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楚行歌病了两天,这两天他一直躺在房间,由杜鹃在边上陪着,那日杜鹃从外面调查了很多消息,其中便有楚灵儿提到的与安乐侯家小霸王李长兴斗殴之事。
    杜鹃虽小,却也是个鬼灵精怪的丫头,聪明的很,楚行歌稍微一点拨,她便把调查的结果吞到肚子里去了,说了五分真相,又隐瞒了五分,把斗殴的事情给隐瞒了起来,却也把楚行歌与胭脂姑娘曾经同房的消息透露给了戚氏。
    楚行歌本以为戚氏知道这事后,会极力反对不许自己再跟胭脂接触。可戚氏的表现却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戚氏非但没有阻止楚行歌与胭脂交往,据说还叫黄鹂带了很多礼物去红楼,并与胭脂说了半天话,至于谈话的内容是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清晨,阳光懒洋洋地爬起,透过纸窗照进了屋内,楚行歌感觉身体好多了,没有了昨日的疼痛,浑身绵软无力的情况也有所好转。
    今天是父亲楚远道五十大寿的大日子,一大早整个楚府便忙的热火朝天,楚行歌起床时母亲戚氏早已领着杜鹃与黄鹂去前院帮忙去了。
    楚行歌洗漱完毕后,穿着厚实的裘衣便迈步走出了小院,打算也去前院转转,凑凑热闹,顺道找妹妹楚灵儿问问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对这事他倒也没抱着太大的期望,就算楚灵儿办砸了他也觉得正常,毕竟光凭着脸型就能找到人的案例,古往今来至今还未发生过。
    前院人影闪动,一群丫鬟在院里忙的团团转,老管家站在院子中央的石台上指挥着,雄赳赳的挥着手中的辫子,活脱脱就是个地主的形象,见楚行歌过来他连正眼都没瞧一眼,依旧挥着长鞭,骂骂咧咧道:“手脚都给我麻利点!客人都要来了!”
    府内各处门上贴满了大红寿字,大门两旁也写上了绝配的喜庆对联,据说其中一幅还是当朝天气亲笔赏赐的,就贴在正堂上,威风凛凛的将其它对联都压在脚底。
    “三少爷好!”有丫鬟见楚行歌靠近,恭敬地行礼问好,楚行歌嘴角一趔回了个傻乎乎的笑脸,很是讨喜。
    在前院转悠了数分钟,却未见到杜鹃与黄鹂的身影,楚行歌不免觉得奇怪,随意拉了个下人来打听才发现黄鹂与杜鹃被管家分配到前门去做招待去了,而母亲戚氏则到大夫人韩氏房里去商讨寿宴的安排与布置情况,一时脱不开身。
    楚行歌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他感觉自己在这个府里有些多余,甚至在某些时刻他有些后悔当时心诚善良选择了留在府里,或许当时离开后,现在过得更潇洒也说不定,谁知道呢!
    前门大厅处传来阵阵恭贺声,客人陆续来了,礼乐声爆竹声盛时响起,好不热闹,小院的布置也已接近尾声,老管家挥着鞭子的手垂了下来,一把从石台上跳了下来,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布置,心里美滋滋的,寻思着今夜过后老爷又该赏赐自己一笔,正巧前些日子回老家,老家偏厅的博古架上正缺了些古董小玩意呢!
    想着想着他便偷乐起来,刚笑出声却发现楚行歌正站在不远处眯眼瞧着自己,他蹙了蹙眉,心里暗骂道:“小野种,瞧什么瞧!”
    他心里虽这般想,脸上却挤出一丝笑脸,躬身迎了上去,奉承道:“哎呦喂,小少爷什么风把你给出来了。瞧我这狗眼刚才竟然没认出来。”
    楚行歌何尝不清楚老管家的口蜜腹剑,他轻轻摆手笑着示意没关系,“狗眼嘛,自然看不清人,我不怪你!”
    老管家收敛笑容,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厌恶之气,冷声嘲讽道:“小少爷若是没事,老奴还得去前厅接待客人呢,要不你也一同前去?噢对了,差点就忘了,一大早老爷亲口吩咐过,今日府里谁都能去前厅讨喜,除了小少爷你!”
    楚行歌眉头紧锁,楚远道一早便下过令,不许自己进入前厅,有这等事?
    看管家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估计他也没这个胆量去编造这等谎话,这事八成是真的。大清早戚氏便领着杜鹃与黄鹂悄悄走了,并未知会自己一声,估计是怕自己知道这事后会心生不满,才选择对自己隐瞒这事。
    老管家大摇大摆地哼着小曲走出了后院,消失在后院拱门处,楚行歌脸色异常难看,他捏了捏拳,很愤怒!
    这算什么?
    大喜的日子下人们都能在府里来去自如,偏偏自己这个少爷被限制了自由!
    自己从马上摔下来昏迷了半月,感冒发烧了三天,楚远道不来看自己也就算了,竟然还玩起了禁足游戏,就因为那两首诗,就因为那夜在宴席上借着酒意骂街,就因为前几天殴打了安乐侯家的小霸王?
    楚行歌心中一万个不服气,他大步朝着前院走去,不为别的,只是想告诉楚远道一句话,嫡子是子,庶子也是子!要禁足便索性三个一起禁了,岂不快哉!
    前厅人声鼎沸,时不时传来贺礼恭拜声,各部大小官员一并带着家眷迈步走了进来,负责接待宾客的是二公子楚如海,他手抚折扇,穿着一袭映花长袍,逢人便露出和善的笑脸,小白脸的形象原本就讨好,加上这些笑脸,瞬间便拉近了与宾客间的关系。
    大公子楚如潮今天负责的是收纳登记宾客送来的礼物,短短数十分钟,礼物便堆满了偏厅,朝中贵人大多爱面子,送的礼物都是些贵重的珊瑚翡翠之类的值钱东西,楚如潮生的彪悍确实不适合接待贵宾的工作,这登记礼物清单却也是个细活,没一会功夫,他便有些厌倦了记录清单的无聊工作,脸上露出满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凭什么老二做接待,我却在这做下人干的活!”楚如潮嘴里轻声骂咧起来,却又不敢让旁人听到。
    楚行歌站在前厅一角仔细打量着厅内三五成群的人,想从中找出父亲楚远道的影子,说来可笑,他进府一个多月,连父亲楚远道的面都未曾见过。
    楚远道只有三个儿子,按理说通过儿子的长相去找父亲的长相也不难,可楚如潮与楚如海的这对一胞兄弟都能长成两个德行,鬼知道楚远道长啥样。
    他是像楚如潮呢,还是像楚如海呢,又或是与自己很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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