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原本昏迷不醒,老六这一巴掌下去,恰如泰山压顶。她脑袋嗡地一声响过,猛然睁开双眼,正要发怒,黄哥又领命道,“老六,把她拎出来!”
    老六的大手再次伸去,毫不留情地抓住她的脖颈,一个使劲,便将她从床上提了起来。
    苏青身子本就孱弱,经一磕一掴,更如狂风中的落叶,身不由己,只能任人宰割而无法动弹。
    她双手无力地提起,抓着老六的大手,想要将那大手扳开,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好在老六指上并未多少用劲,她虽有些难受,不至于无法呼吸。
    老六提着苏青,按照黄哥的吩咐走到木架子一旁,将苏青两片肩胛骨贴上那一根横着绑住的木棍。
    老二、老三、老四、老五拿着绳子,将她四肢分别绑在木架子上。
    老五负责绑苏青的右脚,蹲在地上,将苏青右脚牢牢与木架子绑在一起后,又起了色心,双手握住苏青脚踝,正要向上探索。
    黄哥一脚踢在他屁股,将他踢飞了出去。
    苏青来不及舒一口气,便见黄哥似笑非笑地站在面前,手里握着一根木棍,贴在她大腿内侧轻轻向上蹭了一蹭。
    她立时明白过来,恐惧于转瞬之间遍布全身。
    “不要...不要...”
    她痛苦地呻吟着,想要挣脱绑住自己手脚的绳索,可她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哪里能够挣脱?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黄哥笑得愈发癫狂。
    而黄哥手中的捣衣杵在她腿上摩擦得愈加迅速。
    那根足足有她手臂两倍粗的捣衣杵贴着她大腿每向上一次,她的身体便颤抖一次,到得后来,便是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不断涌出的热泪,哭诉着她的恐惧。
    黄哥却很是享受她的恐惧,收了捣衣杵,藏到背后,轻声道,“别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苏青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黄哥见她垂下了眼帘,登时又变得癫狂,仰天一声大笑,几乎是吼道,“这里的观众太少了!我们去到市中,为照顾我们五年的十堰百姓们表演一场活春宫!”
    苏青差点接不上一口气,一双灵动的明眸此刻眼泪汪汪,望着黄哥乞求道,“求求你放过我...”
    她越是低声下气地乞求,黄哥越是高兴地发狂,仰天大笑,叫道,“走!”
    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各自抓住底座一头,扛上肩膀。苏青四肢纤弱,没有三两肉,四人并不觉得肩上担了多少重量。
    黄哥原本想让身材魁梧的老六代替老二,但老六生得实在是过于高大,若是加他一个,那便难以操控平衡。
    一个疯了魔、手握捣衣杵的男人,一个身材魁梧却看似憨傻的男人,四个扛着木架子却在脑子里偷偷幻想香艳画面的男人再加上拼命拧着身子想要挣脱的苏青,向着通着城门的主干街道走去。
    午饭之前的一个时辰,正是街上人来人往的时候。抛头露面的穷苦妇人们趁着这一点时间,匆匆出来挑选一些家里所需要的物件。道路两旁摆着小摊的小贩们也是魂不守舍,想着再过一会便要收拾收拾回到家中。若是早晨生意好,还可以给家里的娃子和爱人买一些烤鸭之类改善一下伙食,若是生意不好,碰上脾气火爆的婆娘,免不了一顿臭骂。
    还有匆匆赶回家中的读书少年,在心中复习着方才先生教授的内容,怕父母提问时,自己答不上来。
    便在此时,出现了一支奇怪的队伍。
    四个男人扛着一支木架子缓缓而行,木架子上绑了一个楚楚动人的姑娘。木架子左边是一个魁梧大汉,裸露在外的结实臂膀有些配不上堪称愚昧的呆滞面孔。木架子右边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右手握着一根捣衣杵。
    无论是妇人还是小贩,亦或是匆匆赶回家的少年,皆被如此一支怪异的队伍吸引了眼球。
    妇人注意着生得好似姑娘的俊秀男子,心里盘算着家里的姑娘再有几年便要出嫁,挑选这样一个男子作为女婿,生出的孩子定然可爱得不得了。
    小贩与少年注意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两者心中却是截然不同的想法。
    经历过女人的小贩想到:这个女人生得这般漂亮,却为何被绑在那木架子上?多半是偷汉子被自己丈夫捉住了吧?那个生得白净的大约便是她的丈夫...也不知道哪位野汉子这么有福气,竟能和如此佳人缠绵,我若是能和她睡上一觉,短命十年也是值得啊。
    少年虽是同情,望着世间少见的美丽女子,却不知怎地,裤裆好似长了一根硬硬的石头?
    黄哥见众人的眼光皆被吸引了过来,甚是满意,意识老二等人停下脚步,而后将捣衣杵向下拱起双手,向诸人行了个礼,“黄某人原是流落十堰的拾荒者,幸得各位怜悯,苟活至今,而今终于拜入朝天门门下,重获新生。今日黄某人特地前来,便是给诸位带来一件礼物。”话未尽之时,他便已遏制不住内心喜悦,嘴角微微上翘,待讲完之后,嘴角更是不受控制地高高翘起。
    至于是什么礼物,还用猜么?
    外出采购的妇女们尖叫着跑开去。少年尚且不明,只是愣愣地望着拼命挣扎的苏青。
    小贩们甚至忘记了家中黄脸朝天的糟糠之妻,一心想要目睹眼前美丽女子的胴 体,在心中呐喊道:快!快脱!
    黄哥丝毫不急,只是缓缓转过头,望向苏青。苏青脸上的恐惧愈盛,他便愈加喜悦。只是,苏青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人之临死,拼命挣扎,待到那柄飞驰而来的凉刀贴上脖颈,便彻底放下了。
    苏青知晓自己在劫难逃,不仅是贞操,怕是性命,也将要留在这木架子上。她一改之前的悲容满面,反而义愤填膺,吐出一口口水,正中黄哥左眼。
    黄哥怒不可遏,揪住衣领去擦拭令他作呕的口水,大声命令道,“老六,给我脱!”
    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皆是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期待好事的发生。原本转头逃离的妇女,此刻也停了脚步,转身望来。毕竟这样一件糗事,足够几个月的饭后谈资。
    老六听话地伸出手,抓住苏青裙摆,正要使劲,却有人一脚踹在他后背,将他踢飞了出去。
    扛着底座的四人尚未反应过来,忽然听到“噼里啪啦”一阵大响,心中着实有些纳闷:怎么肩上的木架子忽然轻了好多?
    待黄哥擦干净左眼,苏青已不知了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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