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月的首都还是银白色的世界,哦,不是,在霾的作用下,这里是灰色的天地,还好呼出的是白烟。这种温度说实话没有我们家乡低,可是刚刚下火车,出来寒风一吹还真是让人一激灵。
    我嘴里哼着: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
    报以两声长啸
    不为别的
    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白雪背着小包,不停的往手上哈着气。小脸有点红,说不出的萌。她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撒娇道:“好冷啊!”
    “你要是跺跺脚会暖和很多!”
    “这时候你不应该捂着我的手,然后给我一个温暖的怀抱吗?!”萌少女瞬间变成女汉纸,横眉冷对。
    “抱你谁拎包?你要是像我一样一手一包走出车站,你就感觉不到冷了,也许还会出一身汗呢。你不是离家出走吗?收拾了两个皮箱加个书包的东西,你离家离的挺从容啊!”
    “我要艺考啊,衣服,化妆品,参考书都要带吧!”
    “你的参考书就是你那一堆杂志?!”
    在白雪的怨念中,我这一世第一次进入了首都,回想几天前,我当然不敢跟家里说我要离家出走,而是留书一封,声称去追寻少年时候当演员的梦想,当然,写的时候选择性遗忘了幼时跟妈妈说我要当科学家这种誓言。曾经第一次离家上大学,永远忘不了母亲送我时候依依不舍的眼神,永远忘不了第一周没有给家里打电话父亲衰老很多的声音,忘不了他那句常常给家里报一个平安,你妈想你了。虽然我知道我选择演员这条路,可能他们会觉得与曾经的期望有距离,但是经历过一次我知道,即使我平凡的只考中二本,只要平安健康,他们同样为我自豪。子不嫌母丑,又有哪个父母真的嫌弃自己的孩子呢!他们一时的埋怨只是他们觉得我会过的更好,催促我更努力而已。
    转回思路,这时候我跟白雪已经坐在一辆公交车上了。还好我们是晚上入京的,公交上不挤,双人座,白雪坐在里面看着窗外的霓虹,我拿着从火车站买出来的首都地图,找着北影还有路线,倒几站能到。掏出指南针,看看刚刚有没有上错车,有没有走错方向。
    忽然肩膀一沉,白雪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猜白雪可能是想家了,结果不长时间传出白雪的呼噜声,当然说是震天响地有点夸张,但是深重的呼吸说明她睡得挺香。
    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我们找了一个离北影很近的小旅店,大概两站地就到了。不要以为这个旅店离着很远,要知道北影因为艺考周围都已经客满,当然五星级的还有房,但是我俩带来的资金肯定是不够住的。
    不是我小气不拿钱出来,可是要解释我一下子有那么多钱很麻烦。而且我私心上希望能跟白雪经历一些磨砺,患难见真情,前一世我们到了大学就再也没有相见,也许我该多了解她一些。所以离家出走的时候,我告诉白雪我只有够我们节衣缩食过半个月的钱。我真的很想知道她会不会因此放弃。结果第二天她就收拾行李跟我上火车了,没有任何犹豫。
    毕竟我已经经历过社会,如果白雪是那种娇艳的温室花朵,我就把她送回学校,劝她做一个稳稳当当的文职。因为我知道越是让人羡慕的成功,背后付出的努力越是超出常人。而演员这一条路,如果不能吃苦,生活在底层,那么可能还不如平平凡凡做一个文职,回到她原来的轨迹来的幸福。
    即使是小旅店,经过计算,我们也是只够住一个标间的。在选择公共卫生间的招待所和有独立卫浴的小宾馆之间,白雪坚决选择了标间。
    我们开了一个标间,老板娘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们,做了登记。我只想问问,有人带着这么多行李来开房吗?!虽然我们开的是大床房标间,可那不是因为你们家就剩这个了吗!
    开门进房,真是小到一定程度了。刨除独立卫生间,基本就是一张大床配两个床头柜的宽度,前面一米左右摆着一个小办公桌,上面放着一个电视,打开就两个频道,还时不时有雪花点。
    白雪一下躺到床上,张开双手。
    “终于见到床了!”
    没有提速,没有高铁,在车上待了足足两天两夜,白雪确实有点难受,到现在才表现出来已经是很坚强了。
    “让个地方!”我直接躺到了白雪身边。
    “你要洗澡吗?”
    “多冷啊!”
    “那我先去洗个澡了,不许偷看啊!”白雪又爬了起来,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套睡衣和内衣去洗澡了。
    我睁开一只眼睛,看到她翻出来一床的衣物,丝袜、内衣、内裤一大堆,正想拿起来研究一下尺寸,就感觉房间温度突然一低,王蕾出现在我旁边。
    “好看吗?没见过吧?要不要拿起来研究一下?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介绍?”
    “无聊!”我由平躺变成侧卧,当然方向是朝床的另一侧。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流水声,真想翻回去啊!
    白雪可能是感觉到我的煎熬了,没有洗太久,穿着粉色睡衣出来,边走边擦头发。
    “你不去洗洗吗?水挺热的!”
    “去把衣服换上,咱们走!”
    “恩?”
    “快去,没时间解释了!”说着我开始将她的衣服都收了起来,还好只打开了一个包。
    我看看窗外,二楼,还不是很高,旁边有一根水管看起来是挺结实的。
    “你在下边接一下,我把包扔下去。”在心里对王蕾说道。说完就把两个包丢到了楼下。王蕾在一边用念力卸去了由势能转化产生的动能。
    幸好之前特种部队有教过攀爬,我快速的顺着水管下到了楼下。而这时候,白雪刚换完衣服,到了窗口,吃惊的看着我在下面。
    “直接跳下来,没事的,我接你!”楼层不到3米,可是让一个还未满18周岁的女孩直接跳下来,说实话真的有点强人所难了。虽然我们都知道,跳二楼死是需要大头朝下的技术,不太可能出现,可是骨折却是正常现象。
    白雪稍微犹豫了一下,闭上眼睛,坐在窗台上往前一探,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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