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地路过湖面。
    再平静的水面也会波光荡漾。
    风声贴近过的耳边。
    再宁静的心境也会兴起波澜。
    古人言:风声而鹤泣。
    五位国僧听到风声最终决定联起手来……
    对此,钱权是丝毫不知情,此时的他正在大汗温暖的行宫中。
    宫外,宫内,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宫外寒风凛冽,连那些放牧的汉子都不得不瑟缩着抱着羊羔羔来取暖,更别提那鼻涕满面,小手冻得通红的牧民家的孩子了,女人们想在外面生起一堆火来,结果是徒然的,风是那么的无情,打不着火,即使点燃了,很快又被大风给吹灭了,看到此情景,男人大吼着,赶着女人和孩子,要他们赶快回家去,而所谓的家,也就是远处那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小帐篷,看那样子,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卷走一样。
    宫内的温暖如那阳春三月一般,再凛冽的冷风也袭击不到这个地方。里面的炉壁烧得旺旺的,半裸的舞女们正在热烈地跳着欢快步子,听人们说,跳舞能让身子更暖和一些。
    所以,塞外的舞蹈显得大开大合,节奏一向明快热烈,动感十足,中原的舞蹈却是慢舒缓张,显得阿那多情,节奏是慢的多快的少,静动结合。据说就是因为中原气候暖和的缘故。
    钱权端座在羊毛垫子上面,侍女们为他倒满了散发着热气的奶茶,长几上摆放着四果以及西域那边过来的大葡萄,烤羊腿烧烤得黄灿灿的,切成了薄薄的细片,食物做得精美又可口,虽然大夏全国普遍缺粮,皇室和王公贵族家中的粮仓却是从来都没有断粮过,大唐皇宫中膳食糕点,在大夏行宫内照样拿得出来。
    大汗,亲王,皇室贵族及一众公主,王孙们照样都出席在这样的宴会上,听说是为了出于节约的需要,当然这样的实话是没有人说出来的,要知道,一个皇室都要抠成这样,那民众岂不是个个都已经饿得半死不活了。
    以其说,这是一次特殊的招待会,不如说这是皇室一家子在聚餐,虽然有个客人叫做玄玄法师,还是一个国僧,可是谁也没有把他当做客人来看,在汗可沁,亚丽沙,阿怒提等人的眼里,大家都是一家人。
    座定之后,钱权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解释一下迟到的原因。
    钱权小小地撒了一个谎,将法空的故事改编了一下,只说路上碰到些好厉害的打劫强盗,连百多个护卫都不是敌手,幸得两壮士相助,才得以联手将他们剿灭。
    王子和公主们一个个听得心神激荡,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出门最大的事宜也不过是到某个寺院去烧了一柱香,年轻人的心性都向往着轰轰烈烈的事情,可事实上,多数人生活本身就是一副很平淡很平淡的样子,吃饭,睡觉,工作,拉撒方便,闲时带点吹拉弹唱的娱乐,这一点,大夏的王公贵族也是一样,公主和王子们甚至还觉得无聊和多,他们连工作的时间都省了。
    所以,尽管钱权不是一个讲故事的好手,好多细节都是只字不提或者一句就带过去了,可是公主们跟王子的心早就随着故事人物,发挥着无尽的现象……
    当钱权说到劫匪们是如何凶悍,百多人护卫都不是敌手,还折损了两个护卫时,公主和王子们的心都一惊一颤的,他们握紧了拳头。
    当钱权说到两个壮士是如何神勇之时,他们的眼里充满着热烈地神情,好像那正在打斗的人们当中就有他们自己的身影在里面。
    当钱权讲到两个壮士如何被自己的个人魅力所折倒,做了钱权的徒弟之时,他们对钱权充满了羡慕,有的双眼中已经冒出了崇拜的火花来了。
    钱权这九句假话一句真话的故事自然把年轻人骗得团团转了,汗可沁微微地笑着,他明白这故事把许多要说的关键细节都漏掉了,实在是让人有些真假难辩,不够这些他都不会去深究,好多时候只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行了。
    把话说得亮透一点就是,如果钱权说是在路旁看到两只狗儿打架,好精彩啊,一看就是两天,如此荒唐的借口汗可沁照样会接受,他会告诉自己说:“孩子在路上贪玩,所以迟到了。”
    现在,钱权搬出了一个劫匪的故事,说得这么光明正大,对此,亲王只有笑了,这孩子,实在是太逗了!
    “最后,我们出于对劫匪的恨,出于对广民众的爱,我们一把火将这些劫匪的尸首烧得个干干净净!所以,我就耽搁了两天到达了。”钱权这样结束了这个故事,他一边说完,一边用眼角偷瞄了大汗一眼。
    大汗深陷的双眼里面看不出什么样的表情,他像是在听,又像是在想着其他的心事一样,尽管他也清楚钱权说这个故事的目的还是想让他相信他迟到是有理由的,并且还是一个再合理不过的理由了。
    这个时候,倒是亚丽沙小公主站了起来鼓掌道:“烧得好,烧得好,这些坏人可恨!”
    阿怒提也是听得心神激荡,但是,亚丽沙一拍手倒是又把他给拍醒了,自己的这个未婚妻是不是太激动了点。
    阿怒提也不言语,只是用奇怪地眼神看了看对方的钱权,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为什么了,明明见了多年没见的老朋友心中高兴着,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又有些厌恶这个钱权了。
    “这个大唐和尚,细油嘎特!”阿怒提在心中这样骂道,这句话他不知从小说了多少遍了,只是现在,阿怒提已经很少用嘴骂人了,父王说——上层人士要注意修养,对于罕可沁的教导,阿怒提不敢不听。
    故事和借口都是同一个,讲故事的人也是一个,听故事的人就不一定了,钱权讲同样的故事,听众心里面其实有着各种不一样的答案。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过来传报说:“宫外五国僧联袂前来请求大汗召见。”
    大汗不乐,说:“他们能有什么事情呢?都这么晚了,有事不会明天再说吗?不见,不见,传话下去,就如实说我要招待客人,现在没空。”
    传话者说:“这个,我都跟他们说了,说现在正在举行宴会,请他们明天再来,可是他们让小的带一句话。”
    大汗问:“什么话?”
    传话者答:“他们要向大汗汇报一件关系到国运的大事。”
    大汗想了想,庄重地说道:“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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