接摔到了地上。

    哎呦我躺在地上滚来滚去,衣服厚就是好,怎么摔不疼呢?

    郑侣走过来踢我一脚,提醒我:司景,别忘了正事。

    一提到正事,我立马从地上蹦起来,之后我就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白雪在阳光下闪着微光,雪地上有些鸟儿的脚印。前方枯树上挂着白色的冰条。

    我吐着热气,搓搓手:这下雪我不是没见过,只是这处的雪景最美。

    郑侣把手收进袖口,慢慢往前走,淡淡道:走吧,司景,天黑之前要找到雪山的入口,否则我们会被这里的雪狼吃掉。

    我点点头,跟着郑侣向前走。越往前走雪越深,几乎没了膝盖。这让我心里很没底,就怕一个踩空掉到深坑里。

    天渐渐暗了,即使棉衣很厚很厚,也感到寒冷。刺骨的寒风刮在我脸上,甚至有种错觉,我的脸会被这风刺破。

    郑侣冻的脸色发青,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嘟囔:我为什么要答应缕衣带他来?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我在心里偷笑,还以为他孔孟之道读多了,助人无怨无悔呢!果然是富家公子哥,就是娇生惯养的主儿。

    笑完了,突然感到郑侣小跑起来,我抬头一看,前方出现一个山洞,里面幽幽冒着火光。

    我也被冻的不轻,紧跟着郑侣跑到洞里。跑到山洞,郑侣如释重负:终于到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昏黄的火光越来越近。走着走着,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眼前的温泉冒着热气,在温泉边上还长着一颗参天大树,树上结着红色的果子。

    我很吃惊,这里不会是仙人住的地方吧?

    又走了些路程,入眼的便是一个的石屋,里面应有尽有,并且十分温暖。

    我脱下棉衣,走过去坐在铺着被子的石床上。郑侣在这不大的屋子中走走转转,四下碰碰。

    这屋子里有人住,万一住人回来我们怎么说?我看着他有些担心。

    郑侣的目光集中在了石桌上的茶壶上,他拿起一旁的杯子,倒出壶中冒着热气的茶。

    他轻轻嗅嗅,一笑,喝了起来。

    我大惊:你怎么可以随便喝别人的茶,万一人家生气把我们赶出去怎么办?喂狼么?

    郑侣放下茶杯,露出很回味的表情:淮南的碧螺春?啧啧,真是好东西。

    你,你真是我气的语塞。

    嘘!有人来了。郑侣坐在石凳上,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突然莫名的紧张起来,心脏跳的很快。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接着哐地一声吓了我一跳。

    一把剑和一只死狼被扔进来。

    我看到门口的黑影渗进屋里,然后一个人走进来。

    那人衣衫褴褛,头上带着斗笠。身高八尺有余,纤瘦的身子,他把斗笠摘下来,掸掸身上的雪,抬头看我们。

    郑侣一惊。

    我亦一惊。

    他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然后扬起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能说啥,同样爬新晋,人家爬完新晋爬月榜,爬完月榜爬季榜,然后vip强推。而我爬完新晋就没别的可以爬了。心塞啊。。。。我要努力!!!!

    ☆、第二十七章

    郑侣抢先开口:公子何人也?怎会住在此处。

    那人不语,走到我身前,伸手过来摸着我的头。

    我打掉他的手,语气发颤:一切都是你算计的?

    那人笑笑,从容的收回手,走到桌边悠悠倒茶。

    他喝口茶,笑道:好久不见。

    我怒发冲冠,走到他跟前,很没风度的拽着他衣领,吼道:百里花,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郑侣过来拉开我,叹道:原来他真是已故的涅槃教教主,只是,怎会这般年轻?

    百里花没有解答郑侣的疑问,而是看向我,淡淡开口:小景,我等了你许久,你如今才来,可见凤忆是舍不得你。

    一提到凤忆,我立刻急躁起来:告诉我,怎么救他。

    百里花继续喝茶,待我快要不耐烦时,他才缓缓开口:莫急,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而且百里花轻笑,没了后话。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在百里花对面坐下来,疑惑:而且什么?

