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自言自语道:“好徒弟,为师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回去就用得着了!”碧老三想起自己交给左青的一葫芦酒,不禁嘿嘿笑出声来。

    离开师父,林墨来到左青房中商量回金陵的事宜,正好韩蕊不在,两人对视一眼,左青也不兜圈子,直接说道:“你们两个回去后就住在我左府,我这辈子无妻无子,若是死了房子也是韩蕊的,不如现在拿出来给韩蕊做嫁妆。我猜你回了金陵,肯定是要回白鹿教的,可你也清楚,我不能答应她和你回白鹿教。”

    林墨的脸色微微一变,又恢复了正常,说道:“叔叔,这也是我这些天考虑的事,韩蕊的身份,确实不能和我一起回白鹿教。其实这些天我并不是在山上劈树,而是回金陵置办了一处宅子,离叔叔家很近,只隔了一条巷子,原主姓陈。我希望回去后叔叔能陪着韩蕊住,也好让韩蕊安心。”

    左青看了一眼林墨,没想到他早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点头说道:“那处宅子我知道,也算是金陵的老宅,建筑十分雅致。修建它的主人姓蔡,后来蔡氏家道中落,二十年前把它变卖还债,其间陆续换了三个主人,十年前被一家做丝绸买卖的陈姓商人买下的,没想到现在被你买了去,倒也是个好宅子。你们新婚,要多花些时间相处,多了我反而碍手碍脚,我相信你会照顾好韩蕊的。”

    林墨心中一阵感激,他竟然如此信任他!

    左青见他不语,说道:“对了,你这二十天不在山上,那棵树你是怎么弄倒的?”

    林墨浅浅笑了一声,说道:“隔空劈树我做不到,我是用斧子砍倒的。”

    左青惊愕的表情一闪而过,旋即笑出声来,说道:“我原本还担心你被她捉弄,看来我白担心了。”

    林墨嘴角微动,笑意明显,说道:“只是金陵的房子我想告诉韩蕊是林家老宅,希望叔叔不要怪我。”

    左青有些不解,问:“为什么?难道你还怕她不肯住?”

    林墨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拿出一块绢布递给左青。

    这是一张黄绢布,十分轻巧,左青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苍龙,杀无赦!五个狂草墨字,惊得左青就要把绢布扔开,觉察到不妥,强压住震惊,把它叠好,还给林墨。

    林墨将绢布藏入怀中,左青小声道:“怎么会这样?苍龙是韩溪的徒弟,被沈俊杰囚禁在碧剑阁八年,半年前韩蕊才救了他。为了这个师兄,她和沈秋风心生嫌隙,闹了误会,蕊儿到碧剑阁找沈秋风,原想与他和好,谁知他爹竟然嫌弃蕊儿是个孤儿,配不上他儿子。蕊儿倒是不怕沈俊杰反对,可是又怕他不让沈秋风留在碧剑阁,只好和沈秋风分手。”

    林墨眉头微蹙,轻声道:“原来是这样!”她的韩蕊敢爱敢恨,重情重义,如果,她知道了独孤门的那些人还有她爷爷是怎么死的,爱恨纠葛,痛彻心骨,她还能原谅他吗?

    左青一股脑说完,见林墨神色凝重,迟疑地问:“你,会杀他吗?”

    “我不知道。我不在白鹿教的这半年,苍龙一直在调查当年独孤门灭门之事。他找到了白鹿教,这事被教主察觉,教主下令让我杀他,就算我不动手,教主也会派其他人动手。”

    “半年前,苍龙追问我他师父的死因,我没告诉他,还叮嘱他不要管。韩蕊的爷爷临终前把蕊儿托给我,要我不要告诉韩蕊这些事。韩蕊本就多灾多病,他不想让韩蕊活在仇恨中,生不如死,这些年我也是这么做的。可是,独孤门已经没了,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算苍龙想查也不可能查到什么。白鹿教和独孤门的恩怨,连韩溪都希望到此为止,到底是谁,还不肯放过这件事?” 左青焦躁起来,在屋内走来走去。

    林墨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也陷入沉思。过了片刻,林墨道:“你说你有一封信,能给我看看吗?”

    左青毫不迟疑道:“在我家中,回到金陵,我就拿给你。”

    林墨点头道:“看来,当今这世上,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你和白鹿教,还另有其人,如果不找出这个人,不仅苍龙要死,韩蕊也会有性命之忧。”

    左青一个激灵,立刻明白他这话并非危言耸听,而这也正是自己担心的事,吁了一口气,说道:“没错,如果不找出这个人,这个秘密就保守不住,韩溪当年就白死了,他想保护韩蕊的苦心就白费了。”

    左青痛苦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郁闷地骂道:“该死!”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左青警觉地抬头,见是韩蕊正朝这边走来,左青轻咳了一声,低声叮嘱道:“别告诉韩蕊,我先运送婚床回去,你想好对策再动身不迟。”

    林墨点点头,韩蕊走进屋,见林墨也在,看了他一眼,绕过他,走向左青,说道:“叔叔,我来帮你收拾行李。”

    林墨问:“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韩蕊的脸一红,低下头含混说道:“都收好了。”

    韩蕊背对着他们,坐在床边,一边叠衣服,一边回想昨晚在池塘边遇到碧老三的情形。她拿着玉笛,像往常那样,坐在池塘中的那块青石上。碧老三从小路上过来,看她闷闷不乐,就跳上她坐着的那块石头陪她说话。

    韩蕊很喜欢和碧老三说话,也许是他年长她太多的缘故,她愿意和他谈自己的烦恼,而他也总能给她一线光明。

    韩蕊告诉他,自从他们提到要回金陵,自己就变得很害怕林墨,不敢单独和他相处,每天都为未来感到苦恼。碧老三笑了,然后她也笑了,碧老三没有追问她原因,这让韩蕊觉得很心安,如果同样的话她告诉左青,左青一定会问她为什么呀,然后告诉她,她没必要担忧。可是碧老三什么都不会说,他只充当倾听者的角色,而这,对韩蕊来说已经足够了。

    碧老三谈到了林墨,谈到他为了帮她治病而替自己做的三件事。尤其是林墨因为脱离白鹿教而被郑青山差点打死的事,更是让韩蕊震惊,她知道郑青山打他,却不知道原因。林墨从来没有告诉她这些,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为她所做的事。碧老三谈到郑青山,没有怪他下手太狠,反而出乎意料地为他说了句好话,说是他把林墨抚养大的,如果没有他,就没有林墨的一切。

    后来碧老三又谈起了韩蕊的病,告诉她,虽然她的蛇毒早已治愈,先天经脉逆行的症状也化解了,可是因为她这经脉逆行的病是在娘胎里得的,病根除不掉,会传给孩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怀孕期间继续治疗,让胎儿在腹中顺化经脉,如此方能断掉病根,让子子孙孙再无此病。

    韩蕊从出生起就浸泡在药草里,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她自己最清楚,她可不希望她的孩子以后也和她一样,一出生就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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