    他卖了个关子,转而问道:现在不生气了?

    看他一眼,冷冷的吐出一个字:生。

    百里花又伸手过来,我下意识躲开头。他的手却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不明白他是要作甚,欲抽回手,百里花蹙眉,随后大笑。

    揉揉手臂,看他一眼,心道,这人疯了?

    司景,这盘棋怕我是输了。

    我抬头看他,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失落,反而很高兴。

    你什么意思?我问。

    他喝口茶,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叹道:当我站在武林最高处时,反而开始觉得无趣,于是下了盘长棋。

    所以我们都是你的棋子?

    百里花点点头,我怒不可遏:你简直丧心病狂。

    他一笑:怎料这棋子竟毁了一盘棋。

    知道他是在说凤忆,我思来想去,似乎只想问他一个问题。

    为何要这样做?我问。

    百里花所问非所答,把玩着手里茶杯,淡淡道:血莲在洞里的温泉中,你将自己的血滴入水中,它就会长出来。

    我看他一眼,再次问:告诉我为什么?

    他看看门口,轻声道:你不救你的男人了?

    我脸一红,什么我的男人!真是

    司景,我们先去采血莲吧,救凤忆要紧。久久未开口的郑侣突然说话。

    我点点头,看了一眼百里花,指着他道:那你不要走,我去去就回,你要告诉我为什么。

    百里花悠悠喝茶,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去吧,你回来我就告诉你。

    我应了声,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不安。郑侣拉着我走出去,我一直盯着百里花,直至看不到他的身影。

    在洞里走着,四周的石壁上滴着水珠,滴滴答答响的我心烦。

    我觉得有些奇怪:哎,怎么回事?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郑侣也觉得奇怪的很,指着前方:再往前走走吧。

    又在洞里转悠了许久,我似乎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继续往前走着,耳边突然传来喊声:司景,到了。

    我看着前方冒着热气的温泉,喜悦地跑到大温泉前,看着里面清澈的水,拿出匕首。

    哎!司景,这水不错,咱洗个澡吧?郑侣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我没理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用刀割开手指,鲜红的血液落在温泉中。

    郑侣突然有些急了,气道:你把血滴进去了,一会儿怎么洗澡了。

    我推开他,蹲在温泉边,不一会儿,这水开始冒气泡,然后一枝艳红的莲花从水底长出。

    随着莲花的长出,温热的泉水慢慢结了冰,血红妖冶的莲花轻轻摇摆着,似是在引诱我去采摘。

    我大喜,刚要奔过去,郑侣拦住我:别去,万一有危险呢?

    我盯着他,很奇怪,从走出百里花那里他就很奇怪。只是为什么呢?

    我推开他,走到冰面上采下血莲,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提前准备的瓶子中。

    我有些不敢相信,这珍贵的血莲怎会如此容易就采下来?缕衣不是说需要大量的血么?这时郑侣跑到我身边,笑着看我:这里的冰不错,要不我们滑冰吧?

    我看他一眼,一瞬间明白了他奇怪在哪里。将莲花收好,我点点头:好呀。

    郑侣一笑,下一刻我将他打昏。握紧拳头往回跑,我终于明白了。郑侣从一开始就在故意拖延时间,还有上次马车里的响声,以及郑侣夜里见的那个人。

    跑到百里花的屋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我冲进室内,百里花倒在地上,胸口留着一个深深的剑痕。我一惊,走过去摸着他胸口的血,血渍还未干,刚死不久。

    我望了望整齐的屋子,为什么没有打斗的痕迹呢?除非

    我凑过去拔出双玉剑,用剑划破他的唇,黑色的血缓缓流出来。目光突然瞄到他的伤口,我一愣,看看我的双玉剑,又看看他的胸口,恍然大悟。

    坐到石桌上,叹口气,这个人就这样死了。坐了一会儿想了些事,急促的脚步声迈进来,我抬眼看他,他脸上写着急躁。

    我一笑,冷声道:百里花死了。

    死了?他先是一惊,随后松口气。

    我很累,走到床边,打个哈欠:睡了,明儿一早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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